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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亭外,一轮皎白圆月。
长忆亭内,三人对饮。
“承德,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瞒了这么久?”陆天刚皱眉道。
“是啊,枉我们结此深交,难不成你是伯我夺走你的宝贝秘笈?”孟阳一身黑衣劲装,债起的硕肌硬是把衣服挤得鼓鼓的。
宇文承德连忙摇头,“要是怕你们,今晚就不会告诉你们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欧阳义既然已经知道你得到了盘天剑谱,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陆天刚眉头锁得更紧。
宇文承德满脸懊恼,“我无意问得到这旷世奇书,也不知道消息是如何走漏的,竟然让欧阳义知道了,早知如此,当初得到此书时,就应该毁了它!”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承德,剑谱内容你可有仔细琢磨?”陆天刚问。
“有了!”孟阳握拳击掌。“反正剑谱在你手里,你就赶紧照著练,这样就不用怕他了。”
宇文承德神色一凝。“这我早就想过了,剑谱也详细看过,这盘天剑谱不愧是武功绝学,以我的根基和资质,根本练不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略显破旧的册子,递给陆天刚。
陆天刚拿过剑谱一看,真如他所言,一般人足无法学这剑术的。
“那怎么办?以我们三人的功力,要对付欧阳义根本一点胜算也没有。”
宇文承德神色一凛,“天刚,这是场打不赢的仗,我没有理由拖你们下水。”
“说这是什么话!”孟阳气得拍桌大骂。“我们俩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是啊,承德,兄弟是结交来做什么的?”陆天刚也是一脸下悦。
“我知道你们义薄云天,可是与其白白送死,还不如留得青山在啊!”
“承德,听你这么说,莫非你早有打算?”
宇文承德点点头。“我宇文承德只有隽儿这一脉单传,倘若皓月山庄真躲不过灭庄之祸,盼请两位兄弟无论如何也要帮我保住这宇文家唯一的命脉,并且让他从此不要涉入江湖。”
“这……”陆天刚和孟阳犹豫著。
“请受承德一拜!”
宇文承德不等回应,屈膝一跪,对著两人一拜。
“承德!快起来,我们答应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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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山庄里,亭台楼阁处处张灯结彩,庄里头每一个人都是一张笑脸。
原来是陆天刚得一凤女,欣喜地摆满月酒。
“陆夫人,你瞧这玉雕的小人儿,长大以后肯定是个美人儿。”蕙娘逗著陆夫人怀中的婴儿,眼中净是羡慕之情。
她嫁给宇文承德后,虽然为宇文家生了个隽儿,可她心底却一直希望再有个女儿。
陆夫人也是一脸骄傲,“好说,你家隽儿才真的是长得俊,日后不知要迷倒多少姑娘呢。”
葱娘这才露出笑容,隽儿的确是她的骄傲。
“陆夫人,要是你真喜欢隽儿,不如我们来结个儿女亲家吧?”蕙娘兴冲冲地提议。
“好啊!”陆夫人也欣喜地附议。
“这怎么行?”
带著宇文隽与陆天刚一同进屋的宇文承德闻言,连忙阻止。
两位夫人顿时哑口无言,蕙娘尤其尴尬。
“怎么不行?难不成你嫌弃我女儿?”陆天刚笑著问。
“天刚,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得了,就这么决定了!”陆天刚豪气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宇文承德内心悲喜交加,能有这样的好友,他死而无憾。
他拉著宇文隽走向陆夫人,指著她怀中熟睡的小女娃道:“隽儿,这小羽心就足你未过门的妻子,日后你可得好好疼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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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宇文承德一家人均留宿落叶山庄。
深夜时分,一个尖锐的哨音响起,孟阳一身黑衣再度出现在陆家的花园里。
“孟阳,你派影奴通知我们,要我们在这等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陆天刚隐约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
孟阳一脸凝重,“我派遣在正剑山庄打采沽息的影奴回报,欧阳义近日来行踪诡谲,还在夜里训练一群东洋杀手。”
宇文承德一听,脸色骤变。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陆天刚束手无策,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宇文承德觉得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放手一搏了。
孟阳,江湖中人并不知道你和我们的交情,欧阳义也下知情,隽儿交给你是最安全的。”
孟阳拍著胸脯,“我狂嚣孟阳指天发誓,将隽儿当成我亲生儿子养。”
宇文承德吁出一口气,从怀中拿出那本祸首——盘天剑谱,递至陆天刚面前。
天刚,本来我是不该将此害人之物给你,可我实在想不出要送什么给未来的儿媳,这剑谱就当是我这公公送给羽心的订亲信物。
陆天刚连忙摇头,“承德,这本剑谱你应该留给隽儿才对,他虽然小小年纪,却已有大将之风,更何况我仔细观察他,发现他潜质颇深,足个练武奇才。”
“天刚,你听我说,我这么做也是存有私心的,要是把剑谱给隽儿,万一他也不聿被捉到,那岂不是让欧阳义得逞?把剑谱送给羽心,她毕竟是我宇文家的人,
日后她要廷嫁给了隽儿,盘天剑谱仍是属于宇文家的不是吗?”
“可是欧阳义相当清楚你我的交情,我担心……”陆天刚也有所顾忌。
“我有办法!”孟阳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瞒天过海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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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到现实,孟阳仍难掩激动,他连续叹了几门大气。
“我们用了种特殊染剂,将剑谱写在小羽心的背上,除非她有了肌肤之亲,否则平时是看不见的。
“原本我们约定五日后,我去皓月山庄带走你,可没想到欧阳义居然在第三天就行动了。”
宇文隽握紧双拳,又再度放开。
“为什么您从来不说?”
他一直以为义父是碰巧救了他,也一直认为陆伯父是弃友背义之人。
“你爹最大的心愿,是希望你能放弃复仇,不涉江湖恩怨,才会让我带你来狂嚣岛的。”
“皓月山庄被灭之后,我和陆天刚密商之下,决定至你成年之前,暂时不再相见,以免被你发现,这回我回狂嚣岛,就是要告诉你一切,没想到晚了一步。”
宇文隽一个跟舱。
他想到自己对羽儿的无情、狠心……
蓦然一吼,他拔腿就往外冲,口中还直喊著:“羽儿……”
孟阳飞身一跃,使劲地在他背上一点,宇文隽两眼微翻,暂时昏睡过去。
“这小子功力怎么进步这么多?连我都需要使上八成内力才能点住他的穴。”
于飞扶起没有意识的宇文隽,“少主练成了剑谱里所有的武功。”
孟阳一愣,呐呐地说:“原来他们俩已经……”
难怪隽儿会有此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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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
云天别苑的一间厢房里传来了细碎的哭泣声。
“你是说,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什么?”宇文隽的心阵阵剧痛。
记忆全失?
“影奴回报,皇帚偕同皇后游太虚湖,意外的救起一名受伤溺水的女子,清醒后却记忆全失。”
宇文隽转身正要离开,孟阳赶紧唤住他。“隽儿,你要去哪?”
宇文隽一个回身,沮丧的神情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足他一贯的自信倨傲。
他噙著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去云天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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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心逐渐习惯了在云天别苑的生活。
她不喜欢热闹,总是自己一个人躲在后院,或是赏花、或是煮茶。
看完了手中的书卷,她吁了口气起身。
“连大哥?”
瞧见连风落正站在亭外,陆羽心有礼的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