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便率先走上前迎向他。
“你好,我叫褚妙舞。”
对方将手插放在口袋里,还是没反应。
看样子好像满不爽的,“胡野望是不是有托你拿东西过来给我?”既然这个怕怕没聊天的兴致,她又刚好挺饿的,直接把饼干掏出来之后他就可以开心走人了,皆大欢喜!
“东西?”
从他紧紧皱起的眉头,褚妙舞分析这个人不是“满不爽”,而是“很不爽”!忽然,她的眼角瞥见他的裤管……
“你的裤脚没拉好,知道吗?”
他微微低下头瞥了一眼,仍然没反应。
褚妙舞忍不住提醒他,“听说胡先生对员工各方面的要求都很严格?你这样衣衫不整的,万一被他看到没关系吗?”
“要求严格?”
睇着眼前这个怕怕的反应,她轻笑了出来。“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胡先生对员工的态度不只是严格,根本是严苛吧?”其实刚刚强纳森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让她有这样的联想了。
见他一副不想动的样子,她索性走到怕怕的身旁蹲了下来。“裤管没整理好不只不好看,万一踩到也很危险呢!”既然他帮她送饼干过来,那么自己替这个怕怕服务一下也是应该的。
站起身的褚妙舞注意到他的肩膀上有一些雪花融成的水珠,于是也顺手替他拍掉。
“你打我?”来人冷冷的赏她一记狠瞪。
“是帮你把雪水拍掉。”她一副教导小朋友的按捺口吻,反手又在他的肩胛上扫了扫。“你刚刚从外面回来啊?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哼!”
瞅着他不想理人的表情,她的心里也有了注解。对了,一定是这样的!这个位阶颇高的怕怕刚从下雪的伦敦街道踏进温暖的办公室,就马上被胡野望抓来当“快递”,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也难怪他一脸不爽。
“看样子你没有跟我聊天的心情?”
“谁要跟你聊天啊?”
“那好吧,我们也别废话了。”
“你说跟我讲话是‘废话’?!”老人似乎就要被气得噗噗眺。
褚妙舞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笑嘻嘻的朝他伸出手,“快点拿来吧。一下啰唆正好,赶快塞饼干填肚子才是正经事。
他皱着毛发转白的眉头,瞪她,“拿什么?”
“你真是个别扭的老头耶!”这个怕怕老归老,难道不知道肚子饿的人脾气下太好吗?
她小声的嘟囔被他听见了,“你说谁是别扭的老头?!”
“不管你多不高兴,交代你办的事还是要照办啊。”饼干快点拿出来啦!啰哩巴唆什么呀?
“我不高兴是事实,但是我哪需要办什么事啊?”谁敢交代他办事?叫那个胆大包天的猴崽子站出来让他瞧一瞧呀!
褚妙舞气得只差双手没抆腰,“你的态度真恶劣耶!”
现在胡观涛皱紧的眉头简直可以夹死两三只蚊子,“你的脑袋有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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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y:你说你很赶?怎么,难道是要赶着出国吗?
Poly:哈,该不会是要跟对方去度蜜月吧?若是真有喜讯,别忘了告诉我啊。
Poly:感觉上你的爱情似乎挺顺利的,恭喜你了!
Poly:接下来,换你拨个空听一听我内心的感受了。
Poly:其实我现在很害怕,害怕一个长久以来的秘密被我重要的人发现。
Poly:那个秘密打从一出生就一直跟着我,如影随形的。
Poly:对我影响之大甚至造就了今日我某些不合逻辑的行事作风。
Poly;事实上我晓得,让对方知道实情,这是势必的,尤其是她已经接近了我成长的生活环境,发现只是迟早的事。
Poly:我也不想瞒着她……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主动带她踏进我的生活里。
Poly:可是,我说过了,我害怕!
Poly:万一她因此而瞧不起我,怎么办?
Poly:万一她因为这个原因而离开我……我怎么能接受?
Poly:如果……我是说如果,假如你的恋人瞧不起你……Alice,你会选择放手让他走,还是继续握着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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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让我上飞机,我要回家……”
无精打采的伏趴在梳妆台上,褚妙舞挫折的将头埋在双臂中,频频咳声叹气。
怎么会闹这种乌笼?她实在是……唉,没脸再待在这里了,快点让她上飞机逃回台湾吧!
褚妙舞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不久前和妹妹的对话。只是国际电话的那一头,清歌显然对于她闹的笑话没啥反应,“这很了不起吗?认错就认错了嘛,那个老头子又不是你的老板,你怕什么呢?”
她,她没有怕啊!
“该不会……你之所以这么沮丧,是因为担心自己还没有嫁进门,就已经先得罪老公的爷爷,所以让你紧张的不得了?”
神、神经病!
她才没有这么想呢,清歌会不会扯太远了?还说什么嫁进门……嫁谁啊?她才不是因为自己闹笑话的对象是胡野望的爷爷,所以心情特别糟糕,她只是……
吧脆老实承认吧!当初她坐上飞机飞往伦敦的时候,难道心里真的没有一丝丝的期待,希望自己能够博得胡观涛的欢心吗?
其实她早在心底偷偷模拟了好多次和他见面时的场景与画面,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说什么话才叫得体大方,甚至连微笑时嘴角应该要上扬几度都悄悄的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次,原因当然只有一个,因为他是胡野望的爷爷。
单凭这一点,叫她怎么能下在乎他对她的观感呢?!结果现在……
“唉,可以订机票回家了。”
重重叹了口气,褚妙舞一脸颓丧的伸手拿出袋子里的护照和回程机票。唉,航空公司的订位专线是几号?
就在她无心翻找电话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褚小姐?”
是邵叔的声音?“请进。”
避家旋开了门把跨了进来,谨守分际的站在门口的位置。“褚小姐,瑞霆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请您过去一趟。”
她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诧异转头,“嗄?”
邵叔好像觉得有些不自在,轻轻地咳了咳。“瑞霆国际集团的唯一合法继承人要你现在到他房里一趟。”
褚妙舞顿了几秒钟,把刚刚忘记阖上的嘴巴阖起来。“邵叔,他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你拿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给他吃?”
避家苦笑,“是少爷要求我这么说的。褚小姐,麻烦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要。”拿身分压她?这个男人有毛病啊?!
“褚小姐……”
“叫他自己滚过来见我啦!”
胡野望是哪根筋不对劲啦?还合法继承人咧!必她什么事?要是让她回台湾,就算他是英国女王的干儿子也不干她的事!
“褚小姐,拜托你别让我难做人好吗?”
邵叔谦卑为难的语气吸引了她的注意,褚妙舞朝他望了过去,看见这个一直对她很客气的管家恳切似的对她点点头。
啧!“好吧,我跟你去见他就是了。”顺便当面削削那家伙!
“少爷现在在他专属的书房里,请往这儿走。”
褚妙舞尾随着邵叔来到了三楼,沿着金碧辉煌的长廊一直走到底,他领着她停在一扇房门前。
邵叔对她笑了笑,屈指敲门。“少爷,褚小姐到了。”
“让她进来。”
呵,他今晚到底是吃了什么呀?居然变得这么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