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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泪千行 第18页

作者:洛炜

莫语柔心里已经乱成一团;既然已经决定成为他的妻子,什么时候成亲对她来无所谓,但他这种问法叫她好生为难,回答“今晚就成亲”,未免不够矜持,“今晚不成亲”,又不是她的本意。

“这个大木头,一点问话技巧也不懂!”

“语柔?”他的语气紧绷,正等待她的回答。

莫语柔抬头,鼓足了勇气看向这个即将讬付一生的男子,他眼中的关切让她不再犹豫。

莫语柔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我想由我来穿嫁衣,会比婉儿的婆婆来得好看对不对?”

他一呆,而后缓缓扬起了嘴角,满足地道:“我绝对赞同妳说的话。”

※※※

明月悬空的夜,雾谷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照理说谷主大婚,应该要宴请一些江湖侠士,或者至少也要有很多人来观礼才是。

但今晚的婚礼,只有雾谷里的人来观礼。

四大长老和今早才来访的两位贵宾,正大摇大摆地坐上主婚人的位置,高高兴兴地为一对新人证婚。

还未送入洞房时,四老、婆婆和黎婉儿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反倒是新郎倌在主持大局,他派人一一将他们抬回屋里,心里庆幸今晚不会有人闹洞房。

带着些许的醉意,宇文丰回到了竹院,轻轻地推开了张贴“喜”字的竹门。

莫语柔正披着凤冠霞帔,安静地坐在床边。

他依照礼节,拿起桌上的杆子,掀起了她的红巾。

在烛光的映照下,莫语柔的脸庞满是霞光,清豔无比。

“妳累不累?”替她取下凤冠,宇文丰递给她一杯酒,然后和她手腕交缠,完成饮“交杯酒”的仪式。

“我……我不知道怎么当雾谷的女主人。”即使低着头,语柔仍然感觉得出宇文丰热切的注视,和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力。

宇文丰没有回答,迳自解开床边的布帘,月兑下靴子,更月兑掉了新郎红袍。

“而且……我一点武功也不会,我想现在学也来不及了……你要做什么?”她察觉宇文丰伸手想解开她的嫁衣,紧张地瞪圆了双眼。

“妳的确不是学武功的料。”他轻笑,将莫语柔放倒在床上,随即将自己的身子覆上去。

“这又不是我的错。”他语气中的笑意让她发火,怒气也使她忘记了宇文丰正不着痕迹她褪去她的外衣。

“我知道。”他的笑意更深了,黑眸里写满情慾。

“其实只要给我机会,或许……”她开始想辩解,谈到一半时,宇文丰已用吻止住了她的问题。

她像个溺水的人,只能紧紧攀住宇文丰的肩膀,闭上眼感受这一波波的热浪;从她的脖子,一直延伸到胸前,由细小的火苗扩展至烈焰,让她的全身上下滚烫不已。

“语柔……”他低唤,望进她因情慾而涣散的双眼。

“妳即使不会武功、不会当雾谷的女主人,也都是我所选择的女人。”低下头,他再次覆上她的红唇,索取她甜蜜的气息。

他要让她忘却一切,让她在自己的怀中燃烧……

第七章

天色乍亮,宇文丰就睁开了眼睛,他轻轻地穿上外衣,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吵醒熟睡中的莫语柔。

沈睡中的她看来十分惹人怜爱,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的缠绵,莫语柔的娇吟细喘,以及她光滑的肌肤贴着他身子的柔女敕触感。

宇文丰坐回床边,有些失神地盯着自己的妻子。

他一向无欲无求,只是尽力让雾谷的人平安过日子,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什么,也没想过要得到什么。

直到莫语柔成为他的妻子——仅只一夜的缠绵,就让他惊觉自己对未来有不确定的感受。

兀自沈思之中,莫语柔也醒了,她睁开双眼,一张脸在见到他之后迅速转为通红。

“你醒了?”隔着被子,她害羞地问。

身上传来的微微痠痛提醒她,昨夜她已是他的妻子了。

“妳再多休息一会儿,我出去走走。”宇文丰说道,而后急忙离开了房间。

对她突如其来的佔有慾令他不安,如此在乎一个人到底会造成怎么样的结果?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莫语柔则为他的反应感到寒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经过了昨夜的一切,他们该是一心同体的夫妻才是,为什么宇文丰一大清早就避开她?

莫语柔不顾身子的痠痛,迅速梳头整装,打算找宇文丰问个清楚。

泵且不管他是孤僻,抑或对她不满意,宇文丰就是不该掉头就走,这对刚成为他妻子的她是一种侮辱。宇文丰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她将不惜大闹一场!

早晨的竹林笼罩在浓雾之中,莫语柔循着他平常散步的小径走去,在濛濛雾色中找寻他的身影。

宇文丰就像平空消失了一般,任她怎么找,就是见不着他漕乘v。

当她终告放弃、转回竹院时,却意外地见着了身穿大红袍子的东风长老。

“老爹,您早。”莫语柔道声早安,知道他一大早前来必定有事,因此领着他走进竹院。

“嗯……丰小子还没起床?”东风迟疑地问道。“一大清早,他会上哪去?”

“我不知道,我在竹林四处找过了,就是不见他的人。”

东风陷入沈思,不一会儿抬起头,心疼地道:“莫怪老爹我多事,虽然丰儿是一谷之主,但是对于抒发自己的感情,他还是生女敕得很。”

“为什么他会这样子?”莫语柔显得有些激动,她坐直了身子,希望东风能解答她的疑惑。

东风长长叹口气,遗憾地道:“丰儿父母双亡那一年,他才十岁,弟弟妹妹都还小,所以记不住那件事,我们兄弟却忽略了丰儿一直是个早熟的孩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屏住气息。

“当年,我义弟,亦即丰儿的父亲遭人暗算,伤重不治,回到雾谷已是奄奄一息,他将我们四兄弟召至床前,嘱咐我们抚养三兄妹长大成人。”东风目眶红润,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他们夫妻向来情深义重,我想义妹尚有幼子待养,应该不至于自尽殉情,没想到……唉!”

“她自尽了?莫非是当着……当着宇文丰的面?”她惊呼一声,无法想像当时宇文丰的冲击究竟有多大!

“是!义妹嘱咐完后,即长剑一抹,跟随义弟而去。当时丰儿吓得动也不敢动,连哭声也止住了。”

此时,莫语柔已是泪流满面,她也曾经历过丧亲之痛。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岂是一个小男孩能承受的。

“丰儿不言不语过了三天,直到我们要闭棺立碑时,他才开口,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一个孩子,用那么没有感情的声音说话,我记得那时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娘就是感情放得太深了,才会舍不下爹。』他说完那些话后,从此以后就是一个冷淡、有距离的陌生人了;他扛起做一个谷主的责任,不苟言笑,没有什么事可以动摇他,即使是亲如手足兄妹,他也鲜少洩漏自己的情绪。”东风泪眼模糊地说道。

“他就这样孤孤单单一个人过了二十年?”莫语柔频频拭泪,为过去的宇文丰心痛、难过。

“是啊!久到他几乎忘了怎么当一个正常人,久到没有一般人的情绪起伏,他一直是十分冷静自制。”

“我该怎么帮他?”

“语柔丫头,我今天一大早赶过来,就是想找个时间和妳私下谈一谈,既然妳已经是丰小子的妻子,就该给他点时间,老爹们欣慰他能找到像妳这么一位好姑娘,也希望他从此之后能快快乐乐地和妳一起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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