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有终有一天,她的心也会回到他身边。
两人就这么坐在一张沙发上,默默看著电视里的男女主角谈情说爱,上演一幕幕超乎现实的情节。
当英俊的男主角在滂沱大雨中冲向女主角,不由分说地狠抱住她,给予一个火辣辣的热吻,鼓舞人心的音乐即刻响起,将剧情推入高潮……
暗晨隽心如止水,面无表情,看了半个多小时的节目,一点也感觉不到剧中人的多情浪漫,反而觉得这雨下得有点假,忽大忽小的像在洒水浇花。
女人都爱看这种不切实际的剧情吗?他怀疑地看向一旁的女人——
席子悠眯著眼,顶著下巴,频频点头打瞌睡,早就无心注意电视里演些什么。
他莞尔一笑,发现她的浪漫细胞也不够坚强,挡不住瞌睡虫大举入侵。
罢刚就觉得她面露倦容,才开口问她是不是要继续看电视,结果她居然选择苦撑也不回床上休息,还以为她真的多爱看这节目呢!
暗晨隽起身关掉电视,轻轻抽走她怀里的抱枕,弯腰抱起她。
席子悠被他的动作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慌张地发现自己的身子被腾空抱起。“喂,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时间很晚了,我们也该上床休息了。”他直接走向大床。
“不要,我还想看电视。”她挣扎著,他却抱得很牢。
一转眼,她已经被放到柔软的大床上,随后他也上了床,单手单脚压住她乱动的身子。
“早点睡觉,明天才有体力出去玩。”
她犹疑地看著他,察觉他好像没有要侵犯她的意图,才打消挣扎的念头。
他拨开她颊旁的发丝,细细凝视印象中那张圆润苹果脸,如今已经变得尖瘦许多,香腮衬著两抹淡色嫣红,娇若春花,令他无限怜爱,情不自禁地将脸凑近……
她一惊!紧张地把头别开。
这个举动,让傅晨隽有些受伤,因为他知道她肯定不会这样拒绝另一个男人的吻,态度戒备。
她所表现的不信任,比她眼中的恨意,更让他痛心。
他轻抚她细女敕的脸颊,记得以前她总是乐于和他分享每个想法、每种心情,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共同拥有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轻轻的,他在她弯弯的眉梢印下一吻,为两人拉上被子。
“睡吧。”傅晨隽抱著怀里香娇玉女敕的身子,安慰自己不能心急,未来他们还有很多时间相处,他得有耐性,才能一点一滴将方仲祺的身影自她心里根除。
席子悠感受到那个轻柔至极的接触,不像出自于一个冰冷男人的薄唇,浅浅的温度停留在她眉上,似乎很久才消失。
她静止不动,被一道刚强的力量挟制得动弹不得,但身体却没有半点不适,反而像环绕在一股不可思议的暖和中,感觉昏昏欲睡,意识愈来愈不清楚,再没精神担心他会突然侵犯她。
原来和他同床共枕并不如想像的困难,躺在他怀里的感觉其实还挺舒服的……
她迷糊地想著,慢慢眨动眼皮,觉得一次比一次更费力,直到被浓浓的睡意彻底征服,困得再也睁不开眼……
暗晨隽听到她的呼吸,轻轻贴著她额角,享受拥抱她的温暖和没有半点反抗的温柔……
实实在在的触感,才让他觉得这些年里的辛苦都有了代价。
从此以后,他都要这么抱著她,不放开。
第五章
“傅晨隽,你在做什么?”
一大早在饭店里用餐,席子悠从取餐区走回来,才喝了几口牛女乃,面前的盘子就被傅晨隽换成另一大盘食物,整个盘面几乎没留白。
“你太瘦了,多吃一点。”他早就发现她的食量不大,但昨夜抱起她才惊觉她的身子实在太单薄,轻得不像话。
像她这样早餐才吃一颗荷包蛋、一片火腿、一杯牛女乃,营养怎么够?
“还有,以后叫我晨隽就好,我们已经结婚了。”他提醒她最好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适应他们的婚姻关系。
“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很喜欢这个新名字吗?”杏眼里带点挑衅,她存心问他。
一遇见这个男人,她骨子里埋藏的任性、倔强似乎全被挑起,偏不顺他的意,况且她吃多吃少才不需要他来干涉呢!
“但我不喜欢听到我的妻子连名带姓的叫我。”他郑重告诉她。
“新名字当然要多叫几次才能记得牢啊,傅、晨、隽先生。”她不但叫全名,还加了“先生”两个字,摆明了故意疏远他,不把他当丈夫看待。
他凛眉看著她,表情透露著不满。
见她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她知道,他并不会对她所有无礼言行照单全收。
他放下餐巾,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身边。
席子悠仰脸看他,不明白他是何用意。
“我爱你,老婆。”他突然示爱,倾身吻她,将朱唇堵得毫无缝隙,狠狠翻搅她的理智。
她来不及反应,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当众吻她,像一场忽来的骤雨,狂乱而强劲,有别于过去方仲祺吻她时的轻柔,她不曾剧烈起伏的心,竟震荡得失了方寸!
“唔……”她急于推开这股陌生的感受。
他却压住她的肩膀,扣住她的后颈,吻够了才松手。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连名带姓的叫我,我会当作你是在跟我索吻,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这样吻你。”这是他们的新暗号,但他也不是很介意她忘记,反正对他没坏处。
他勾唇一笑,旋即恢复方才的平静,走回座位。
旁边一些客人看了,纷纷掩嘴而笑,还以为他们是对新婚燕尔的年轻夫妻,作风大胆又热情,甜蜜得让人羡慕。
席子悠羞愤地瞪著他,花颜胀红,将他的恶霸行径再添一笔。
“吃吧,东西都快凉了。”他盯著她吃早餐。
“这么多东西哪吃得完啊!”她皱眉抱怨,不服。
“至少吃掉一半,否则……”他没往下说,只是略偏著头,露出一副神秘到令人发毛的笑容。
她不得不乖乖拿起刀叉,唇上的麻辣电流还在她心里余波荡漾,让她感到羞赧又紧张,就怕对面那个男人又对她做出惊人之举。
见她配合的吃早餐,他感觉心里舒坦多了。原来电视剧里的夸张情节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昨晚那半个小时也算值得了。
暗晨隽满意的喝著咖啡,手机在此时发出震动。
他看了眼号码。“我接一下电话,你先吃。”他拿著手机走到玻璃门外的木廊步道,才按下通话键。
“收到我给你的资料了吗?”
“收到了,我会按照你的意思散布出去,保证它的股价会再创新低。”搭档多年的助理从美国来电,向傅晨隽回报手边并购案的执行进展。
他们俩联手操作过许多案子,彼此默契十足、合作无间,这段时间傅晨隽不在,大小事务都靠助理协助发落,傅晨隽则是隔海遥控,负责重大决策,必要时才亲自飞回美国去处理。
“很好,我想那群人撑不了多久就会举白旗了。”目前这个案子进行得很顺利,目标公司的股价在半个月内连番惨跌,一如他所预期。
“他们昨天已经派人跟我联络过了,希望我们能手下留情。”
暗晨隽仿佛听到一则笑话,残酷地冷笑。
“那我们就等它跌到谷底再出手好了。”他不痛不痒地说。
面对工作,他唯一的原则就是“利益至上”,所以下手从不手软,这样才能压榨出更多利润空间。像那种搞不清楚状况还来求他的人,只会让自己的处境落得更凄凉,却引不起他丝毫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