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妈知道你能干,但有个金饭碗当作长期饭票,不是更有保障吗?听妈的话,去看看嘛!要是真不喜欢,妈也不勉强你。”
“我已经见过他了,妈,你忘了上次在蒋老太太办的晚会里,我就跟他见过一次面,我对他没好印象。”
“是哟——”她妈妈这才想起来,阎小开真的跟裘心染见过面,“哦——原来——”她母亲突然笑得神秘兮兮的。
“妈,你在干嘛啦?”干嘛笑得这么乐?像是中了乐透似的。
“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裘心染皱起眉来,总觉得母亲即将要说的话,她极有可能不爱听,果不其然——
“我是突然想到阎小开见过你,现在又执意要跟你相亲,这是不是意味著他真的很喜欢你?”一想到这个,裘母心里更是开心。
裘心染大呼受不了。“妈,你想太多了啦,他……他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样,妈,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花心?他女友多如牛毛……呃——妈,你干嘛这么看我?”裘心染陡地住口。
裘母眉宇含笑,笑得很暧昧。
“你怎么会知道阎小开的事?”
“这……”裘心染陡地面有难色。“嗯——报章杂志都会写嘛!”
“可是我记得你最讨厌看那些八卦杂志。”裘心染老是说那些杂志没营养,一点价值都没有,说看那些只是浪费她的时间,那她为什么却看了有关阎小开的事,还记这么清楚?
“那是不是意味著,你也在意人家?所以才特别挑了他的新闻看?”她母亲兀自推敲。
裘心染实在服了她母亲,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算了,她懒得解释,她母亲爱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硬要她去相亲可以,但可别怪她不给阎傅广好脸色瞧。
“裘小姐喜欢吃什么?”阎傅广再问一次,而袭心染一样甩都不甩他,一个嘴紧闭得跟蚌壳似的。
她母亲急了,连连跟阎傅广说对不起。“我这个女儿就是害羞,她很少跟陌生人讲话,而且对方又是像阎世侄这样又帅又有成就的,就更少了。”
“妈!”裘心染忍不住哀号一声。
她母亲干嘛这么谄媚啊?什么又帅又有成就!阎傅广根本是不学无术好不好,母亲干嘛把他捧得像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观一样!
真受不了,裘心染脸臭得跟个什么似的。
她母亲觉得才奇怪哩!“人家阎世侄问你话,你干嘛不回答?”她母亲质问她,而裘心染又故技重施,两片唇紧得跟蚌壳似的,一个字都不吐。
她母亲拿她没辙,只好又跟阎傅广说抱歉。“我这个女儿就是这样,心情不好,脾气又坏了点,阎世侄可要多担待一些。”
“没关系。”阎傅广很好说话,更何况他本来就知道裘心染的性子,所以他才坚持不让他妈跟来。
要是他妈看到裘心染今天的表现,打死她,她都不会让他跟裘心染交往的。还有——阎傅广冲著裘母一笑说:“伯母,你别跟我这么客气,你叫我傅广就行了,我爸妈都是这么叫我的。”
“我可以吗?”裘母当下笑得花枝乱颤。这阎小开真是不拘小节,真是看重他们家心染,瞧瞧,他对心染多有心啊!
“你还带笔记来啊?”她母亲凑上头去看,那上头写著密密麻麻的宇。
阎傅广羞赧地一笑,极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说:“这上头都是写著我要问裘小姐的一些问题,我怕忘了,所以抄笔记。”
“哦!你真有心。”她母亲马上被这样的诚意给感动了;而裘心染——
她觉得他真恶心!
拜托,他干嘛那么假啊?还来这一套,他以为谁会上当啊?
裘心染觉得很不屑,但下一秒钟,她却看到她母亲已跑到阎傅广旁边的位置坐下,还挨著人家笔记上头的问题,一题一题的跟人家讲正确答案。
“我们家心染最爱吃东山鸭头、小笼包;最讨厌吃青椒还有红萝卜;最爱看动作片,最讨厌文艺爱情电影……”
“妈!”裘心染觉得好丢脸。“你在干嘛啦?你干嘛把我的事全告诉他?”她又气又急。
她母亲这样,跟卖女儿又有什么两样!
“你别吵啦!”
还叫她别吵!然后又一头栽进阎傅广的问题里;而阎傅广则是双手环胸,好笑地看著她。
这个小人,他早模清了她母亲的个性,才会用这种方式套她所有的资料,可恶,他以为她这样就会屈服了吗?
他想得美!她用目光挑衅他。
没想到阎傅广竞冲著她一笑。
但他没被她威胁到,还问她,“裘小姐明天有空吗?”
“没有。”裘心染想都不想的就拒绝,她管他问这个要做什么,总之先说没空,省得他来烦她。
没想到她母亲却抬起脸,替她回答,“有有有,我们家心染很闲。”
“妈!”她母亲怎么这样,说她很闲,她哪有!“我明天明明要上班的!”
“我替你跟你爸请个假,你爸会准的。”因为她父亲要是知道恒升的小开在追他们家女儿,铁定会跟她一样,举双手双脚赞成他们交往。
“不,我不敢打扰裘小姐办公,我说的是明天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吗?”阎傅广很有诚意,而裘心染却只想骂人。
“不行。”她一口就拒绝,但她母亲却忙不迭的答应人家说:“好好好,我们家心染有空,她这个人没什么娱乐,一回到家就锁在房间里面听音乐,她再不出去走走,我都怕她得自闭症了。”
“妈!”裘心染又跟她母亲抗议起来,而阎傅广得到他的目的之后,眉一挑,像是在跟她挑衅。
可恶,这个小人,他胜之不武,这样他有什么好得意的?裘心染横他一眼,但阎傅广的好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一样很快乐的哼著歌回家,但却没想到家里已是一阵狂风暴雨。
这是怎么一回事?
阎傅广三步并成两步的回到主屋,却看到他妈跟仁宽在吵架,他妈气得险些爆血管,整个脸红得跟个什么似的。
“妈,怎么了?”
“他这个杂种,他是存心想气死我,傅广——”他母亲抓著他的衣领不放,还要他把仁宽赶出去。“我不想见到这个人。”
“很好,难得我们两个有共识,因为,我也不想见到你们家的任何一个人,你给我钱,我马上就走。”杨仁宽如此说道。
他既然厚著脸皮来,就绝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呵,笑死人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我们阎家伸手要钱,你羞不羞啊?”严母用最恶毒的字眼羞辱这个破坏她家庭的人。
“不羞。”只要能救他母亲,要他做什么都可以。“更何况,这是你们阎家欠我们的。”
“我们阎家不欠你什么。”
“是吗?哼!”杨仁宽冷哼著。“这话请你们阎先生出来讲比较恰当吧?如果他真能泯灭良心说他不欠我们母子什么,那我甘愿现在就走人。”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说了。”阎傅广打断他们两个的对话,他听了一会儿,便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扶他妈坐下,要她别生气。“你为了这点小事气坏身子,那多划不来啊!”他拚命的拍母亲的背,要她息怒。
“只要这臭小子不出现,我就不会生气。”他妈还叨怨著。
“他也只不过是想要钱啊!”阎傅广试著去帮杨仁宽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