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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泪千行 第10页

作者:洛炜

“小表!”他脸色微变,青色的身影旋即已飘出竹院。

“希望还来得及。”青儿边祈祷边追过去。

当宇文丰赶到马厩时,什么也没看见,他心中一紧,施展轻功在原野上到处寻找“风”的踪影,并开始扯开喉咙大喊爱马的名字。

“风!”他提气大喊。

奔走了一会儿,他在靠近树林之处隐约看到一匹马的形影。

“风!”宇文丰几个纵身,已经赶到树林,但马背上却空无一人。

他立刻翻身上马,俯身对“风”低语。“带我去找她。”

“风”迈开脚步,以疾速向树林深处奔驰而去,直到抵达了小溪边,牠才停下来昂首嘶鸣。

宇文丰下马,仔细地找寻莫语柔,最后在溪流的浅滩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莫语柔半个身子泡在水边,脸色惨白,身上有多处擦伤,看起来奄奄一息。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莫语柔,伸手探她的鼻息和脉象。

她还活着!

确定了这个事实后,他才放下悬在半空中的心,拉开始检查她的手脚,看是否有骨折的现象。

当他的手模到左小腿时,怀里的莫语柔忽地痛呼一声,佈满痛楚的星眸亦缓缓睁开。

“我的脚好痛!”她困难地开口。

“别动,我看看。”他以更轻柔的手劲检查她的脚踝。果然是扭到了。

“自作自受!没跌断妳的颈子算妳运气好。”看她并无大碍后,宇文丰忍不住开始教训她。

“你……”一开口,她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要散掉般,疼痛难当。

“受了伤就闭嘴。”宇文丰冷哼,接着随手就要解开她的衣服,检查是否有其他内伤。

“你……你想干什么?”她吓白了脸,放声大喊。

“闭嘴!”他怒瞪她一眼,但仍继续着手边的工作,在解开外衣的同时,他奚落道。

“我对乳臭未干的小表——”

他忽地住口,因为手模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宇文丰铁青着脸低下头,看到她宽大的衣服内穿的竟是姑娘家的贴身亵衣,而他的手正放在她的胸前。

“妳到底几岁?”阴霾登时佈满了他的俊脸。“十九岁。”她以细不可问的声音回道.

第四章

雾谷的小溪边,除了偶尔飞过树林的鸟儿和潺潺的流水声外,此时可说是安静、尴尬到了极点。

宇文丰不言不语,脸上的红潮一闪而逝,他将莫语柔的外衣重新拉拢,然后将她一把抱起。

如果她尚有其他的内伤,骑马回谷的颠簸只怕会让她的伤更加严重,所以他抱着她,以非常平稳的速度往雾谷的方向走去,“风”则温驯地跟在后头。

“我们不骑『风』吗?”虽然脸上的晕红未退,身体也痛得厉害,莫语柔还是好奇的开口。

“不要吵!”他冰冷地回道。

“喂!你可不可以友善一点?我是病人耶,而且是拜你的宝贝马所赐,我才会这么可怜的。”她忍不住抱怨起来,这大冰块竟莫名其妙地兇她,连一点起码的怜悯之心都没有。

“容我提醒妳,是妳不知死活地骑上『风』,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并不是别人绑妳上去的。”宇文丰淡淡地嘲讽着。

“要不是你逼我离开马房,我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做这种里,说来说去还是你不对!”她马上回嘴。

宇文丰忽然不走了,他低下头望着她,深邃的眼如同古井般深不可测。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耀眼得令她睁不开眼。

他忽然一笑,淡淡地问:“当我的书僮真有这么糟?”

他的黑眸竟浮现了笑意,甚至还有一点儿的遗憾,面对这样陌生的宇文丰,她竟无法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也……也不是,总之强迫别人就是不对的。”半晌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下次别再这么做。”他淡淡地吩咐着。

莫语柔倚在他的怀里,感到迷惑不已;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和他说话总是会逼出自己最坏的一面,因为宇文丰冷漠的态度、嘲讽的语气,每每弄得她哭笑不得。

如果他真是冷血动物,他就不会花时间陪伴“风”,好让她可以安全地替“风”刷毛。

如果他真是无情,这段路他大可以骑马回谷,不用亲自抱着她这个马僮,不是吗?而且他步伐是如此地缓慢稳健,彷彿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只为了不震动到她的伤口。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

宇文丰抱着她回到雾谷时,青儿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马厩前等待,直到看见谷主怀中的莫语柔时他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自动将“风”牵回马厩内。

宇文丰不顾众人惊讶的眼光,抱着她直走回自己的竹院。

“你要带我去哪里?”越过他的肩膀,莫语柔只看得出他正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走去。

“妳需要找一个大夫来看妳身上的伤。”他转了个弯,走进一大片竹林中。

“这片竹林看起来好荒凉,怎么可能有大夫?”竹映婆娑影,影入淡烟中,这风景看起来有点儿恐怖,她不自觉地又往宇文丰怀里缩。

他低下头,本想笑她不够风雅,却看见她怕得厉害,一双冷眸不觉再次浮现笑意。

“会住在这里的一定都是怪人。”她下结论。

宇文丰微晒,并不回答她的问题。穿过了一片竹林后,即来到了他所居住的竹院。

他将莫语柔放在床上,淡淡笑道:“这是我住的地方,也是妳休养疗伤的地方。”

“什么?”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斌为一谷之主的他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她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只看到竹制的桌椅,和几副字画而已。

“你真的住在这里?”连她住的莲园都是精雕细凿的楼台庭院,为何主人的居所会这么地——简朴?

“我喜欢安静的地方。”他回答。“我去找大夫来,妳躺着不要乱动,再跌伤我就不管妳了。”

“等一等!”她顿时想起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在你的房间疗伤?谷主。”她对他来说应该只是一个马僮。

“正如妳所说的,妳是被我的马摔下来的。”

“那又如何?”刚才说她活该的也是他啊!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所以现在妳是我的责任。”语毕,宇文丰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是他的责任?”她反复咀嚼这句话的涵义,最后对着门口大吼。

“我才不稀罕呢!臭冰块!”

莫语柔发怒的原因很简单,当宇文丰说这句话时,他不仅满脸淡漠,语气中更是充满了无奈和不情愿。

自从和他见面开始,她从来没有占过上风,真是气死她了!

“到底是谁受伤了?你自己不就是个大夫吗?”须臾,门外响起了一阵宏亮如钟的嗓音。这声音听起来非常的耳熟,莫语柔探头一看,就看见南雷和宇文丰正一起走进来。

她坐直了身子,开心地想要和南雷打招呼,却看见他拚命地使眼色,她会意地闭上嘴,一双眼仍是好奇地盯着两个人。

“小泵娘,妳怎么弄成这副狼狈样的?”南雷一手搭上她的手腕,认真地把脉,胖胖的脸上堆满了和气的笑容。

“我从马上摔下来了。”莫语柔不好意思地说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南雷轻斥,像是教训自己的孩子一样。

对于南雷异样亲切的举动,宇文丰疑惑地皱起眉头。

南雷快速地检查了一遍,发现她只是脚踝扭伤,其他并无大碍。这时忽然心生一计,他贼贼地笑了。

“妳先休息一下,我和谷主有事要谈。”他宠溺地拍拍她的肩,然后和宇文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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