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妈妈有好丈夫来宠,他不要妈妈再伤心了。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这是我的私事,任何人都做不了主。”单喻冷冷的制止他们的劝说。
“十六的笔画数代表首领格,亦是桃花数。但是姓名学理只是研究参考,否则十六笔画数的人都是一样的人生道路吗?若以八字属性……”
端坐讲台上解析课程的单喻机械式的吐出话语。
她的心绪飘浮着……
黑楚樵的疯狂举动维持三天便戛然而止,距今已经半个多月,他仿佛消失……”
他没耐性了是不是?
他又决定抛弃她了,是不是?
毕竟他是那样卓越超凡,要什么样的美娇娘没有呢?
她这下堂妻只是他生命中可有可无的过客……
一思及此她的水眸里忍不住泪花乱转。
“爱哭鬼。”一块黑色帕巾递到她面前。
抬起头来,她在泪雾中看见黑楚樵的浅浅淡笑。
“孕妇不能乱掉眼泪,会伤身的!如果你老是动不动就滴几颗泪珠,我是有权处罚你。”黑楚樵的眸子炯炯发亮。
他轻轻摩挲她的粉颊,柔柔的以帕巾拭去她的泪。
单喻极想反抗,但是他的眸光勾起她一阵麻颤,她无力的只能承受他的呵护。
“厉害哦,金童玉女耶。”讲台下的学员开始鼓噪。
“这个超级巨星似的帅哥是不是前些时日送了满屋子桃花的人啊?”
“他和单大师的儿子长得非常相像耶!”
“光是看他们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就觉得心旷神怡。”
台下七嘴八舌的自行开起会议,议论中有着赞叹小小的嫉妒。
单喻却是心慌意乱得只想躲起来。
黑楚樵突兀的现身令她无法理智的思考,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夹杂的是忐忑不安的仓皇和气虚。
“我要你做一件事。”他说。
“嗯?”
“非答应不可。”不改一贯的骄狂之气。他紧紧盯住她的芙蓉面。
“你不可以……”“乱来”两个字忽地卡在她喉间说不出来。
因为他竟然拿出一颗罕见的白柠檬!
他在耍什么花招呀,所有人都傻了眼。
屋子里一片沉默,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大家莫名所以的全都紧张起来。
黑楚樵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白、柠、檬、的、意、涵、是、结、婚……”
“结……婚……”单喻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结婚啊?”学员们轰然大叫。
一秒钟之后,黑楚樵遽然单腿跪下。
他以誓在必得的口吻宜誓,“我要你和我结婚!虽然我们的夫妻名份依然存在,但是我要重新娶你一次。”
单喻完全呆掉,她不能思考,无法开口,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黑楚樵真的是……
他让她惊骇得好彻底!
黑楚樵仍是跪在她面前,黑眸里是满满的深情蜜意和……一抹威胁的冷意。
摆明无论她应允与否他都要定她了!
她只能是他黑楚樵的妻,任何男人都休想染指!
“点头啦!接过白柠檬啦!”一位大嗓门老伯站起来。
“小伙子好爱你唷,不答应嫁给他‘做某’他会好伤心的哪。”有人拔尖音调。
“可是他们既然有夫妻的名份,干么还要再结婚啊?结上瘾头了啊?”有人轻声。
“结婚!结婚!”
“有喜酒可喝了。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所有学员很有默契的同时站起身,兴奋的拍手鼓掌,催促叫好声此起彼落。
“我……我不……”不要?不知道?她应该如何是好?
缓缓站起身,她的眼前突然亮晃晃的闪烁几道光之后,即是一片漆黑。
一阵晕眩,她的身子一忽儿软跌而下。
眼明手快的黑楚樵瞬间扶抱住她的柔弱身躯。
“醒了呀,你真是没用耶,黑楚樵不过是跟你求婚示爱嘛,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还是太亢奋了所以才昏倒。”季暖暖一直待在床边,为的就是等待单喻醒来时好生戏嘲一番。
“我晕倒了?”唯一记得的是黑楚樵眼里的隐隐眷恋。
“你羞死了啦,从没听过哪个女人在求婚的时候吓昏过去!真是可以上金氏记录的榜首了。”
静默了一会儿,单喻还是抛开矜持的问:“黑楚樵
人呢?”
“走了啊。你昏迷的时候他的脸色冷酷得好恐怖,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医师来了一趟,帮你打了一针,医师离开后没多久他也走了。”
单喻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刺痛,好难受。
她可以确定他是爱她的,可是他的爱未免太少、太冷淡了。难道他就不能守在枕畔等她清醒?
“爷爷和单戈呢?”她勉强打起精神。
“单戈小帅哥在隔壁的休憩室里生着闷气,至于单爷爷嘛……”
“师母!我们赶来拜见了。”外头吵杂的喊叫声使得季暖暖的话被打断。
她离开床边,拉开和室风格的木门,一排高大的男人们恭敬的分成四列个个稍息站好。
“嫂子。”朱少燕的脑袋瓜在木门边探了探。虽然嫂子穿戴整齐,而且盖了薄被,他依然不敢走进半步。
“你们搞什么东西啊?这么多人莫名其妙的冲过来要吓人啊?上武馆今天全放空吗?就算是,也用不着个个穿着柔道服出来‘现世’吧。”
“季暖暖你实在是刀子口、恶女心耶。”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干什么老是要挨她的骂啊?
“闪一边凉快去!”他想把季暖暖这个障碍物推开,不意却不小心碰触到季暖暖的双峰!
“哎。”季暖暖尖呼,原想和他杠上,可是碍着眼前这一大票男人,她只好忍下气,暂时放他一马。
幸好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否则她的名誉不就毁在他手上了?
“你们怎么突然全往这里来?”单喻不解。
“我们是特地过来恭喜嫂子你和楚樵的……”
“恭祝师母和师父白头到老、永不分离、恩爱不渝;情比海深、良缘天定。”其中一个系着白带的柔道生耍宝似的朗诵着。
“我和楚樵离婚了,你们不晓得吗?”
“嫂!”就是这样朱少燕才破例让上武馆的学生齐体过来。他展开阳光般的笑容,“他已经定下婚期,单爷爷和黑爷爷两个老人家好高兴哩。”
“定下婚期?”娥眉不禁轻拢,她记得她并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也没有接下他手中的白柠檬呀。
“对,婚期就在两个月后,他说他要在嫂子你生下小宝宝以前把你风光的娶回黑家当他的太座夫人。”朱少燕一直喜欢单喻当他们武馆的师母,因为有这等绝色的女主人是武馆的骄傲。而且他才可以再和单戈过过招啊。
“可是单爷爷原先不是很坚持和黑家老死不相往来吗?他不是不愿意黑先生当他的孙女婿?”摇摇头,季暖暖不禁也笑出一脸的灿烂。
相对于众人的乐陶陶,单喻却怔忡的只觉得茫然和一丝畏惧。
选样就是幸福了吗?
她好怕她的幸福稍纵即逝,她好怕她必须又为了爱承受生命中难以承受的折磨。
两个月之后,她将披上婚纱,-再一次成为黑氏夫人?
黑楚樵与单喻的结婚喜帖大肆发放,预计席开两百桌,因为武馆收过不知凡几的柔道生。
否则以黑楚樵和单喻不喜与人打交道的孤傲性情,可能连一桌也坐不满。
这天,单喻像个布女圭女圭似的任由黑楚樵带领,他们去医院产检,找装潢师设计最可爱的婴儿房和游戏间,决定喜饼的中西式合并,也跑了婚纱店挑选新郎与新娘的礼服款式和配件。
是夜,回程的路上,单喻饿了。
“你喜欢吃什么?”他真是不及格的丈夫,居然连老婆喜欢吃什么也不清楚,所以他要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