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阿尔梅里亚露出高傲的婬笑。“你要听真话?”
“是的。”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神渐渐清明的杜立薇思索着月兑逃之道。
他笑声张狂。“说真的,以女人来说,你真的长得很不赖,颇具姿色,不过少了福诺克斯家族的传家宝,天使的羽毛不再纯白。”
“你……你用谎言欺骗我,你好可恶。”原来奥特教授说的才是真的,他果然不是好东西。
为时已晚的悔悟让她懊恼不已,也更想起另一个男人的好,他顶多用话捉弄她,让她气呼呼地大叫,从没做出伤害她的行为。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好好地听进他的话,离虚有其表的糖衣远远地,不让自己走入满是荆棘的洞穴。
奥特教授、奥特教授、奥特……你在哪?快来帮我,我不想沦为利欲熏心下的牺牲品。
“贱货,在我床上竟敢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想把他往哪里搁?
突然变脸的阿尔梅里亚压住她肩膀,一巴掌往她细女敕脸颊挥下。
“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她双眼一瞠,念念有词。
“打你又怎样,成为我的女人是你的福气。”他一把撕开她身上衣物,大掌游移柔女敕有致的腰身。
“我发过誓不让别人打我,你怎么可以打我,你不行,谁都不行……”幼时曾被亲戚毒打过的杜立薇疯了似地抓他的脸。
“疯婆子,你在干什么,活腻了是不是,敢对我动手。”换他闪避的阿尔梅里亚怒不可遏,反手又是一巴掌,飞溅的鲜血染红床单。
杜立薇再横也横不过男人的体力,反而平白受了伤,她被连着几个巴掌挥得头晕目眩,眼眶含泪地怒视正打算一逞兽欲的男人。
她以为这辈子就要毁在自己的愚蠢上,咬牙承受自招来的劫数。
蓦地,结实的门板被撞开,一道颀长身影走了进来,她眼角的泪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
“奥特,救我……”
第7章
“打死你,打死你,敢用卑鄙的手段欺负女生,我踩扁你这坏东西,让你从此绝子绝孙,一辈子没办法再使坏作恶。”
一道摧肠的凄厉叫声骤起。
“够了,小薇,你再打下去会打死人,你不想为了这种人坐二十年牢狱吧!”不值得。
“为什么你可以揍他,揍得他头破血流?”肯定骨折了,他快又狠的拳头像在打沙包。
“因为他该揍。”仗着先天的优势,却做出令人无法苟同的兽行。
“那我打死他也是天公地道,我是受害者。”最有权利给予严厉的惩罚。
“但他是比利时皇族。”是她碰不得的贵族。是的,也是这原因,他才稍有收敛,只打断他三根肋骨,留他一条命,没让其恶行付出惨痛代价。
但是看到他压在纯真雪胴上,那一刹那,他真的有杀人的冲动,全身的血液在沸腾,燃烧着熔岩般怒火,恨不得一把扭断他的颈项。
可他只能造成阿尔梅里亚身体上的伤口,不能夺去他的生命,因为他是已故福诺克斯亲王的独子,在国家法律里,拥有皇家的保护。
也就是说只有比利时国王才能定他的罪,旁人无权宣判其罪行,或是殴打致死。
奥特紧紧抱住激动的小女人,防止她犯下大罪,柔软的身躯贴近他的胸口,他才赫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为她波动的情绪叫动心。
他爱上她了,在初识的第一眼。
而他却愚昧地自欺欺人,以为不去面对便能逃避,殊不知没人逃得过爱神的金箭。
“所以我活该受辱,被他当牛羊打着玩?”忿忿不休的杜立薇瞪大眼,不甘心没多踹几脚。棕眸放柔地凝视她红肿脸颊,不舍地轻抚。“我会把他送回比利时,交由皇室处理。”
闹出国际丑闻,相信国王陛下也不乐见,比利时是崇尚和平的国家,绝不容许奸辱妇女、暴力相向等有辱国格的事情存在。
毕竟首都布鲁塞尔是九百多个重要国际机构的所在地,包括北约总部和欧盟总部等,有“欧洲首都”之称,容不得自毁门面。
“那我的损失呢?该由谁来负责?他怎么可以为了个人私利而……”说到一半,她全身轻颤,散不去的恐惧仍留在眼底。
“别怕,我不会让他再靠近你。”为她心疼的奥特张开手臂,将她轻搂入怀。
“我不原谅他,绝不。”用性胁迫他人的人都该被阉割,游街示众。
“可是他快被你活活打死了。”只差一口气苟延残喘,和死了差不多。
她不服气的嘟起嘴。“明明是你把他打个半死,我不过补上几脚而已。”
几脚而已?奥特略带阴骛地泛起苦笑,低视再也发不出任何哀嚎声的堂弟,他眼中的冷意无法消退,更有难以抹灭的惊惧和愤怒。
若他晚来一步,放弃找寻她的念头,那么她……她还能完好如缺,如同往常用不甘心的表情喊他一声亲爱的奥特教授吗?
思及此,他胸口的翻腾彷佛涨潮的莱茵河,大雨来时滂沱奔流,凶恶地想淹没每一吋绿色土地。
他不原谅他,无法原谅。
下颚绷紧的奥特但见颈筋浮动,咬紧的牙龈突显他内心的震怒。
“……他用他的嘴碰我,很恶心,全是口水……”一想到当下的景象,她忍不住发抖。
差点遭到性侵犯的杜立薇余悸犹存,苍白的脸上仍有几个清晰的掌印,深深的指痕像烙印,由身体的伤害深入灵魂。
她身上的衣服是奥特请饭店人员送上来的,相当精致且合身,让她看起来平添一丝柔弱的飘逸感,楚楚动人,惹人怜惜。原先的衣物早被阿尔梅里亚的粗暴给撕烂,一条一条像抹布,到处扔摆。
“像这样吗?”他俯,做了一个渴望已久的举动,只是先前苦苦压抑着。
她蓦地一僵,全身肤色微微泛红。“你……你怎么可以……”
“还是这样呢?”顺应心底的声音,他低触柔美的颈线。
“奥特教授,你……”脸红心跳的杜立薇急喘了一声,有些站不稳。
“会觉得恶心吗?”他问。
“不恶心,但是……”他不该这么对她,她还没脆弱到必须用这种方式安慰。
没让她有开口的机会,奥特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小心避开伤处,轻而疼惜地吻上丰润双唇。
他用怜借来爱她,不压迫、无压力,让她将心放开,忘记种种的不愉快。
“可以接受吗?”他轻喃。
“嘎啊?”接受什么?是释怀,还是他的……吻?
“把过去的不如意抛诸脑后,不要再去想曾遭遇过什么事,你有美好的未来和你自己,别困在怨恨之中。”奥特语气轻得让人想落泪,轻轻抚慰着她受伤的心。红着眼眶,杜立薇将头埋在他胸前抽泣。
“我不能容许别人打我……”打在她身上不只是痛,而是身为孤儿的无奈和他人恶意的屈辱。
她并未做错任何事,他们凭什么因为她无父无母,擅自决定用打骂来惩罚她。
几个巴掌让杜立薇想起童年的际遇,在爸妈的灵堂前,她听见的不是哀伤的安慰声,全是提高音量的争执声,那些从未见过的叔叔、阿姨,和自称她姑姑、伯父的人,他们争的是如何分配遗产,以及谁该拿多少、谁的份不能少、谁才是受益人。
没人想过要收养她,钱一拿到手便将她送到育幼院,勉强有个得以温饱的栖身之所。
可是食指繁多的院童也想吃饱,他们来自不同环境的家庭,瘦小的她总是被赶到角落,拿着一小片面包干啃,不听话就会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