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插手,那会怎样?”米香要起嘴皮子,想看湛瑀戢能拿她怎么样?
“你若真敢插手,那你皮就给我绷紧些,我备着藤条等着你。”
“吓!这么狠!”米香两只小手背到后头,护住自己的小,很怕湛瑀戢真拿她来开刀。
“好嘛!不跟就不跟,谁希罕啊?哼!”米香用鼻子喷气,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嚣张表情。
“徐捕头。”她又去找徐捕头了。
“是的,米姑娘。”
“咱们走,咱们别理他。”
“可是——大人要去查案,我理应在他身边保护才是。”
“不用啦!”米香挥挥手,要徐捕头别操心。“人家是堂堂的巡抚大人耶!是那种很了不起、很了不起的巡抚大人耶!他才不需要你的保护。”米香说话夹枪带棒的损人,摆明了是在酸湛瑀戢。
徐捕头夹在两人当中为难。
“大人——”
“算了,你别去了,我只是出去走走!顺便上[天朝寺]一趟,应当不会有问题才是。”
“嘿咩、嘿咩!人家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人这么坏、脸皮又这么厚,阎罗王不会这么早来收他的啦!”米香的嘴巴又坏又毒!恨不得把湛瑀戢给气死。
但今天湛瑀戢很奇怪,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再怎么不爽的话让他听进耳朵里,他除了叹口气外,什么话都没再说。
吓死人了,他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米香狐疑地目光尾随着湛瑀戢离开。
她总觉得,湛瑀戢今天的背影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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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一定得去看看,看看湛瑀戢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然,他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怪?
吓!会不会是上次她去“天朝寺”,真发现了什么破绽,而湛瑀戢现在则是偷偷的想溜出去查案。
嗯嗯嗯!愈想愈有可能。
依她的聪明才智,的确有可能发现到别人查不到的蛛丝马迹,而湛瑀戢一向见不得她比他好,所以这会儿他打算抢功!
吓!这个湛瑀戢真是太恶毒、太奸诈了!他怎么可以这样?竟然打算不吭一声就抢走她的功劳!
他太卑鄙、太无耻了。她一定要去阻止湛瑀戢的坏、心眼。
米香换好衣服,打算偷偷的溜走。
米香才打开窗户,就看到徐捕头人守在园子里。
气死她了,这个湛瑀戢美其名说是找人保护她!事实上等于是找个人看守她,让她行动不自由嘛!
他也不想想她米香是何等人也,怎么可能让徐捕头给制住!正所谓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
前有徐捕头,她就不会走后们吗?
嘿嘿!米香往闺房的后头走去,这才发现她的闺房没有后门耶!
没关系,没有后们,她可以爬窗的嘛!这种小事真的一点都难不倒她。
米香偷偷的爬上窗,溜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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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
米香鬼鬼祟祟的跟在湛瑀戢的后头!偷偷的跟着他跑到“天朝寺”中,却一个不小心又踢翻了前几天,坐在寺门口那个乞丐的碗。
“你、又是你!”乞丐看着自己的破碗在地上转了几圈后,“锵”的一声,碎成两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米香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慌慌张张的帮乞丐把散了一地的铜板给捡成一堆,完全没看到身后那个乞丐,目露凶光,不怀好意。
这是她第二次踢翻他的碗了!
头一次她还能说是无心的!但第二次她就不能说她不是故意的,这些千金小姐根本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不起他们这些乞丐,因此,她们才会一个个的踢翻他的东西。
太可恶了!她们以为她们生长在富裕人家,就理当高人一等,是不是?
呸!她们以为她们是谁啊?也不想想,她们之所以比他们这些乞丐好命,也只不过是比较会投胎,投了个有钱人家,当千金大小姐,除此之外,她们别无长处。
懊死!这些看轻他的人都该死。他绝对不会饶过这些目中无人的千金小姐,不让她们有机会再骄纵的过生活。
他要替天行道,他要除暴安良。
乞丐歹心已起,米香还笨笨的不知道危险将至。
她了心跟着湛瑀戢,没想到却把乞丐的碗给弄破,造成不小的骚动,而这么一来,不知道湛瑀戢有没有发现她偷偷跟来了?
米香边帮乞丐捡铜板,边偷抬起头来看前方。
啊!要死了!她头早不抬、晚不抬,偏偏在湛瑀戢看过来的时候抬啦!
“米香!”湛瑀戢也看到她了!
米香赶紧低下头,却已来不及。
要命!怎么办?怎么办?湛瑀戢发现她了!
湛瑀戢说过,如果被他发现她偷偷的跟来,那么他藤条早就备好,就等着她犯错。
呜呜呜……这下子她若是让他抓个正着,只怕回去后会让他打得开花。
米香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要逃,可惜的是,她忘了把乞丐的铜板放回他的面前。
她抓着那把铜板,拔腿就跑。
“这位姑娘,那是我的钱。”乞丐反手扣住米香的手腕。
而米香正急着要逃命,慌得把乞丐打得满头包。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啦——”米香拚命的想挣开乞丐的禁锢,而她手中的铜板早散了一地。
乞丐不去捡那些铜板!却死命的抓着米香不放。
湛瑀戢突地停下脚步,且露精光地瞪着那名乞丐,觉得这乞丐大有嫌疑。他的行为举止太奇怪了,不像一般行乞的人。
“米香,你快过来。”湛瑀戢不露一丝蛛丝马迹,要米香过来。
“不要。”她又不傻,这个时候过去,岂不是让湛瑀戢逮个正着,届时,人证、物证都在,她岂能不遭殃。
“你!”湛瑀戢没想到米香竟然蠢到这种地步。命都快没了,却还在那跟他闹脾气。
这个没脑袋的家伙。
“你过来,我一切都不跟你计较。”湛瑀戢不动声色地跟米香谈条件,只要救出米香,一切事情都好办。
“真的吗?我若过去,你就不再追究我偷偷的跟你出来办案的事?”
“办案?”乞丐的眼一眯,疑惑地看着米香。他们办的案子该不会就是他杀了那几个骄纵的千金小姐那几宗命案吧!
乞丐瞪着米香看。
而米香为了讨好湛瑀戢,笑眯着眼,直跟抓着她的手的乞丐夸湛瑀戢说:“对呀!你不知道,咱们镇上这几天连连发生了好几起的命案,而那位、就是那位——”米香的右手直指湛瑀戢。“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湛青天!湛大人。”
怎么样?她把他的马屈拍得够响亮了吧!这下子湛瑀戢铁定是好感激她、好感激的。
米香翘着“尾椎”,咧着嘴笑。
湛瑀戢都快晕倒了。
这个笨女人,把他的底细揭得一干二净,届时,那乞丐若不是歹人还好,要他真是个凶人,她还能逃得出那歹人的手掌心吗?
“怎么样?你案子查得如何?”米香犹不知死活地问。
湛瑀戢故意不看那乞丐,笑容堆满整个容颜,像是没事人一般与米香闲话家常地聊道:“我不是来查案的。”
“不是来查案,你来[天朝寺]做什么?”
“我来求签。”湛瑀戢随口胡说。
“求签!求什么签?!”米香还真跟湛瑀戢打哈哈着,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手腕让人给抓着很怪的事。
湛瑀戢无力地在心里悄悄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神经很大条的女人,她到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湛瑀戢面露难色。
米香却以为他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湛瑀戢他这个厚脸皮的男人,他会有什么事好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