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才十岁,他又非人性全无的畜生,哪下得了手?至少也得等上几年吧。花儿不开光闻香是有病的人才会做的事,他还没可悲到这种地步。
“我是胡一虎,不是唬一唬。还有,有好吃、好喝的怎么不算上我们一份?好朋友是这么当的吗?”胡一虎无视眼前人的臭脸,椅子一拉就自己落坐,还不忘呼朋引伴,招来同行友人。
“果然丰盛呀!这个碧丝川辣鸡最合我胃口了,银丝百合虾也不错,松子黄鱼更是风味绝佳,不可不尝”另一名纨绔子弟不等人招呼,自顾自的坐下就大快朵颐。
因为太熟了,,群少年全无顾忌,放纵的吃吃喝喝,全然看不懂主人家的脸色,还自鸣得意白吃白喝一顿,过足了瘾。
“是挺丰盛的,你们慢吃,多吃一点,不必客气。”井向云冷着脸,拉着身边的丫头就要起身。
“咦,你干么离席?吃饱了吗?”菜还满满的一桌,应该没吃几口吧?
“见到几颗猪头食不下!我怕会吐了。”他当是喂猪,赏他们一顿懊食。
听到他不客气的讽刺,年少气盛的胡一虎丢下手中油腻的鸡腿,手掌重重往桌上一拍。“你是什么意思?嘲笑我们是猪吗?”
“难道不是?瞧瞧你们的吃相,有谁敢说自己是人?搞得满桌狼藉还不面目可憎?”根本是秋风扫落叶,每道莱几乎都被夹得只剩一点而已。
“不要不识好歹,肯跟你并桌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恼羞成怒的众人挽起袖子,仗着人多势众虚张声势。
“好呀,你要面子,这桌的帐就由你来付,我绝对不会和你争。”井向云不谎不忙的说:想占他便宜也要看他肯不肯,惹恼了他别想白占好处。
要是在平常,胡一虎等人若来找他上酒楼消磨一番,他也许会一话不说的应允,并大方的支付所有开销,让每个人酒足饭饱的笑着离开。
可是他今日上“悦宾酒楼”是为了庆贺小清雅生辰,难得费心安排菜色,还专挑她爱吃的口味,特意定了二楼窗边的位置,好俯视街上来往的行人,预备一边用膳一边享受轻风拂面的悠闲。
胡一虎这一来,不但破坏他精心的布置,还出言不逊地冷讽了几句,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甚至当着他的面羞辱他的入,这口气要是胭得下,他就不是井府的小霸王了。
井向云不是好惹的人,即使平时和你说说笑笑,勾肩搭背互称兄弟,可一且触及他所能容忍的底线,管他求爷爷告女乃女乃,他翻脸向来不留情。
“什……什么?你要我付帐?”胡一虎脸色刷地一白,一口汤愤了出来。
“你没吃吗?”他指着桌上的鸡骨头问,这些残羹剩肴可是他们这群人的杰作。
“我……”胡一虎心里堵得慌,着急大把银子不知哪儿有。“我看你吃得很快意嘛,想必是荷包满满了。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不好掠你美意,这些入是你带来的,理应由你请客,我就不抢你风头了。”井向云笑里藏刀,一手使劲地压上胡!虎肩头,让他无法起身离座。“可是……”胡一虎冷汗直流,因为没钱呀!
“玩得开心点,不用介意我,虽然我肚子还饿着,正唱空城计,不过看你们春风得意,我也就不打扰了,别处觅食去。”想算计到我头上,我看你怎么收拾?要跟我斗?你还不够格。
陆清雅面露忧心地扯扯井向云衣袖,要他得饶入处且饶人,给别人留点余地,别让人太难堪,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井向云毕竟年少,还学不到控制自身的脾气,心里有火就要发出来,谁来劝都不成,坏他心情的人就该付出代价,若不给对方受点教训,岂不人人都欺到他头上了?说穿了,这不过是孩子般的意气用事,井府两位夫人的妻妾之争搞得府内乌烟瘴气,甚至还波及到他身上,他一口怒气已忍了很久,正好拿胡一虎等人来泄愤。
“站住!井向云,把帐付清才能走。”顾不得丢不丢人,胡一虎羞愤地上前一把抓住。
他就是要来吃霸王饭的,叨险带银子出门,而且家中大权握在女乃女乃手中,她一向管得严,不许子孙奢靡成性,即使府中库房堆满银子,他每月的用度还是有限制的,顶多吃得起半桌佳肴。
换言之,他早打定主意不付钱,在酒楼外头晃了老半夭才瞧见悠哉悠哉走来的井府二少,当下就厚颜无耻地存心讹诈他一餐,好一饱口月复之欲。“没空。”井向云听而未闻的一把推开他,不理会身后的叫嚣。“不许走,你要是敢走,我跟你没完没了。”慌到了极点,胡一虎忍不禁出言恫吓。
不过这叫骂没能留住井向云的步伐,反而让他更火大,悦宾酒楼本是井府的产业,只是鲜少人知情,因此当他脸色不悦地向掌柜使个眼神,掌柜立即会意的一颇首,让跑堂的小二拦下吃白食的客人。
如果不是闹得太过分,原本他只打算小惩一番,终究会让掌柜将一桌花费记在他帐上,不至于刻意刁难曾一起享乐的酒肉朋友。
可惜胡一虎的不识相让人忍无可忍,最后他才决定让他们自食恶果,JL个少年掏光了身上银袋,才勉强凑足了酒菜钱。
“那点钱对你来说是九牛一毛,何必跟他们计较?不与人交恶可保万年身。”她不赞同的说。凡事退一步,予人方便也等于给自己留后路。
“哼!读了几本书就自以为是老学究了,说起话来老气横秋,想教训我,再等)L年吧二”井向云冷哼地扯了扯她头发,力道没控制好,有点捉痛她。眉头轻轻一皱,她小声轻呼,“我是为了你好,毕竟君子易防,暗箭难躲。”
“咕咕喀喀说什么,你肚子不饿呀?『春雨堂』的甜糕口感香软,先买几个来垫垫胃。”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他大步地走向对街。
陆清雅暗叹一口气,捧着装了蝴蝶玉瞥的紫檀木盒,不放心的左右看了几眼,这才小步地跟上去。
“向云哥哥,我们回府吧,府里的莱肴不比外头的差……唔!”一口桂花甜糕塞入她口中,差点让她噎住,直到口生唾液才化开了滑入喉咙。
“少开口,多进食,我就不信不能把你这小竹竿养成小白猪。”她还是太瘦,纤不盈握的腰身他双掌就能圈满。
她脸色微红,不着痕迹地拿开他停留在她腰上的大掌:“我本来就吃不眸,塞再多食物也枉然。”即使在有孕时,她也只是鼓起个大月复,手脚依然纤细,不见臃肿……
想起自己无缘的孩子,她心中不免有不舍的黯然,如果孩子当时能顺利地出生,如今也能学步了,会呀呀呀地女乃声女乃气喊她一声娘……
然而,生在井府又不得宠,说不定孩子大了反而会怨她,有她这个没用的娘他只会备感艰辛,日子过不过得下去还是未知数。
“我就不信照猪养会养不圆你的细腰,从今天起你一天给我吃六餐,餐餐大鱼大肉,油也要多放一点,我要把你养得肥肥女敕女敕。”肥鸭便是这般养出来的,只只重得非常沉手,他要用她来试试看。
“不行啦,我会撑死,你是在害我还是帮我?”她鼓着脸不依的说,一副会被他吓死的样子。
听到自家主子有趣的对话,陪在身侧的莺声、燕语用帕子遮着嘴,不敢笑得太大声。
“不知好歹!我是要让你快点长高,瞧瞧你个头不到我胸口,我每次弯腰跟你说话有多辛苦你知道吗?弯久了腰都酸了。”一直这么小一只,她几时才能长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