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得啊,看不出来他这个人还挺念旧的呢!勉强算它是个优点好了。
“子悠小姐,几年不见,你出落得更加标致了。”吴伯看著她如花似玉的容貌和高雅月兑俗的气质,觉得她褪去了些许青涩,模样比六年前更美丽,站在器宇轩昂的傅晨隽身旁十分相配,仿佛又看到他们小时候玩在一块儿的感觉。
“哪里,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啊,是您从小到大都把我照顾得很好。”她拉住吴伯的手,像个小女孩似的向老人家撒娇。
饼去她真的受了吴伯很多照顾,有时候做错事惹黄淳燕生气,也都是他出面替她说情、解围的。
“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吴伯慈爱的拍拍她的手,看著眼前的傅晨隽,从没忘记当年他在临定之前所说过的话——
“吴伯,我走了以后,您可以帮我照顾子悠吗?她很乖,也很听话,不会给您惹太多麻烦的。”
被叫去房间里和黄淳燕长谈了一个多小时后,稚龄的男孩来跟他道别,本人都不知道将被送往何处,却没表现出一点慌乱或担忧,只用认真的表情拜托他这件事。
那时,吴伯便晓得他对席子悠存有一份很深的感情,往后也就把这件事当成自己肩负的承诺与责任。原本早该退休的年纪,他却一直待到席子悠成年之后才离开方家。
席子悠误以为吴伯口中所指的人是黄淳燕,于是也跟著笑了笑,突然感觉有人抱住她的大腿——
她低头,看到一个小男孩仰起头盯著她看。
“这是吴伯的宝贝曾孙。”傅晨隽抱起小男孩。“你不是要陪孩子玩吗?”他把孩子往她怀里送。
“喂!”她紧张地抱住那小小软软的身子。
“姨,香香。”小家伙把脸埋到她胸前,格格格地笑。
她痒得缩起脖子,被爱撒娇的男孩逗得眉开眼笑,灿如娇花。
“人家夸你香,还不带他出去玩。”傅晨隽看看外头那一片青绿色草坪,上头建了一些简单的游戏设备,但要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追著孩子跑是太吃力了。
席子悠轻皱了下鼻子,对他的“指示”不以为然。
“吴伯,我们到外头去走走。”不过这孩子太讨人喜欢了,屋外的空气又好,她才愿意抱著孩子出去。
她笑盈盈地对吴伯说,却把傅晨隽当空气,看都不看他便直接往屋外走。
“小俩口才结婚就呕气啦?”吴伯坐在摇椅上笑问,瞧出两人间的不对劲。
“她现在变得很有个性。”傅晨隽拉了张椅子坐下,和吴伯一起望著远方一大一小的身影。
“是吗?我印象中的子悠小姐脾气一向很好,温柔又善良,从不会跟人作对、结怨。”吴伯摇摇手里的草扇,替他倒了杯茶,夸奖自己看著长大的孩子。
“大概是对我比较特别吧。”他自嘲,心里当然明白她是故意跟他过不去的。
“是啊,应该是这样,不然她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答应嫁给你呢。”老人家很单纯的想席子悠是因为发现自己对方仲祺并非真爱,心里始终还对傅晨隽存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才会改变心意和他结婚的。“倒是夫人和仲祺少爷,他们都没反对吗?”这点是老人家唯一想不通的,趁著席子悠不在,他倒真想问问傅晨隽,他是怎么过得了夫人那关的。
“当然有反对,不过我花了很大的功夫说服他们,好不容易才让他们点头同意的。”他笑著说,没有对吴伯透露太多,不想让老人家多操心。
“那就好,真没想到连那么固执的夫人都能被你给说服了。”老人家安心地点点头。“以后你可得好好对待子悠小姐,不能再惹她伤心难过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她过得幸福的。”他向老人家保证。
“这么想就对了。我还记得你离开的那段日子,她经常一个人待在亭子里掉眼泪,被夫人罚跪也要偷偷溜到后花园里去等你,谁劝都不听,那是我见过她最使性子的一次,可都是为了你。”吴伯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开始扬风纳凉。
“我不会再让她哭了。”傅晨隽看著远处她的笑容,心中有著无可比拟的情意。
饼去他没有能力守护她,但现在不同了,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他们分开,不会再让她伤心流泪。
“对了,你该不会也没告诉她当年离开的原因吧?还有你这些年里发生的事情?”说到这,吴伯才顺便问起。
“嗯,她没问,我也没提。”傅晨隽轻扯嘴角,其实并不是很想在她面前提起那些往事,毕竟一切都已成过去,他也从不是为了让她感谢而做那些事,更不要她因为同情他的遭遇而选择留在他身边。
他希望她能真心的爱上他,跟他长相厮守,一如当年她笑著答应要当他的新娘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与欣喜。
那个纯真可爱的笑容,他一直没忘记,他想重新寻回,看到她为他而笑。
“找个时间告诉她吧,她应该要知道的,一个人心里藏著太多秘密可不太好。”吴伯意有所指的对他说,心里似乎也能猜到一点他之所以闭口不谈的用意。
这孩子从小蚌性稳重,想得比别人多,从不让人操心,却也因此让自己吃了许多苦。但至少,他该让席子悠知道当年他是为了保护她才选择离开的。
上次从他口中大致听说了一些过去的事,连他这个老头子都能感受到傅晨隽一片痴心,更何况善解人意的席子悠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更受感动的。
暗晨隽微笑著,端起茶杯,和老人家一起喝茶,远望著妻子的长发在风中飘扬……
或许有一天吧,等她愿意敞开心扉,想要了解他的时候,他会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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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他们入住一家五星级度假饭店,房内只有一张大尺寸的双人床,让席子悠从看到它的第一眼,便开始感到忐忑难安,心不宁。
虽然两人已经是合法夫妻,但她还没准备好要和他发生亲密关系,加上此时心中还存有不能谅解的恨意,自然更是排斥与他过度亲近。
“你还要继续看电视吗?”傅晨隽洗完澡出来,用笔记型电脑处理了一些资料,走到隔开的小客厅里问她。
从他们进房后,她除了洗澡、上厕所以外的时间,全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步也没离开过。
席子悠抱著抱枕,盯著萤幕,没出声,其实意识已经有些涣散。
下午陪著精力旺盛的孩子在阳光下玩了几个小时,又抱又追的玩耍,还真有些累人,尤其洗过澡后特别困倦,但因为不想和他同床共枕,她只好硬撑著眼皮坐在这看电视。
“听见别人在跟你说话,应该要回答一声。”他可以接受她使性子、态度差,但基本互动还是得维持,否则他们永远没有机会拉近彼此的距离。
“看见我在看电视,你就不应该来打扰我。”她撑著下巴,悄悄打了个小炳欠。
暗晨隽坐到她身边,想陪她一起看电视。
她马上又往旁边移了一点,很明显地不想靠近他,还故意把电视转到男人通常不爱看的爱情偶像剧,希望他会因为受不了那些浪漫到夸张的剧情而自动离开。
他没表示意见,心想看看她平常爱看哪些节目也不错,透过实际的相处有助于他了解连征信社都查不到的一面,让他更贴近她的生活,逐渐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