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受到莫名的牵引,北越清雪走近一瞧,透光的窗棂映出两条人影,他们原本各据一方,但慢慢的靠近,然后……
啊!原来足这么一回事,她差点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表情微讪的北越清雪正欲退开,不看越抱越紧、交缠成一体的倒影,男子低哑的声音忽地传王,而回答的居然也是男人,他……他们是……
龙阳之好?!
“又使什么性子,我不是说过你才是我最爱的人吗?怎么又吃起醋了?”总不能仗着他的宠爱而骄纵,干预他小小的癖好。
“你说过不会再碰其他人,为什么鲁娜会在你的床上,你骗了我。”他有收集美丽事物的习惯他是知情的,但这回他做得太过份了,竟然把人带回寝宫,在他们时常恩爱的床上苟合,更不用说,他和鲁娜还是堂兄妹!
“啧!啧!啧!瞧你嫉妒的嘴脸真难看,鲁娜是我西临第一美女,我宠幸她有何奇怪,她在床上可骚得很。”他不使尽全力还满足不了她。
“可她是你堂妹,你们是血缘至亲。”兄妹相奸是,天理难容。
“那又如何,她是皇叔最宝贝的女儿,我刚好利用她为我办事。”他随口允了一句封她为后,她便傻乎乎的成为他安排在南宫游走身边的一颗棋子。
“你要她办什么事?”有何事非她不可?
笑声轻漾,带了一丝奸狡。“当然是为你我的大事喽!我不把那老贼的动向掌控得一清二楚,又怎么借他的手替我们除去障碍。”
“但是他失败了,西帝还活得好好的。”不仅活着,还带回一份大礼——北越女皇。
西帝?!
他们密谋想杀了南宫狂?!
北越清雪抽出怀中匕首,俏悄撬开一道窗缝,她由缝隙往内看,只瞧见两个背对着她的男人,一个姿态佣懒地斜靠软榻,一个站在软杨左侧,任由情人抚模他。
“呵呵,那只能说他运气比别人好一点,多来几次,我不信他还活得了。”总有一天会得手。
“二殿下别太自信了,小心偷鸡不着蚀把米,王爷不是省油的灯,你算计他,也许他也在挖坑等你跳。”凡事留一手,以防万一。
二殿下?!二殿……是南宫越,南宫狂“病人膏盲”的孪生弟弟?!
北越清雪惊愕不已,耳朵贴得更近,想听清楚更多的秘密。
“小冤家,你别担这个心,除了鲁娜外,我还在皇叔府中安插了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随时有人向我回报。”南宫越摇着折扇,神态风流。
他怎么不担心,二殿下根本在玩火。“要是鲁娜发现你玩弄她,反咬你一口,我们谋划许久的那件事恐怕要胎死月复中,甚至是赔上性命。”
“哎呀!我这用药吊着命的没用殿下有何威胁性,若要说出去有谁相信,我那个把我当命疼的皇兄以为我快不久人世了,岂会疑心于我?”他戏演得入木三分,连他自己都要信以为真。
“全是假的,你一点病痛也没有,还习得一身武艺,陛下绝对料想不到你收买了刘太医,让他伪称病情取信于人。”要人闭嘴有两种方法,一灭口,一是抓住对方把柄,刘太医便是后者,他曾经用错药害死宫中一位嫔妃。
“哈!这该怪我看起来毫无用处,还是南宫狂太自信,就算我站在他面前大声说要他的帝位,他大概是哈哈大笑,当我开玩笑。”南宫越越笑越阴森,一张与南宫狂相似的脸上充满恨意。
他不甘心帝位为什么不是他的,双生子应该享有同等地位,一句长幼有序断了他的帝王梦,要他如何服气。
“二殿下,你不会真把陛下当傻子吧!北越美女遭人奸杀那桩案子,陛下事后又找我问了几回。”他心惊胆颤地小心应对,这才应付过去。
北越美女……难道他指的是璃儿?!
“哼!不就是玩死一个女人,他还查什么查,我肯玩她是看得起她,真不该太快弄死她,那样的姿色世间少见。”早知道将人藏起来,多销魂几回。
南宫越说得颇为遗憾,害死一条人命不见半丝罪恶,还一脸意犹未尽。
可是他不晓得窗外有个人将他的恶行听得一清二楚,气愤地红了眼眶,握住窗棂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不敢相信他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二殿下……”老是死性不改,总有一天会出事。
“呵呵,我的小亲亲,今晚留下来陪我。”他模着情人练武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不行,明日陛下大婚,还有不少事得处理,我必须先准备。”他也想留,但身不由己。
“好吧!不勉强你了,好好帮皇兄把这事办好,让他更信任你。”信任到即使一剑贯穿心肺也起疑心,死得糊涂。
风渗入,灯影一晃,身着侍卫服的男子从密道离开,一室恢复平静。
少了情人作伴的南宫越顿觉孤枕寂寞,他撩了撩发从软榻上起身,走到窗边欲推开窗户,看看一轮明月高挂夜空。
殊不知他指尖才碰到窗,疾风一至,一道白缎直扑他门面。
“你杀了璃儿,我要你偿命!!”
愤怒的身影跃入屋内,北越清雪怒不可遏,要他一命偿一命,让死者安息。
第20章
“嗄?是皇嫂呀!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深夜造访,皇弟深感惶恐。”
看着与南宫狂神似的脸孔,北越清雪的眼神迟疑了一下,没骤下杀手,她回手一抽,将十尺白缎收回袖袋。
可是她并未完全忘了,再相像两人还是不同个体,更没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杀了她好姊妹的凶手。
“少作戏了,你刚才和那名男子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你不仅奸杀了我朝军师,还暗伏杀手,意图谋刺西帝,你还敢不认罪。”璃儿不能白死,她要他血债血还。
他两手一摆,表情好不无辜。“你说什么,我全然听不懂,谁杀了谁,有谁想谋刺皇兄,我这身子骨不济事,连一步也跨不出门口,外头发生了啥事我完全不清楚。”
“你还装模作样,这小人嘴脸真令人作恶,南宫狂怎么会有你这种只敢在别人背后使坏的兄弟,你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天理昭彰,坏事做尽的人终遭报应。
既生瑜、何生亮,是南宫越始终摆月兑不掉的阴影,他最恨听人家将他和兄长做比较,且口气遗憾弟不及兄,他只能成为被光掩盖的影子。
北越清雪一针见血地踩中他的痛处,盛满假笑的面容倏地一阴,他缓慢而冷沉地收起折扇,往后一扔。
“谁说我比不上他,皇兄有的,我有什么没有,我有的,他不见得也有,皇嫂尝过男人的滋味了吧!要不要做个比较,我今晚刚好缺个人作伴。”她也长得不错,清灵秀美,最重要的是,她是南宫狂的女人!
“无耻,我是你皇兄的妻子,你竟敢连我也想染指,简直是畜生。”不该留他活口,他会是很多人的恶梦。
他轻笑,眼尾轻佻上扬。“皇嫂也是女人呀!为什么不能碰,你不就是因为皇兄满足不了你,你才半夜来找我,不虚度春宵良时。”
“这么下流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今日不杀你,我对不起死去的璃儿。”话一出口,她随即抛出袖中白缎,缠向他颈项。
应该虚弱无力的南宫越身手俐落地闪开,以一记掌风挥开她的攻势。“想杀我也要有本事,光是嘴巴说说可是会惹人笑话的。”
她再扬手,白缎如流云飞出,腾空卷成杀伤力极强的漩涡。“你果然学过武功,看你还能瞒到几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