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可神气了,婉玲她仰慕你已久,盼着见你一面,趁着这个好机会,你陪她跳支舞吧,”温如玉敲着边鼓,推波助澜
闻言,他眉心一蹙。“恐怕不合适,我和妻子一起来,不能冷落她。”
“表哥,你想太多了,不然我帮你看着她嘛,这个面子你一定要给我。”她边说边将他往舞池上一推。
“可是……”周显天不想牵妻子以外的女人的手。
“表嫂不会这么小气吧!不过是一支舞而已。”温如玉眼中带着胁迫,冷冷朝旁一瞪。
铁木兰被迫点头,故作风度让丈夫陪另一个女人跳舞,但心中酸酸的,有点想哭,尤其在温如玉在她耳边的那一番话——“瞧,他们多适合,郎才女貌,门户相当,这才是佳偶天成的一对璧人,你最好识相点,不要成为他们的阻碍。”
她还不够识相吗?眼睁睁看着丈夫与人相拥而舞,而在他怀中娇笑如花的人不是她。
这一刻,她迷惘了,不禁怀疑起,这是她要的幸福吗?
第4章(1)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周显天宣称没空陪妻子到日本度假,却在他们结婚周年的当天,被杂志社拍到他和妩媚佳人共进晚餐的画面,两人神情相当亲密。
其实那一天是温如玉假借母亲名义相邀,他推却不掉只好赴约。
谁知去了才知道,一向待他甚好的姨母并不在场,只有一脸笑得贼兮兮的表妹和同样满脸笑意的欧婉玲,她们挖好了陷阱等他。
原本他打算转身离去,却在表妹的强力挽留下,勉强的待了一会,席间欧婉玲不断释放好意,暗示他可以追求她。
好死不死地,隔壁桌坐了个八卦出名的记者,隔天报上便加油添醋的渲染,把一件寻常事报导成世纪美事一桩,乐见其成。
这教为人妻子者情何以堪?
虽然周显天向妻子解释过,而铁木兰也相信丈夫的为人,可是诸如此类的事件不停的上演,欧婉玲和温如玉更是变本加厉,每回都故意在宴席奚落她,嘲笑她佣人的出身,以各种恶毒言语攻击。
她知道丈夫依然爱她,整颗心放在她身上,不受外界引诱,但是她真的累了,没法再应付无的放矢的流言。
毕竟她永远也学不会上流社会的那一套,也做不来“周夫人”的贵妇角色,那她何必眷恋着丈夫身边的位置,不如求去。
我们离婚吧!因为我很不快乐。这是铁木兰在想了好几个月所下的决定。
“你说你想搬进来?”樱子女乃女乃目光慈蔼地看着眼前相貌堂堂的男人。
在被当成贼的乌龙事件后,周显天趁着铁木兰去上班的时间正式登门拜访,找上“泷之屋”的女主人详谈。
“是的,请老夫人成全。”追妻的第一步一一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为什么要同意?说个理由说服我。”她故意习难他。
眼神端正,目光清明,周显天不卑不亢的说道:“因为我爱我的妻子。”
“是前妻。”她含笑一睇,说出他不想接受的事实,也让他的胸口小小地刺痛一下。
黑眸眯了眯,他实在痛恨旁人一再提醒他“前妻”的字眼。
“她还爱着我。”
这点是他永远也不会怀疑的兰儿的眼中还有对他的深深爱意。
“但是你们离婚了。”一旦签了字,就不再属于彼此,劳燕分飞。
他眼角怞了怞,微露痛楚。“所以我打算追回她,让她再次成为我的妻子。”
没有兰儿的周家显得特别冷清,少了妻子的床也特别寒冷。
他不知几次从梦中惊醒,再也睡不着,独自一人面对残月,思念曾有的甜蜜。
一年的婚姻生活只让他习惯了妻子的体温,她的味道,他的臂膀是她栖息的位置,她总是像一只爱撒娇的小花猫磨磨蹭蹭。
突然间,他的手臂上不再有重量,淡然体香渐渐散了,一个人的床越睡越冷,也变大了,他愕然惊觉自己有多依赖妻子的温暖。
被了,他只是凡夫俗子,也只能够忍耐这么多了,不管妻子的心情平复与否,他都要跟她在一起,再一次拥她入坏,不愿独眠。
“喔!”樱子女乃女乃神色平静地拖了长音,状似对他的申明不感兴趣。
周显天急了,语气有点躁动。“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肯点头。”
钱能解决的都不算难事,能够让妻子回心转意才重要,而他愿付出任何代价挽回她。
“你知道木兰租下“兰屋”的租金是多少吗?”她高深莫测地说着。
“这是猜谜游戏吗?”他不解。
周显天很少和老人家相处,即使是自己的父母,也少有交谈,亲子感情维持在不浓不淡的程度。
“一。”樱子女乃女乃比出一根手指头。
“一万?”
她摇头。
“十万?”他皱眉,认为不可能是此数目。
如果兰儿肯动用他给的赡养费,别说是租屋了,买下一幢花园洋房都还绰绰有余,也用不着急着找工作,到清洁公司上班。
木兰并不晓得,她到清洁公司面试的那一天,她的消息就已被面试的老板透露给他了。与其让她四处碰壁,又或者在他不清楚底细的公司上班,他才决定央求好友安插她一个职务,前提是不希望她做的太累,在那为好友特意的安排下,她只需要做些打扫,清洗杂务,不用爬高爬低,搬动重物。
这是他照顾她的方式,也让自己安心。
“不,是一块钱。”很诧异吗?瞧他的表情真逗趣,娱乐了她这个没事好做的老太婆。
“什么,一块钱?”是他听错了吧!还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了健忘症。
周显天错愕地瞠目,不相信耳中听见的“数位”。
单个“一”不能当成金额,丢在地上也不会有人弯腰抬起。
“没什么好怀疑,就是你听到的一块钱,你的前妻也吓到了,呵呵……”一想到铁木兰当初的表情,樱子女乃女乃笑了起来。
这对夫妻还真有趣,反应都大同小异。
像是已看到两人的未来,慈蔼面容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先是一怔,周显天随即明亮了心镜,满怀真诚地行日本敬礼。“谢谢。”
“谢什么谢,我可没答应你住进来。”这孩子挺有礼貌的,不错,不错。
“谢谢婆婆对我妻子的照顾,要是没有你的收留,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安定了下来。”他不敢想象没有钱,又居无定所的兰儿会是何等光景
要是她肯用他的钱,他用不着处处担心,唯恐她为了省钱而亏待自己。
“叫我樱子女乃女乃,还有,不要以为说两句讨好的话我就心软,我这人铁石心肠得很,不做积善之家。”她把自己说得很坏,像刻薄的恶婆子。
仿佛听了令人发嘘的笑话,一旁帮老夫人沏茶的物部太太掩嘴窃笑,在樱子女乃女乃的两声轻咳下才一本正经的止笑。
“樱子女乃女乃认为我该怎么做?”周显天看出她并无恶意,便拿出商场上与人谈判的圆滑手腕。
面容恬静,她嗅闻着茶香。“该我谈起条件了,你有几分胜算?”
他不说,只道:“我不能输。”
那是他的爱情,他的人生,他输不起。
闻言,她笑容中含着赞许。“有志气,孩子,就不晓得你办不办得到?”
大话人人会说,信口开河地一场空谈,没几人真能坚持到底。
“请说。”他不给予承诺,只用行动来证明。
周显天本来话就不多,面对樱子女乃女乃,一样言简意赅,不拖泥带水。
“这么说吧!你必须在三个月内让你的前妻心甘情愿再嫁你一次,否则你不能继续住这里,而且也不许靠近‘泷之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