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放开我,讨厌……放手啦!”
老天,她的心跳好急促,她几乎能够听见自己怦然的心跳声了──哦,我的老天爷,他该不会也察觉到她的怪异了吧?!
“放手,别勾着我的脖子啦……”
“你别动、别乱动,当心别撞到我的右手。”
“你的右手?这一招已经没用了,天知道你的右手到底痊愈了没有?”
“妳真的想看它流血?”
不想,当然不想!扁是想象那画面……她在心底懊恼申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为了他而心疼。
曾向阳稍稍静了下来,小手依旧抓着他的左手手肘,“那你放手啊──”讨厌,自己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可怜兮兮的……一点也不威风。
他低头瞅看她的头顶。
看着被扣在自己怀里的曾向阳紧攀着他的手肘,娇小纤细的身躯栖靠在他的胸膛上的模样……季玄祯的眸子闪了闪,伸手搔了搔她的头,任性地拨乱她美丽及肩长发,大掌始终没有移开就这么放肆地将她囚困在怀抱里。
“你还不放手?”她反手攀握他的肘,低头轻吶。
“你为什么说谎骗我?”
“我哪有!”
“你的手机里面分明有显示我的名字和我的电话号码,还说你不知道那是我打给你的?”
曾向阳倔强地将头转向别处。
“你知道我找你找多久了吗?”
“不知道!”
一声按捺怒火似的吸气声从她的头顶响起,“你在考验我的耐心?”
“你又何尝不是。”
季玄祯怀里的曾向阳又开始挣扎,小手使劲地想推开他箝制的大手,毫不遮掩地让他看清楚她的烦躁与不悦。他的男性气息、自她头顶上呼出的炙热呼吸,这一切全都在在提醒她两人亲昵的贴近,也让她无法再逃避!
她此刻的心跳、强烈的悸动,全都是因为他──季玄祯──这个有如冤家债主一般的男人。
不要,绝不让他再靠近她。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有预感自己总有一天一定会为了他尝尽酸甜苦辣的滋味。
她当然不要!
为什么要?
一个人的生活自由自在多么得好,喜怒哀乐全靠自己掌握,一旦谈了情、碰了爱,世界全都变了。感情上过着受制于人的生活,不,她不要!
一思及此,曾向阳更加奋力想推开他。“你可不可以别再来招惹我?季玄祯,你真的很讨人厌你知不知道!”讨厌他,好讨厌他!为什么他是那个能够扯乱她心扉、捣乱她生活的男人?他难道不懂吗?她不欢迎他的出现,更不欢迎他的魅力和影响力。
季玄祯曲线刚毅的下颚抽了抽,眼神倏地冷骛。“给我收回这句话。”
“我不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不想再待在你身边了,回台北之后,我跟你从此毫不相干!我管你的右手到底好了没有?我也不怕你找律师来告我,你想怎么样我都奉陪,就是别叫我留在你身旁!”
“可是我偏要!”
“你……”
他猛一出手,大掌强势地扣住她顽固的后脑勺,冷抿的薄唇不由分说猛然攫覆她的唇。
容不得她说个不字!
谁说这个女人可以离开他的生命的?谁允许的?!他才不放手,绝对不放!
季玄祯的吻就像他悍然的个性,狂肆撩挑的舌尖带着他的盛怒攫扫曾向阳的唇。吮住了她退却的丁香舌,他以一记销魂热吻驱逐她仅存的意识──
在他的怀里,他不要她留着那颗顽固叉惹人生气的脑袋瓜,只要她热情响应他的吻。
置身在他狂放的气质中,她几乎站不住脚……小手轻轻绕过他的颈脖攀附他精实的臂膀,曾向阳已经无暇再想任何事情。
后脑勺被强势的他紧紧地扣住,她连退缩的权利都没有。
就在她快要不能呼吸的前一刻,季玄祯火热的唇稍稍退离她,灼炙而狂热的视线紧盯着怀里的她,看着气息急促粗浅的她偎在自己胸前,小手紧攀着他的颈项急切地呼吸……
他抿唇轻笑,用额头轻撞她的头。“难得你有这么柔顺的时候。”
他含笑的口吻饱含宠溺意味,曾向阳听出来了,又羞又气。“笑话,我的个性本来就很柔顺,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如炬的眸子闪了闪,圈箍在她腰间的大掌也在剎那间收紧,“你是在告诉我,也有别的男人见识过你的柔顺?”
曾向阳扬起眉睫,娇俏的眉梢隐含得意。“那当然!见过的男人可多了。”
所有来过微醺烧酒鸡的客人,不论男女,谁不赞她笑容甜美、待人柔顺和气──哼,数遍全世界啊,只有眼前这个臭男人没福气见识她阳光甜姊儿的美灿笑容。
季玄祯紧瞅她笑灿如花的美颜,眯起了眼。
这个女人现下想起谁?那些曾经见识过她甜美的男人吗?思及此,扣在她腰间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
被动地被他推压在那坚实壮阔的胸膛上,曾向阳徒劳无功地用手撑抵他的胸口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她小脸低垂着在季玄祯看不见的角度,悄悄抿起了唇。
他生气了吗?还是吃醋了?她抑不住心头欣喜,嘴角仿佛尝到了一丝甜腻……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一室的暧昧,他的左手依旧不肯离开她,只得用那包裹着绷带的右手接听电话。
“我是季玄祯,哪位?”
他怀里的她维红着俏脸,挣扎退开他的怀抱,“别抓着我啦,我去关房门。”
炯亮的瞳眸紧紧跟随她,“茧?对,刚刚那是她的声音,我找到她了。”
是童茧打来的电话吗?曾向阳的眉心又悄悄地蹙起,站在房门边瞅看季玄祯和童茧对话时的神情。
一直忘了问,他和童茧到底是什么关系?
仿佛看出她的困惑与质疑,季玄祯慵懒地朝她勾勾手指头。
曾向阳视而不见,毫无响应。
他倏地蹙起眉,开始迈步走向她。“对,你给我的那个倪暖暖的电话没有错,就是她告诉我向阳在饭店里的。”
曾向阳睁大眼。她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季玄祯会找得到她呢?原来是暖暖告诉他的!
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季玄祯曲起指节想抚模她的脸颊,却被她冷着俏脸挥开。
他瞇了瞇眼。“茧,我已经找到她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不知道,我不能确定。”
曾向阳僵冷着俏脸转身想走。他为什么还不挂电话?有这么多话可以和童茧说吗?
蒲扇大掌突然扣住了她的手,她直觉地回头想瞪他,谁知却见眼前一闪,季玄祯的唇已经覆了下来──
手机里隐约传来童茧的声音,“你今天不回台北吗?难道你要和向阳一起住饭店吗?玄祯……”
喳的一声,他切断了通话随手将手机扔到身后,专心全意地热吻怀中挣扎的俏女郎!
对,他当然要住在这里,和曾向阳一起。
为什么不?
房间她都订好了,床铺也摆在眼前,不睡多可惜?
童茧握着断讯的手机,神情怔忡地往后靠躺在驾驶座的椅背上。
玄祯竟然挂断她的电话……因为迫不及待地想跟向阳独处吗?
她无神的眼眸狂乱地瞟动,掌心里的手机掉了也不自觉,呼吸紊乱而粗浅……
叩、叩两声,有人敲打她的玻璃窗,这才将童茧杂乱的思绪稍稍拉回。
门外拖着小行李箱的曹钰隔着车窗冲着她微笑。
她连忙扯开唇,按下玻璃窗。
“你在想什么?我大老远就看见你了,你却完全没注意到我。”
“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