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妈与杨家两母子水火不相容,但,这笔帐再怎样也过了十几二十年了,大家就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谈吗?
“我为什么要给他!”她跟他们杨家是水火不容的,杨仁宽凭什么要求她接济他们杨家?
“妈,他说了,他母亲病了。”
“那也不关我的事,还有,你也不准给他。”她慎重警告儿子,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年傅广都背著她偷偷的接济杨家母子俩。
以前,她是拿老爷的风流没辙,但现在不一样了,儿子长大了,她母凭子贵,老爷渐渐的不敢再在外头风流快活,而她现在唯一的心头大患就是杨家这对母子。
杨秋甜从三十年前就跟他家老爷纠缠不清,还比她这个正妻先生下一个儿子,当年要不是她寻死觅活的,还加上娘家势力,现在阎家还能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杨秋甜母子俩一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阎母巴不得那个女人早点升天,现在她病了,休想她会援助他们。
“你这是在逼我去找阎平义。”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是在逼我把新闻闹大,这件丑闻一揭开,对你们阎家没什么好处!”
“是没好处,但我不怕。”她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是巴不得我妈死?”
“是的。没错。”阎母坦言不讳。
“妈,你别造这种口业!”阎傅广不断的安抚他妈,还要他的同父异母兄长少说一点。
他是来求他们帮忙的,他的姿态就不能放低点吗?把他妈惹毛了,他可是半点好处也捞不到。
阎傅广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别人过给他的支票。“喏!这你先拿去用。”他知道杨仁宽急,就先拿给他用。
“傅广,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妈想把支票抢回去,阎傅广抱住母亲,“算了吧!都几十年的恩怨了,你现在还跟他们计较干嘛?”他一边劝母亲,一边要杨仁宽快走。
他这时候不走,怎么?还等著他妈发飙啊?
快走,他跟杨仁宽使眼色。
杨仁宽这才忿忿地走人,而阎傅广的妈等杨仁宽一走,全身的力气倏地都没了,她就是不想让杨家人太好过。“我就是气不过当年的委屈。”
“妈,当年的错不该算在杨阿姨的身上。”那时他爸有钱又年轻,多得是风流快活的本钱,要是没有杨秋甜,他一样会有别的女人。
阎傅广一直认为,杨秋甜只是他妈发火的一个藉口。
他妈不敢把气出在他爸身上,只好拿杨家母子开刀。这样,杨家母子俩也未免太可怜了,更何况他爸近几年几乎都不管杨家两母子了。
“你就不能平心看待这件事吗?”他劝他妈,但他妈却还是看不开。
阎母心想,她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才能遗忘这段不堪的过去吧!因为,这是身为正妻仅有的一丝尊严了。
第六章
他应该走了吧!毕竟,她已经迟到两个钟头,任一个男人再怎么有耐性,他都应该拂袖离去,不会再坚持才是,但裘心染还是很怕,她就躲在约定的地方不远处的一个大柱子底下偷看。
不在了!
哇——太好了!裘心染几乎当街跳起舞来,但,开心的情绪才一下下,因为——啧,她还以为他多有耐心呢!没想到竟只是这样。
她挺不屑的。
“你在做什么?”突然一个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而且那个声音……那个声音非常耳熟!
不会吧!
裘心染蓦地昂脸,真是他!阎傅广!“你怎么会在这?”
“我们约好的,你忘了啊?”他说过不见不散的,他就会做到。
“可是现在……”她看看时间,都已经九点半了耶!“你一直在这里等?”
“嗯。”他点头,“本来是在大钟底下等,但那里没遮没掩的,风又大,所以我就转移阵地,但又怕你来了,找不到我,所以我就四处晃晃。”他咧齿一笑,“你是不是也在找我?”就像他想得那样。
他想得美哦他!
“我才没找你,我是刚到。”她坦白跟他讲,怎样?对於她的迟到,他是不是很气?
裘心染等著他的脾气发作,但他没有,只是牵起她的手说:“好冷,我们快进电影院吧!”拉著她的手就跑。
裘心染发现他的手好冰!他究竟在大钟底下等她多久?而她迟到了,为什么他什么话都不问,只是默默承受?
裘心染突然发现,她不懂这个男人。他看起来明明那么花心的,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对她?
他真喜欢她吗?喜欢到这个地步?!
不太可能吧?
他不是只想跟她有著上的关系吗?他跟她相亲应该也只是想能更光明正大的跟她一起做……
绝对是这样的,在她眼底的他,根本就很差劲!
但他对她……似乎多了些真!
她不解,她甚至厘不清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她看著他。
阎傅广蓦地低下头,两个人的视线意外的撞在一块,裘心染连忙别开脸,不看他;怎么他今天看起来特别有魅力,而她变得好容易脸红?
真是见鬼了。
裘心染霎时老羞成怒,要他别牵著她的手。
“为什么?”
“因为这样难看。”她直说。
他也不在意,还说:“可是我冷,你模、你模,我的手很冰耶!”还故意把手凑到她的脸,碰触她柔软的脸颊。
他在干嘛啊?“你很讨厌耶!”他的手那么冰,还碰她的脸!裘心染将他的手拍开,但——看他抖著身子的模样,她又於心不忍。
好吧、好吧!看他可怜。裘心染解下自己的围巾。“喏!傍你。”
“你要送给我的啊?”他又惊又喜。
裘心染本来觉得那只是举手之便,没什么,但看他这副模样表情,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果不其然,他下一句话就说:“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我一定会好好保存起来。”
阎傅广的表情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呃——裘心染脸顿时黑了大半。她这下印证了,对他,她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对他太好。可恶!他那是什么恶心巴啦的表情啊?像是她刚刚给他的是几百万的名车一样,他有没有搞错,那只是条围巾,ok?
“还我!”她想把围巾给抢回来,但他不给。
“哪有人这样子的,送给别人的东西还有抢回去的道理!”他死都不给,而且还跑给她追。
他们两个大人就这样你追我跑的,也不顾别人的眼光,就这样玩在一块。
那是阎傅广吗?
大街的对面有个熟人看到这一幕,感到十分的惊讶,他太熟悉阎傅广的性子了,他不该对女人那么认真的,而那个女人……
男人眼眯细来,再看个仔细。
他认识她!
她曾是他的女人,而因为她母亲的势力眼,嫌弃他的出身,逼得他们两个不得不分手,而她,现在跟阎傅广在一起?
她觉得像阎傅广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是吗?
那她知不知道,今天阎傅广的一切有一半应该是属於他的?
裘、心染……
他记住她了!
“副总,有位阎先生找您,您见不见?”裘心染的助理秘书打内线进来问。
本来这种没预约的客人是不需要请示的,但这位阎先生身分可是不同凡响,所以她不敢贸然的将他挡在门外,倒是她们副总十分果决,一听到来人是阎先生,二话不说,立刻回说:“不见。”
然后立刻挂掉电话,像是阎先生三个字是毒蛇猛兽,只要听到就会被咬一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