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少用你的乌龟嘴讽刺我的落魄,我为何也在这里,还被绑得像个……人质?”全国森不耐烦地一啐。
“这要问你喽!好好的日子不过却想自找麻烦,我也挺纳闷你哪根神经接错了,竟然会请我来作客。”他还好意思问她,自己做过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全国森恼怒地晃动身下的椅子,企图挣开捆绑他的绳索。“少说风凉话,你一向比我聪明,快想办法解开我的绳子。”
“我为什么要?”她慢吞吞地说著,似乎不太想理他。
“你说什么鬼话,有被绑架的人不想离开的吗?你被绑傻了呀!脑子不清楚,真是蠢女人,甘为阶下囚。”
全国森忘记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一切绑架行动由他一手策划,恼怒不已地放声大骂,怪她分不清急缓轻重,还像乌龟一样慢慢爬。
“我是合作的肉票,等人来救。”乔品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很认命地蜷缩著。
“你疯了,谁会来救你?我的恐吓电话还没打出去,根本没人知道你被绑架了。”他想起来了,他才拨了三个号码,忽然头上一痛就不省人事了。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谁会救你?在没人得知你行踪的情况,谁会神通广大地赶来。”桑青荷拿著食物推门而入,表情冷诮的讥笑他们别太乐观,人不是神,无法掐指一算,算出他们身处何地。
“原来是你这个臭婆娘,还不过来替我松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居然连我也暗算。”该死的,他竟然著了她的道。
她像头夜行的母狼,危险地眯起眼。“记得收敛你的舌头,这条船翻了,你最好懂得拘爬式,否则倒楣的不会是我。”
“你……你威胁我?”好呀!她反过来制住他,真是最毒女人心。
“不,是劝告你要看清自己目前的处境,顺便奉送你一句话,不要小看女人的智慧,我们不是泥塑的陶壶。”任人搓圆捏扁。
全国森暴躁地扭动身体,低咒一声,“你最好赶快放开我,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他要先割下她的舌,再挖出她的眼,削鼻刓唇让她当个无睑人、五官不齐。
桑青荷讥笑著在他身旁蹲下。“这么天真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我会放你来为难自己吗?”他绝对是笨蛋,才会忽视女人的能力。
“你……”
他狠狠地一瞪,挣不开绳索又难以坐直,很难堪地侧躺著,两手两脚像坐著的埃及法老王雕像,整个黏在椅子上。
乔品真很好心地提醒他,“口才没人家好就要学会闭嘴,人在刀俎上由不得你不低头呀!要是你一句不中听的话惹得人家肝火上升,到时连累我就是你的不应该了。”人质守则第一条,绝对不要激怒手握生杀大权的人。
而且她饿了,她垂涎的看著冒热气的食物,一点也不像被绑的肉票。
或者该说是没神经的肉票,一杯咖啡就摆平了。当她在街上巧遇神情憔悴的桑青荷时,竟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厮杀场面,反而因同情她不得所爱,同意她邀约的请求。
然后事情很洒狗血地发展下去,一个笨手笨脚的服务生不小心将蓝莓汁洒在她身上,在她去洗手间清洗污渍的时候,两杯香浓的咖啡已经送来,所以她仰头就喝了……
“幸灾乐祸的乌龟真,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吗?我才是受你牵连的倒楣鬼。”要是让他刚收的手下看到他这副蠢相,他别想再带领他们了。
她改装无知地喔了一声。“不是这样吗?若非你不知天高地厚想藉由我来要胁外公,并报八百年前就沉底的大仇,我们怎么会一起倒楣呢。”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好日子不过偏出来搅和,自视杜月笙第二,想把夜台北变成上海滩。
全国森大声反驳,“我们拿回属于我们的那份有什么不对?!要不是你外公偏心,逼得我父亲走投无路,他也不会离开我们。”让家人连最后一面也见不著。
“那我父母的死要怪谁,别告诉我你不晓得你父亲也是当年爆炸案的主谋之一。”所以外公才会大发雷霆,绝了他的后路。
其实每件事她都清清楚楚,只是不说而已,大家瞒著她是不希望她介入江湖仇杀,单纯地做个平凡人,以免她涉入太深而回不了头。
“这……”
“蔗可以做糖。”乔品真话题一转,露出好笑的神情。“桑小姐,那盘炒饭是给我的吧!我想光用看的是填不饱肚子的。”
桑青荷手上有一份海鲜炒饭和一份咖哩烩饭,不吃咖哩的她先点餐。
“你不怕我对你不利吗?”她自若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做一件傻事。
唉!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还要解释,不能先给饭吃吗?
乔品更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真要下手,我怕也没用。”生死一条命,由她处置。
“可是你低声下气求饶的话,也许我会放你一马。”她不喜欢被当成傻瓜看待。
“是喔!顺便把男朋友让出去,并且发誓永不见他,你好顺理成章地接收。”真是了无新意的剧情,亏她一脸聪明相。
被人猜中心事,桑青荷恼羞成怒地一喊,“你配不上他!”
“配不配是我们的事,问题是爱不爱,两人若是相爱,再大的距离也会缩成零,若他不爱你,咫尺也是天涯,即使胸口紧贴也感受不到彼此的心跳。”
因为她犀利的话,桑青荷的身体微晃了一下,似乎全身的力气被掏光,只剩下一个空壳,摇摇欲坠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
但她心中还有怨,不甘心多年的等待毁于一旦,她放下手中餐盘拿起全国森防身用的枪,对著乔品真的额头一指,不让她称心如意。
“要是你不在人世,距离就成了我唯一的问题,我会想尽办法克服它。”没有她,商大哥就会回心转意选自己。心底的恶魔这么告诉她。
“唉!你不聪明。”乔品真深深叹了一口气,并哀悼自己无法吃口香喷喷的米饭。
“什么?”桑青荷警觉地眯起眼,觉得她话中有话。
乔品真对空喊话,“那个暗中保护我的人,你可以现身了。”
话语一落,一道快如疾风的黑影飞掠而过,以极凌厉的掌风击向桑青荷,一个回身夺取她手上的枪,再闪身已是三尺以外,动作一气呵成。
“你知道我跟在你身后?”保护者意外地问。
“我只明白有个人一直在我背后守护,每当我有事,外公总会派人跟著我,但我不晓得那个人是你。”让人……鼻酸。
“你一向都很聪慧,不惜当饵诱我出面,你赢了。”他露出温暖的笑意,轻轻地解开她的绳子。
“我很想你,大哥,我以为你死了。”她哭著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著他。
“我也以为自己死了。”
本该死去八年的高天隐反手一抱,却不敢太眷恋的轻环著她,因为她不属于他,那颗柔软的芳心已有人守护。
爱她的最大的回报是……
看她幸福。
第十章
“你被绑架?!”众人异口同声。
不说还真没人知道,说了也没人相信。”一只只怀疑的眼睛布满困惑,却是迟疑再迟疑的半信半疑,还是无法理解她所说的“神话”。
什么死人活过来救了她,又在天明时分回到幽灵地府报到,说谎也要先打草稿,免得被人吐口水。
晚上说完再见,一早又看见她龟速的身影溜进公司,要说“遇难”还真叫人难以信服,一定是晚上作梦摔下床,摔出了幻觉。
乔品真睁大了眼。“你们不相信我被绑架?”她平时的人缘有这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