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打自招,太女敕了。
“我当然没有!”他回答得很急,反而更敌人疑窦。“你别给我乱安罪名,我可以告你毁谤。”
闻言,她笑得非常开心。“我的外号叫完封女玉,你去问问看有谁敢和我打官司。”
“你未免太猖狂,其以为没人治得了你吗?”他要看她能笑到什么时候,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小指一勾,她垂目一笑。“你不知道我心眼小吗?八年前你就吃过一次亏。”
“八年前?”什么意思?
“我姓杜。”她语调转冷。
“杜?”他一脸困惑。
眉头一抬,杜希樱冷眸严峻。“还想不起来吗?我是杜松涛的女儿。”
“杜松涛……杜松涛……咦!那个法官的……你是当时拿着亲子鉴定报告,冲进来阻止婚礼的女孩?!”他瞪大了眼,错愕不己。
“让你失望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一毛钱也没捞到,我深感抱歉。”她的道歉毫无诚意,嘲笑他又栽在同一个人手上。
“你——”
“有没有很感动与故人重逢,我对你特别优待呢!通知保险公司查你的金钱往来,让你有参与感。”算他倒楣,遇到爱记恨的“老朋友”。
“原来是你搞的鬼!你故意掀我的底,让我什么也得不到,心肠太恶毒了!”
他气得拍桌起身,用几乎要喷火的眼睛瞪她。
见他有些失控,一旁的保安赶紧上前一步,以高壮身体警告他别轻举妄动。
“其实那时候我父亲已经没有钱了,他比你还穷,一场离婚掏空他所有资产,你老婆没告诉你这件事吗?”当时她还是要嫁,教人有点好奇。
“那个贱女人!”原来她早想甩掉他,当个法官夫人比跟着他威风。
“人死为大,段先生少造口业吧!你还是回去筹钱,找个好一点的律师,我相信你会有需要的。”少关几年也是好的。
“你这个臭丫头哼!咱们走着瞧。”把他逼急了,她也别想活。
段正德怒不可遍地走了,临走前还满怀恨意地一瞪。
“杜律师,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通知夏先生?”乔绿溪关心的问。
杜希樱摇摇头,神色疲惫。“他这阵子也忙,别让他太操心,我一个人处理得来。”
一个人,是的,她必须要有的觉悟,如果她不能爱他,最后只有失去他。
心,蓦地好冷。
冬天来了吗?
第9章(1)
“辛苦各位了,这些时日多谢你们为我未婚夫奔波劳碌,小小薄礼不成敬意,望请笑纳。”
有礼且温柔,端雅秀婉,周蓉玉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善良又可亲的小女人,宜室宜家,万中选一的媳妇人选。
大家吃着日本炭烧薄饼,一边羡慕李清昭的好福气,祖上积德觅得良缘,一边又数落他不惜福,有了这么漂亮的未婚妻还招惹其他女人,实在可恶至极。
而且那肚子看来也五个多月了,都快当爸爸了还不安分,桃花一朵开过一朵。
这种爱拈花惹草的男人不值得辩护,让他关到头发长虱子算了,看能不能大彻大悟,回归家庭,做个爱妻爱子的好男人。
只是当他们内心评论的当头,最贪吃的文鼎丰律师突然表情一变,抱着肚子往厕所跑。
如果只有他肠胃不舒服,算是意外,可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几乎每一个吃过薄饼的人都抢着跑厕所,律师事务所空前的闹人荒,纷纷请病假挂急诊。
而这一天是攸关李清昭有罪无罪的开庭日,他的辩护律师有无出席关键影响甚大。
“……根据徐宏文医生的证词,我的当事人当时根本毫无行凶的能力,他胃中被验出少许的抗忧郁药,而这一类的药通常有安眠镇静的作用,加上酒精的催化,试问一个昏睡过去的人如何持刀杀人……
“我的当事人没有精神方面的病史,也从未服用抗忧郁药,他体内的药物显然是有人设计,在此我恳求庭上彻查他身边所有患有忧郁症的亲友,查出真凶,还他清白……”
徐宏文,肠胃科的权威,他的证词证实了李清昭是无辜的,在红酒的催化下,他的自主能力深受药物影响,断无可能有力气杀人,而且是一刀深及肺腑,透背而出。
再则,死者遇刺后竟无任何反应,也不合乎常理,虽然一刀刺得深也不致立刻毙命,在死前一定会因为痛而挣扎想逃,但是何彩凤的尸体是正面仰上,没有移动现象,像是睡着了,只是胸口插了一把刀。
太多的疑点归纳出一个结论,李清昭并非犯案之人。
“杜……杜律师,我先去上个厕所。”满脸惨白的乔绿溪捂着肚子,急得快哭了。
“去去去。”打赢了官司,杜希樱脸上并无喜色,她以平常心收拾着文件。
“是。”乔绿溪飞快地奔向法庭左侧的女厕。
而刚从男厕回来的孙立桥则是两腿虚软,一副快站不直的样子。“杜律师,你为什么没事?”
没错,事务所上下只有两个人幸免于难,一个是不爱吃甜食的那幻天,一个是她。
“你没听过美人相忌吗?我一向不吃敢与我比美的女人拿来的东西,尤其是那种温婉贤淑的女人,那是我生平一大忌讳。”正好和她相反的类型,她一看生厌。
“你不会告她吧?她一直道歉一直哭,说薄饼是她日本友人所赠,她之前吃过也没问题,怎知送到我们手中却被下了药。”他小声地替人求情。
吃了同样的东西,一个人月复痛可能是肠胃敏感,两个人以上是巧合,三个人一起发痛,那就不是单纯的食品过期。
一票人都拉个没完,就算他们不在意,医院也会主动调查是吃了什么而引发月复泻呕吐,继而查出饼上有毒。
还好人数众多,大家分一分也没几片,吃得不多症状轻微,仅肠间不适而已。
“你相信?”她停下手边动作,笑意盈盈。
“她没理由害我们呀,我们是救了她未婚夫的大功臣,她感激都来不及,哪会心存恶念。”她哭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不舍。
杜希樱笑得很假地用卷起的文件拍拍他脸颊。“果然是菜鸟呀!心思真单纯,人心险恶对你来说还是太复杂。”
“呃!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被骂笨了?
“你不是女人,不懂女人的心情,哪个女人能接受未来的老公有多名情妇,除非她不爱他,是别有所图的假面夫妻。”一旦爱了就会有嫉妒,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
“她看起来不像不爱她的未婚夫……”两人还牵着手,你侬我侬地互喂水果。
“如果爱了那更糟,有些女人的报复心很强,宁可玉石俱焚也要对方付出惨痛代价,补偿自己所受的伤害。”
“咦!杜律师,你说的人跟你好像……噢!好痛……”严禁职场暴力。
她笑笑地收回揍人的粉拳,眼角往上吊。“孙大桥,最近吃得很营养,皮肥肉厚的,让我不帮你磨去一层皮都过意不去。”
“学姊,你不要老是动粗,好男人都被你吓跑了。”这么粗暴,有谁受得了。
“有个夏桐月就没跑不是吗?”她甜甜地笑了,眼含杀气。
“可是你一直对他那么凶,难保他哪天想开了,就跟别的女人跑了……”吓!
怎么突然感觉好冷,由脚底板凉到头顶?
想开了,跟别的女人跑……
杜希樱脸上倏地蒙上一片阴霾,心情显得不是非常愉快,她一言不发地将所有资料堆在学弟手上,转身就走。
“学……杜律师,你要去哪里?”他说错什么了吗?她脸色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