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么赶人啊?我好歹也是东方生技的副总裁耶。”
尧祆就是这样!平常对她还不错,可是只要扯上公事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他说得也没错啦,她只是挂名的,头衔好听罢了,更要说起来她唯一的工作就是等著领薪水,既不需要她躺著赚,更不需要她跪著赚、趴著赚,只要坐著等COCO汇进帐户就行了。
“我有件事情想要跟大家宣布。”上官皓玥不理会单尧祆的逐客令,直接往会议室走进来。
“皓玥!”要我打你是不是?上官皓云眉心紧蹙的瞪著她。
“我真的有重要的事嘛!我呢,为了增加日后结婚的嫁妆,所以特地聘请一位专业理财师来替我们东方生技效劳。”
“不需要。”单尧祆沉著开口,“布兰丝能够处理一切,而且胜任愉快。”
专业理财师……为什么一听见这个名词,他就会忍不住想起远在台湾的梁孀?
他离开台湾,是为了逃离她,没想到那抹身影却反而在他的脑海里愈来愈清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皓玥弯弯的眉梢愉快地挑起,唇畔带著一抹神秘的微笑。“大总裁,话别说得这么早,先看看我找来的人选嘛。喂,快进来跟大家见见面啊!”
他有些不耐烦地扬起俊脸……
当门口乍现的纤细身影跃入眼帘,单尧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激动得站起身却意外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引起了一场小混乱。
“总裁,您没事吧?”坐在他身旁的布兰丝赶紧起身,焦急而温柔地替他擦拭。
提著简单的行李伫立在门口的梁孀,唇畔含笑的望著居于首位的他。
视线不时被布兰丝挡住的单尧祆还以为自己在作梦。
“我没事,不用忙了。”他轻轻推开属下,眨眨眼,以为会眨掉自己眼中的幻觉。
可是没有,她仍然拎著行李站在那里。
风尘仆仆的,眉梢间虽然漾著倦累,可是眼神却熠熠闪烁,灿美而明亮。
紧紧攫住他的视线!
上官皓云惊讶地看著单尧祆难得的失态,飞快调转视线望向上官皓玥,她也正笑盈盈的看著他,挑扬的眉睫写满了她的开心与得意。
单尧祆的失态正是她所期待的。
会震惊,表示他在乎!如果尧祆见到梁孀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么她才失望呢。
“这位梁小姐是我特地从台湾聘请过来的理财专员,相信以她的能力绝对能够胜任愉快。”
单尧祆深邃沉静的视线,在触及梁孀的时候变得特别灼热,听见侄女的话,他缓缓移动眸子凝视她。
“这是你刻意安排的?”他沉著嗓音用中文询问。
瞅见他冷淡甚至是愠恼的反应,梁孀的笑容突然退去,娇躯僵直。
“你不欢迎是不是?”她艰难的开口问。
他的目光迅速回到她僵冷的俏脸上,看见那双美丽眸子飞快闪过一抹受伤,刹那间复杂的情绪扫过他心头,有震惊、有困惑,有难以言喻的乍喜,却也有著一抹即将沦陷的恐惧。
“我……”
“原来你真的是因为讨厌我,所以才逃离台湾。”
梁孀备受打击却刻意故作镇定的倔强神情,深深打动单尧祆的心。
“梁孀,我……”他欲言又止。
一时间千头万绪,而且涉及的又是他最最脆弱的感情问题,他已然失去了平常的沉稳干练,成了一个和自己的理智情感挣扎的男人。
“总裁,您和这一位小姐……需要我们暂停会议吗?”布兰丝的视线在他与梁孀之间来回。
事实上所有在场的高层干部个个都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们从没见过总裁露出像此刻震惊为难的神情,叫众人更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东方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不需要露出这种困扰的表情。”梁孀刻意冷漠的嗓音在一片沉默中响起。
双手握拳撑放在桌面上,单尧祆黑黝的瞳眸紧紧望著她。
倔傲的她成功眨去眸子里乍现的水雾,悄悄揪紧行李袋,她仰起下颚不改往常倔强的性格。
“干么摆出这种为难的表情?我又没有说要赖著你!”说完,旋即转身踩著骄傲的步伐踏出单尧祆的视线。
上官皓玥的下巴快掉了。
奥?!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应该是惊喜的相逢和热情的拥抱吧?不敢置信的望了望依旧杵在原地的单尧祆,再瞧了瞧愈走愈远即将跨入电梯里的梁孀,她气愤得直跺脚。
“尧祆,你在干么?快去追啊!哎呀,算了,我自己去比较快!”
她反身正要跑出会议室,突然有一双手臂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推了开。
“尧祆?”
“我去。”
上官皓玥微笑凝视著单尧祆高大颀俊的身形冲入另一部电梯,追赶著已经下楼离开的梁孀。
这时,另一个高峻的身影伫立在她身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姓梁的女人是谁?”
她瞟转美眸瞅著哥哥困惑的脸,缓缓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你啊,看著吧!”
第八章
台湾
“二姊。”
听见身后那一声似泣似诉的轻唤,梁妍雪连忙转头一看……吃惊的站起身走上前轻拉小妹梁莎莎的手。
“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梁莎莎小嘴一嘟,眼眶又红,“我刚才经过客厅。”
“然后呢?”
“看见妈妈偷偷在哭。”她小嘴一扁,泪珠终于忍不住滑落。
梁妍雪轻叹,“是为了大姊到美国去的事情吗?”
“应该是。”
青春稚气的梁莎莎向来开开心心、仿佛不沾一丝愁绪的模样,可是这会儿却难得地红了眼眶落了泪。
“唉,爸爸妈妈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很舍不得大姊离开身边。”这一切梁妍雪都明白,可是……
她想起了梁孀在匆促离开台湾之前,曾到她的房里跟她短暂交谈──
“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好像太傻了。”
那天晚上简单的行李箱就放在梁孀脚边,她坐在梁妍雪的床上轻漾微笑,美丽的眼眸却写满坚决。
“既然这样就不要去,大姊,美国很远,难道你真的舍得……”
梁孀握了握妹妹的手,“我去美国不是为了留在那里,而是想把那个人抓回来。”
“大姊?”
即便只有那么一瞬间,可是梁妍雪却深深记得当时大姊脸上的决心,那闪动的眼、微抿的唇和眉稍间荡漾的情意……灿烂美丽得令人屏息!
“难得遇上一个让我心心念念的男人,我知道他对我很好,或许他心中也对我有著相同的情意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可是大姊……”
“我知道单凭这个‘或许’就让我拎著行李只身闯荡美国好像太白痴了,这种不理智的行事作风实在不像我。”梁孀吐吐舌,漾开了鲜活淘气的轻笑。“可是我想赌一把,妍雪,就赌这一把!”
梁妍雪记得,那一晚的自己听见大姊的这句话,不舍的泪水开始泛流,她好舍不得!舍不得大姊就这么仓卒的离开了。
“傻瓜,哭什么?不管赌赢赌输,我一定会回来,台湾才是我的家啊!”梁孀抹去妹妹的泪水,微笑地站起身。“如果我赌赢了,我会带著那个深爱的男人回来台湾;可是如果我赌输了……”她的俏脸为这个可能性而黯了黯,旋即坚强地扯开笑容抿起微笑,“我知道这里绝对会收留我,所以我没有后顾之忧!这样你懂吗,妍雪?”
“为看见大姊脸上坚决美丽的神情,所以梁妍雪懂了,而且义无反顾地支持她。
就像大姊说的,不管将来得到的是苦还是甜,至少都要去赌这一把,赌这个爱情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