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是……她擅长做表面功夫,博取你的信任,其实她私底下问题一大堆,还乱搞男妇关系,彻夜不归在外厮混……”她极尽所能地丑化阻碍她幸福的继妹。
“你在影射自己吗?”不恼不怒的厉旭阳面带冷意,语句带锋。
“呃?”她怔住,脸上明显写着被人抓包的心虚。
“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姐妹感情很好,你非常照顾她,可我却听见你句句毁谤,字字恶毒,似要将全世界最邪恶的字眼加诸在她身上,你真是爱护妹妹的姐姐吗?”灰姑娘总有个爱嚼舌根的继姐。
“你别被她骗了,我……”
厉旭阳冷眸一厉,她倏地噤音。“很不凑巧的,我昨晚在窗边吃宵夜时,正好瞧见你衣衫不整的从一辆重型机车上下来,还依依不舍的和嬉皮打扮的男友吻得难舍难分,若非狗吠声惊扰了你们,只怕你们会当场上演活。”
“你……你看错了,那个人不是我。”真是天都不帮她,太可恨了,居然让他亲眼目睹她和纸厂小开火热的一幕。
要是早知道昨儿夜里会来个真正有钱的极品男,她老早一脚踢开那个只会耍帅,不事生产的二世祖。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口中万般不是的妹妹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希望有人刻意中伤她。”
对女人最大的打击,不是夺走她的美貌或日金钱,而是当面告知她想要的就在眼前,可是她永远拿不到,只能眼睁睁看别人拥有她想要的。
“什么?”她……她自导自演当了一次小丑。
“听明白了吗?”不需加重语气,厉旭阳仅冷冷一瞟就令人望而生畏。
“听……听明白了。”有什么了不起,她就不信他能和杨冰倩走得长长久久。酸葡萄心理,她在心里诅咒两人的感情,唱衰人家的恋情,怨恨加深。
“倩儿,你可以出来了,我想令姐已经非常清楚她不具勾引男人的魅力,你大可放心,她抢不走你的男人。”精砾和原钻他还不致分不出。
一道粉绿色的身影吓得从墙角跌出,手中的空菜篮飞得老远,含着鲁蛋的声音模糊不明,狼狈又凄惨地连忙挥手撇清。
“我没有偷听!真的,只是忘了拿钱包又折返,看到你们在聊天不好意思打扰!”
“不打自招。”厉旭阳好笑的弯下腰,不急着将她扶起,反而弯下腰在她唇上深深烙下一吻。
烙印,私人专属,旁人休得觊觎。
胸口热热地,像要涌出温液,一波一波温暖的浪潮涌进心的最深处,暖了僵化的四肢,赶走失亲的孤寂,注入新的生命。感动不足以形容杨冰倩此时的心情,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愉快的感觉,仿佛天空豁然开朗,不再阴霾,一道鲜艳的彩虹横挂太阳底下。
除了莫家人外,从来没有人为她挺身而出,以相护的心挡下令人难过的言语,并有如天降英雄般不用重话,便能造成威力惊人的杀伤力,伤人于寸尺间。
她一直以为和继姐感情不算和睦,但也不致伤了和气,早些年还有说有笑的手牵手上街,近几年才渐走渐远,少有交谈,没想到不经意的发现才更叫人痛心,原来姐妹情深的假象全靠她一人维持,而她始终当真。
不过最让她料想不到的是,厉旭阳居然不为所惑,还藉机会给爱慕虚荣的继姐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她的短利近视有多可笑,打压别人不会使自己更耀眼,而是摊出心底的污秽。
唉!真要命,她明明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怎么还会有英雄式崇拜,不知不觉多了一些躁人的迷恋,好像除了喜欢还有点……爱上他了。“你在傻笑什么?”呆呆地,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哪……哪有在傻笑,你看错了。”杨冰倩眉也弯弯,眼也弯弯,小巧的红唇同样往上弯,所有的心事全写在脸上。
“好吧!我换个方式问,你在高兴什么?”看着她了无心机的微笑,人也会受到感染,感觉这世界上没有可忧虑的事。
“我……秘密。”她本想冲动地说出心中感受,可话到嘴边又往回缩,表情充满不能说的腼腆。
“对男朋友隐藏秘密?”他不以为然,垂目一睨。
她没否认他自称男友让他有点窃喜,灿笑如花的挽着他的手。“就是男朋友才不告诉你,你一定会笑我。”
“坏女孩。”他假装轻哼。
“我才不是坏女孩,从小到大我拿的是品学兼优的奖状,每个人都说我乖巧得过分。”她轻声抗议,娇瞋地微撅嘴。就是太乖,才不知人心险恶。厉旭阳眼中盛满她娇俏的一颦一笑,深深满足于此时的平静,在远离无情老人的掌控下来到台湾、是他做过最对的一件事,因为在这里,他找到遍寻不着的归属感。
而遇到对的那个人,心境上的转变也有迹可循,向来不懂笑为何物、严谨过日的他也慢慢学习放松,在纯然无垢的眼眸中,他看见最美丽的笑容。
***独家制作***bbs.***
“哎呀,这不是莫家那个小子吗?你几时回来的,听你大姐说你被老虎叼走了。”真是幸运呀,还能活着回来,肯定是天公囝仔。
“老虎?”
“阿珠呀!你听错了,里长太太明明说他被外星人捉走了,你瞧瞧他脑袋有没有被剖开过。”猪肉摊老板挥动着锋利菜刀,半截香烟抽得猛。
“里长太太?”他被外星人抓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见他不解,杨冰倩拉下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解释。“里长太太是小喜哥哥的二姐,以前当过三任里长小姐,后来她老公不许她‘抛头露面’为民服务,而把老公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他一个火大出面竞选里长,还财大气粗的光明正大贿选,开放和平里里民投他一票者,可以到他开设的‘风花雪月’冰店免费吃一个月冰品。”现任里长叫风浪云,有人拱他当镇长、议员,他都不屑,偏偏只当个小里长,还十分神气的扬言只要他还活着,和平里里长绝不会换人。
至于里长太太更有名,她是唯一能制住爱说大话的里长先生——红颜楼女主人之一的莫绿樱。
听说她曾一脚踢破六吋厚的新门,还把老公过肩摔。
“咦!我记得他在亚马逊河流浪。”太厉害了,居然没晒黑,不对,是居然没被鳄鱼吃掉还回得来。
“谁说的?!”大家像在吵架似的,大声一吼。
市场补鞋的阿伯大气不喘一声的吼回去。
“四丫头呀!她说她弟弟是探险家,正在丛林里和迅猛龙搏斗。”
迅猛龙?众人面面相觑,心想着恐龙不是灭种了,莫家男孩上哪斗龙?
“各位,各位,听我说最正确,紫苏丫头人老实,不会说谎,她偷偷地说给我老婆听,要她别告诉别人,其实小喜他出家当和尚了,在大陆五什么山修行。”
“五华山。”一声轻柔女音提点。
“对对对,五华山,他将来要当神仙的。”说不定过阵子就塑成金身,供人参拜了。
传统市场向来人声鼎沸,你嚷过来,我吼过去地,摆摊时间一久,大家熟得像一家人,谁家母鸡下了几颗蛋,谁家媳妇肚子圆,怀了个小千金全都一清二楚,一边做生意一边闲话家常。
家里没菜了,一毛钱也不出的许月美便使唤不得她缘的继女到巷子口的市场买肉,还特别嘱咐她挑只肥女敕小母鸡,她要熬鸡汤为她女儿补身。
瞧!多么没良心的话,还当着人家的面讲,存心让人感觉亲疏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