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儿宝贝,不要皱着令我爱恋不已的眉,我对你的心意比阿尔卑斯山脉还要雪白。”森尔有着诗人的浪漫,有人问他为何会当哲学系讲师,而非医师,他非常感性地说道:“因为他有流浪者的灵魂。”
其实他对爱情的定义并不包括专一,他在追求洁儿的同时也有一位同居年余的法国女友,他可以一次爱着两个女人,并且博爱的认为爱要分享,而非独占。
“我很感谢你的错爱,但我不能再对不起我的男友,我们就快结婚了。”纵天会娶她的,他只是一时的迷恋。
闻言,森尔颇为遗憾地一笑,“我来迟了吗?”
“嗯。我们感情很好。”她特别强调她的爱情未生变,仿佛她仍是恋爱中的幸福女人。
但是落寞的表情骗不了人。
“洁儿,吾爱,我是森尔不是别人,如果你们感情很好,他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家门前不能自己地泪流不止?”他们分明有问题。
一提起此事,她的鼻头一阵酸涩,“他……很忙,我只是害怕走入婚姻,有些不确定。”她仍极力的维护所爱的人,努力的想理由。
“你说谎。”
“嗄?”她一怔。
“你若真爱他就不会害怕两人共度的未来,他若心中有你,你又怎么会一人哭泣,你们还相爱吗?”
你们还相爱吗?
多么残酷的字句呀!它像一道疾雷打入关洁儿的心底,她全身颤抖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说出实情。
爱一个人很辛苦,但不爱更痛苦,她可以接受相爱中的种种磨练,却难以忍受爱人说他不曾爱过她,还要离开她。
她没办法让她的爱那么简单就消失。
“森尔,你告诉我,男人容易被一时的诱惑冲昏头吗?”或许只是一时的新鲜感……
森尔轻轻握着她的手,柔声地说道:“你的美会让男人迷惑,但是你的爱宠坏了你的男人,他将它视为当然而不知珍惜。”
原来如此,他们的感情产生裂缝,若是他使劲破坏,将难以修补。
深如大海的蓝眸闪着阴沉幽光,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如恶魔般狞笑,阴影笼罩下的背部仿佛生出一对黑翼,扬翅扑向伤心的女子。
“没关系,宝贝,我会帮你,他敢伤了你的心,我也会让他跟你一样痛。”他绝不轻饶错待她的人。
她一听,心口微惊。“森尔,你想做什么?我可不许你伤害他。”
“做什么?”他咧嘴一笑,将满脸慌色的关洁儿拥入怀中,“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可是……”为什么她眼皮直跳,非常不安?
“你不想让他知道失去你是他一生之中最愚蠢的行为吗?”
“这……”她迟疑了。
女人都是很傻的,只要能挽回爱人的心,她们愿意和撒旦做交易,交出纯净的灵魂。
第七章
“大姊,你到底在躲什么?我们是来探病的,不是玩谍对谍游戏,你可不可以不要拿我当柱子,很丢脸耶!”他都快抬不起头来见人了,好像是奇珍异兽一般被人指指点点。
“少啰唆!谁叫你事前没说这是哪家医院,害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要是遇到那个人,她准会倒楣三个月。
唐晨阳很想仰天长叹,“探病需要什么心理准备,你当是拔牙呀!”
差不多。她在心里想着。“那是你的老师关我什么事?干么拉我来凑热闹。”
“因为他也是你的高中老师,而你是他老挂在嘴上的得意高材生。”他的老师说了,一定要拉他大姊来让老师瞧一瞧,看她是不是还坏得无药可救。
“……”
当唐迎晞一瞧见仁心医院四个大字当场就傻眼了,心里直犯嘀咕,哪个地方不好去,她偏自投罗网地走入那个人的地盘,岂不是找死。
除了将他们当成牛羊养大的姑姑外,她还真没怕过什么人,唯独自找苦吃的挑了一颗地雷,她瑰丽美好的生活从此黯然失色,只剩下黑与白。
现在她真的很怕见到那个把她当牲畜豢养的男人,紧迫盯人外加二十四小时连环Call,害她在睡梦中都会莫名惊醒,以为听见手机铃声。
唉,她已经被制约了,就像这时瞧见成双成对的情侣走过面前,她如往常般心痒难耐地想搞破坏,可是冷不防那张酷酷的冷脸会突然在脑海中蹦出来,吓出她一身冷汗。
心动而不能行动的感觉太痛苦了,总之她必须离祸源远一点,重振雄风,否则所向披靡的Angel旋风不就走入历史,成为被遗忘的记忆。
喝!想想还真可怕,她怎么可以因为一个男人而毁掉恶魔名声,那可是他们一家最重要的精神象征,不使坏就活不下去。
“大姊,你究竟在怕什么?”很少见她畏畏缩缩的闪躲,真不习惯。
“我哪在怕,只是不想和‘某人’碰面。”一世恶名不能毁于一旦。
唐晨阳被她勾起兴趣了,“某人是谁?”
“某人是……我给你一拳!”她当真毫不留情地朝他下巴给予重击。“小孩子多吃饭少开口,唐家的香火就要靠你了。”
“喔!很疼的!”每次都使用暴力,他又不是沙包。“少开口怎么吃饭,而且我只比你小两岁。”
唐迎晞阴笑地拧他耳朵。“未足二十,没有投票权的小表统称孩子。”
“哪有人这样算的,我……啊!你不要拉了,又怎样……”唔……唔……不让他说话也不用捂他嘴,他是人,听得懂人话。
身为唐家的唯一男丁,他被大姊欺、二柹压、小妹凌虐,外加姑姑老佛爷,他命好苦呀!青天何在,快来拯救他月兑离苦难。
男儿当自强,他要自力救济,他要离家出走,他要堂堂正正做人,他……噢呜!真疼,大腿肉捏起来还真是……痛彻心扉,她真会挑重点部位下手……
咦,远远走来的两位医生是凶神恶煞吗?还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万恶之首,大姊怎么会拚命地往他身后闪,其中一人有几分面熟……啊!不就是那个在门口监视器前,将大姊嘴唇咬……呃,吻破的家伙!
呵!呵!呵!大新闻、大新闻,老天终于听见他的祈求,派了杀虫剂……呸呸呸!那不是指他们一家都是害虫,应该说是大姊的报应来了,她专属的恶魔克星出现了。
“兄弟,你最近运气是不是不好呀!要不要去庙里改个运,去去霉运,我知道一间庙,里面的太子爷很灵。”看他的气色很糟,乌云盖顶。
“你才少触我霉头,我好得很。”杭纵天瞪了对方一眼。
方宏新不以为意的一手往他的肩搭去。“你没发现你近日的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好像有人刻意安排。”
病历表遗失是小事,再誊一份不就得了,诊断书开错了可以重写,但是病人点滴的剂量少几西西、多几西西都会产生可怕的后遗症,他不会不知道其中的严重性。
虽然杭纵天表面装得很镇静,但不难看出有些浮躁,有些事件分明是人为因素,连他这个泌尿科医生都曾看过几个护士神神秘秘的交换什么,一见他走过又赶紧慌张的回避。
这种做贼心虚的模样要说没人搞鬼他一点也不相信,只是为什么会针对医院最红的王牌医师,这就太匪夷所思了。
方宏新算是杭纵天少数谈得来的朋友,两人曾先后受教同一个老师,在医院里还算口碑不错的好医师。
“你有被害妄想症,早点去精神科挂个号,省得来不及治疗。”谁会陷害他,他自认没得罪过人。
杭纵天独来独往的个性向来没几人会靠近,他酷虽酷但不会主动招惹别人,除非跟诊的护士和实习医师没把他交代的事做好,否则他是是非绝缘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