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她没发现他眼中闪烁着地奇异光芒。而他竟然离谱的庆幸自己的“有形物体”,否则他相信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应该会出现令人尴尬的反应。
懊死!为什么这个姿色中等的女人会有这种魔鬼等级的好身材?!上帝造人的标准是不是该再严苛一点,避免创造出这种令人难以适应的落差?
他别开脸,暗自咒骂她那身过分诱人的性感曲线,压抑下自己不该产生的情绪波动。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完脸,走到莲蓬头下淋浴,此时又突然含恨起这小浴室里没有干湿分离的设计,所以她也没有浴帘或拉门可挡,只能转过身去背对他,面对墙壁努力搓揉沐浴绵,消极地指望这些泡泡能多少遮掩一点她的赤果。
“这种身材也怕人家看呐。”他轻嗤一声,口是心非地刺激她,其中对自己呕气的成分居多,尤其在警觉到连她窈窕的背影都足以让他心浮气躁的时候,更加恼火起这个女人居然宁愿在他面前月兑得一丝不挂,也不想承认自己看得到他,这对高傲的他简直是种羞辱。
程朵乐杀气腾腾地回头一瞪,开口就想质问他是不是瞎了鬼眼,居然那么不识货,不懂得欣赏她这婀娜多姿,二度参加泳装比赛都得过奖的好身材。
不过一对上他那张摆明等着她开口的冷脸,她又硬生生忍下这口气,回头继续洗她的“战斗澡”,不跟那些没眼光的阿飘计较,大概阴间的审美观和人间不同吧。
然而她愈是装聋作哑,就愈激起他的怒火。
“也对,你千万不要转过来,不然我真怕会伤到眼睛,恶梦连连。”他加强火力,故意用一种刻薄又挑衅的语气对她作人身攻击,就不信她还能忍多久。
“那你就别看啊,我有叫你一直站在这里吗?色鬼!”她果然受不了刺激,在水花中转身大吼。
引以为傲的身材被他说得活像恐怖片,她不喷火才怪。
这家伙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识货!
“你终于看得到我了。”激将法奏效,他得意地扬唇,那俊美的笑容使人头晕,也让她火冒三丈——
“是,我看得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呀~~”她才拽下浴巾裹住身体,脚下就突然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后倒下。
他心一惊,敏捷地伸出手,不过她的还是以零阻力的速度直扑地板,发出令人扼腕的碰撞声。
“啊……噢……唔……”她一跌坐在地上,捂着疼痛发麻的臀部和大腿,心想这下子它们肯定要黑青好几天了。
“你还好吧?有没有撞到头?”他弯腰询问,看她这跤摔得很扎实,听声音就知道有多痛。
“现在才问这个还不如刚刚就接住我!”她责怪他见摔不救,没注意到他一瞬间的快动作,压根儿也忘了他根本无法碰触到她。
“我也希望我能接住你。”他神情一黯,握紧只有自己能感觉到的双手,比谁都渴望重新获得失去的力量,偏偏任凭他再怎么冲撞、呐喊,还是跳月兑不了这种离奇的处境,明明身处在这个世界却又与世隔绝。
他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没用地废物,什么都做不了,现在连要打死一只蚊子对他而言都难如登天。
程朵乐看着他穿墙而去的落寞背影,心口莫名地揪紧,对他那脸沮丧的神情感到良心不安,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后悔自己的心直口快。
是啊,要一个没有躯体的鬼魂接住她确实是强人所难,她怎么会说出那么没大脑的话,自己不小心跌倒还把气发到他身上……
想到他那么排斥变成鬼地事实,又说她是唯一能察觉到他存在的人,程朵乐心里更是充斥着一股罪恶感,好像欺负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弱势份子一样。
她起身擦干身体,套上宽松的长T,揉着发疼的臀部走出浴室。
霍定权一脸郁闷地坐在床前的椅垫上,抑郁寡欢的模样让她的内疚感源源而来,不得不捧着良心去向他道歉。
唉,被人看光光还觉得良心不安,她大概是天下第一人吧。
“欸,刚刚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啦。”
他默不吭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没跟鬼赔不是的经验,对这样安静的场面又最没辙,只好另辟话题——
“霍定权,你是怎么变成鬼的?”
“我还没死!”他勃然大怒,像一枚被踩中的地雷。
程朵乐被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跌坐在地,刚摔伤的又更疼了。
“好,你没死、没死……不过你总要告诉我你的来历,和你生前——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我才能帮你的忙嘛。”她急急安抚他暴动的情绪。
阿娘喂,他的反应也差太多了吧,一下子是闷葫芦,一下子又大沸腾。
“你愿意帮我了?”他的语气转为意外。
她点头如捣蒜。
“这次是真的?”他不得不怀疑,可不想连上两次当。
“真的啦。”她拉高三个音保证这次一定会说到做到。她想通了,既然躲不掉就勇于面对,反正他看来又不像会伤人的恶鬼,倒是有几分使人同情的感觉,所以她就决定帮他这个忙,不然好像显得她这个人很无情又残忍似的。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帮鬼一个忙应该也能多少积点阴德吧,嘿嘿……
哎呀!施恩不望报,她不可以有这么功利的想法。
第2章(2)
“快说吧。”她侧趴到床上,揉着,突然有种要听床边故事的兴奋感,在放下戒心后,自然而然把霍定权当成朋友看,也没意识到他还是个男人。
“你坐好行不行?”霍定权转头瞥见她春光外泄的领口,心头又是一阵上火的烦躁,气恼这女人怎么这么少根筋,没穿内衣还敢在他面前趴下,露出半边光洁肩头和丰盈的胸线。
从她清澈如水的眼中看得出来她无意诱惑,而且以他现在这种情况,再煽情的挑逗也不具有任何实质意义,唯一的作用,就是令他分神,无法好好说话,导致心情连带变差。
“可是我很痛耶,反正这样也能听啊。”她口气无辜,误以为他是在嫌她的动作太随兴。不过为了她的屁屁着想,她还是不打算起身,继续按摩。
为了不让气血逆流,霍定权只好自个儿别过头,顺顺气,再重新向她做一次自我介绍,把自己记得的事情全告诉她,包括这段时间里做过什么,以及之前也曾尝试去找女友帮忙,却无功而返的经过。
虽然他无法确定这个女人会不会再出尔反尔,多耍他一次,但现在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其他方法可想。
“你说你是‘霍氏科技’的执行长,然后不知怎么的好像出了车祸,又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这样,最后不知怎么样恢复原状,所以要我去帮你查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她整理一遍他说的话,表情像刚听完一个台湾民间故事似的啧啧称奇,怎么也无法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居然会是那家“霍氏科技”的执行长。
立刻上网去搜寻一下,证明他所言不假,关于那家公司的报导里果真有写到霍定权的名字,还有几张拍得很远,但依然认得出是他的照片,其中几则报导还大胆预测他应该就是日后继承整个家族事业的不二人选。
啧啧啧,怪不得他会站在那栋办公大楼徘徊不去。她曾去过那家公司送便当,它的总部在黄金地段的联合商办里占了十几层楼,感觉规模不小呢!
“大致是这样。”她说的全是事实,但不知怎么听起来就是有点欠揍的感觉,好像把他当成一个很没大脑的糊涂鬼,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