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我知道了!”米香想到湛瑀戢之所以不好意思的原因了!
“你是不是来这座庙求你跟我的姻缘,看看咱俩合不合?”米香大嘴巴地把她跟湛瑀戢的关系给扯了出来。
湛瑀戢当下明白这乞丐若真是歹人,届时也难放米香走人,于是几个箭步移开,就想抢人。
而那乞丐却眼明手快地架着米香当护身符,死都不让米香离开。
“哎哟,痛死我了。”这乞丐拽得她的手痛死了!“你小力一点啦,别这么用力的拉着我。”米香痛得大呼小叫,眼泪直飙。
“你是他的未婚妻子?”乞丐问。
“不是。”
“是。”
湛瑀戢跟米香同时开口,却是不同的答案。
“到底是是还是不是?”乞丐的口气转为凶狠。
湛瑀戢当下明白这乞丐非好即盗,于是他又开口否认他跟米香的关系。“不是。”
“是。”米香却给了个不同的答案。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话,却又是不同的答案。
米香火大了,两个眼睛直瞪着湛瑀戢看。“姓湛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爹跟你爹明明说好,要把我们两个送做堆,你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该亲自上我家去跟我爹娘说清楚、讲明白,不该当着外人的面泄我的气。”
“你闭嘴。”湛瑀戢的头开始痛了。
“我偏不。”米香正在气头上,这下子也不怕湛瑀戢的藤条了。
哼!湛瑀戢不给她面子,她干嘛怕他?大不了大不了,她就回家靠爹娘,
不赖在他身边了,她就不信湛瑀戢真敢拿着藤条找上门来,给她一顿“粗饱”。
米香还想得意嚣张下去,却冷不防的发现她的脖子多了一件东西,那东西冰冰冷冷的,她低头一看——
我咧哩——是刀耶!
“这位大哥,你别开这种玩笑,我知道我是多话了点,也嘴杂了些,你要是嫌我话多、人烦!那你跟我说,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不再多话来吵你,这事——这事很好商量的嘛!你又何必动力动枪的跟我一个小女子过不去?”米香伸出她颤抖的小手,想把那冷冰冰的刀子给移开。
那乞丐却凶狠的剩她一眼。“不要乱来,否则,我就要你好看。”
他的力道往下压一分。
米香本来要去拨刀子的手指头被划了一个刀口子。
我咧哩——“流血了啦!”
米香哇啦啦的鬼叫着。“姓湛的,瞧你做的好事,你不让我跟就算了嘛!吧嘛玩这吓人的玩意!你快叫他走,我不要玩了啦!”米香决定罢工,不玩这难玩的游戏。
“你放开我。”米香还以为这乞丐是跟湛瑀戢联合起来戏弄她的!目的就是为了严惩她偷偷跟踪他这件事。
“不玩了、不玩了啦。”米香举手投降。“你可以放我走了吧?”米香问乞丐。
而那个乞丐早让米香的举动给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个没把人看在眼里的千金大小姐,她以为他王二是什么人物?戏子吗?竟然从头到尾都不把他的威胁当作一回事。
可恶!她太瞧不起人了!
王二最恨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了,而米香好死不死的犯了他的大忌,于是王二心一横,眼中露出杀光——
“米香,危险!”
当湛瑀戢察觉到王二的企图,要救人已来不及了,王二的刀已直直的往米香的胸口插——
湛瑀戢来不及!只好撞开王二。
王二的刀被撞偏了,刺进米香的月复部。
“啊!”米香吃痛地鬼哭神号,直在地上打滚。
湛瑀戢赤手空拳将王二给擒拿住,待他想去看米香的伤势时,只见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先当了救美的英雄。
“徐捕头!你来救我了!”哦——好好喔!她的英雄来救她这个美人了。“这下子我就算是死了也甘心。”
米香将头靠在徐捕头的胸前,让他抱着,她、心想,原来古书上头写的凄美爱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湛瑀戢将王二丢给徐捕头,把米香抢过来,护在他的怀里。
“啊、、要死了!我肚子流血了,你还这么用力!”米香痛得飙出两泡泪。
她肚子痛虽痛,但嘴巴还管用。“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不懂得怜香惜玉也就算了,你还粗手粗脚的把我弄得疼死了,你走开啦!我不要让你抱——”
“你给我问嘴。”她喋喋不休的,吵死人了。
“我不要。”人家她真的很痛耶!
她不叫一叫,怎么显现得出她真的很痛。
“你闭嘴!”
“我不要。”
“你闲嘴…”
“我不要…!除非徐大哥来抱我。”她才不要让他抱。“你粗手粗脚的,抱得我好痛。”
“你想都别想。”竟然想叫别的男人来抱她!
懊死的米香,人都还没嫁进湛家,就懂得先爬墙,让他戴绿帽子!她是存心想气死他是不是?
湛瑀戢的眼里喷着火。
看他那么凶,米香、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火。
有没有搞错!她为他被那歹人捅了一刀耶!而这个该死的湛瑀戢非但没有感激她,竟然还凶她!他太可恶了!
“你别抱我,让我下来。”不然,她就要哭给他看。
“你想都别想。”
“你放我下来啦——”
“你想都别想。”
米香跟湛瑀戢一路争论不休,而全镇上的人就看着他们堂堂的、伟大的巡抚大,抱着个肚子上破了个洞的姑娘,一路吵着回家。
第八章
云母屏风烛影深,
长阿渐落晓星沉,
嫦域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锦娥李商隐
抱着米香回到府中,湛瑀戢却得看着米香躺在别人的怀里。
徐捕头又是嘘寒问暖,又是亲侍汤药的猛对米香献殷勤。这些举动看在湛瑀戢的眼里,实在是碍眼。
湛瑀戢趁着米香又昏睡过去还没醒之前,决定银徐捕头说清楚、讲明白。
“米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湛瑀戢站在徐捕头身后,将事情全盘托出。
徐捕头当下一愣。
原来他、心仪的佳人已有婚配,可是——徐捕头转过身来,看着湛瑀戢。“湛大人分明就不喜欢米姑娘,不是吗?”
“谁说我不喜欢的?”
“要是湛大人员喜欢,那么为什么对米姑娘老是不假颜色,老是不给她好脸色瞧?”
“我是爱之深、贵之切。我希望她能多识些人情世故,别老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米姑娘不是长不大,米姑娘是单纯,而单纯并没什么不好。”徐捕头还觉得那是米姑娘的优点呢!
“你觉得单纯没什么不好?”湛瑀戢反问徐捕头,而眉头则是紧锁着让人难懂的情绪。
“是的,属下的确认为单纯没什么不好”
“那么今天的事又怎么说呢?她要是懂得察言观色,就不会没看出那乞丐其实心怀不轨,甚至不会在那歹人挟持她的性命相逼时,却傻傻的以为那是我设下的圈套,还跟那歹人讨价还价。”
湛瑀戢举证历历,在在都说明米香鲁莽的行为,的确不是一件可爱的行为。
“若是当时徐捕头与湛某易地而处,看到歹人拿着力抵在米香的脖子上,徐捕头还会以为米香的单纯是好事吗?”拜托!依当时的状况来说,米香的行为根本不叫单纯,而是叫白痴!
徐捕头被湛瑀戢给问住了。
若是当时,他与湛大人易地而处,只怕他也会像湛大人一样,吓得魂飞魄散,甚至责怪起米姑娘的莽撞。这么看来——
“大人是真的喜欢米香姑娘?”
“是的。”
“不是因为大人与米姑娘的婚事,是父母之命,所以大人才勉强接受?”
“不是。”他是真心喜欢,所以,米香的安危才能令他牵念,以至于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