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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也会飞 第25页

作者:寄秋

男子笑得阴沉,沉郁的眼底充斥著嗜血的腥红。

“缘……”桑青荷忽然又哭起来,上半身趴在吧台上,像是失水的河豚嘤嘤哭泣,“他说我不是他的有缘人,我们的认识是一个错误,你说有那么差吗?”

“呃!那是他没眼光,看不出你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执著负心的男人。”男子的脸上出现迟疑,担心她万一吐了怎么办。

他可不想处理她的秽物,他想要的是快乐而非麻烦。

阴影下,看来过分白净的男子有有张阴美的睑,一尘不染的衣著干净得整齐有如新衣,由他喝口酒便擦一下杯沿的动作,可见他有相当严重的洁癖。

“你不可以说他没眼光,他是我心目中的神、我最爱的男人,他做什么事都是对的,他没有负心,没有、没有……”桑青荷激动地大喊,两手揪著男子的前襟大发酒疯。

“好好好,我说错了,你快放开我,这样很难看。”这个疯女人,居然弄皱他刚烫好的衬衫。

她紧捉不放,两眼发赤地低喃,“是她的错,那个姓乔的女人,是她迷惑他,在他身上下毒蛊,他才会不小心地……嗝!著了她的道。”

对,没错,是那女人太坏了,勾引她的男人,把他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不辨好坏地倾向罪恶的一方。

桑青荷打著酒嗝,有些迷乱的神智仍在怪罪别人,认为自己的完美无缺不该会输,她没有失败,只是一时受挫罢了,她还有机会扳回一城。

既然当个好女人会遭到冷落,那她就要变坏,坏得无法无天、坏得丧尽天良、坏得人神共愤,她相信她办得到的,因为她已经成功地改造过自己一次。

“乔?”欲拨开她的手忽地一顿,狼似的灰眸微眯厉视。

“哼!她居然恐吓我不得接近她的男人,还说她有一票黑道兄弟撑腰,要是我敢轻举妄动,她就要叫人砍掉我的手脚。”思及此,她手一松,神情显得落寞。

眼中浮现一丝狠厉,男子凑上前假装关怀。“姓乔,乔什么呢?是不是乔品真?”

“隔!好像……是乔……乔什么真……”连打著几个酒一隔,她又笑了,神情涣散。

炳!逮到机会了,果然是她。“你想不想报复?”

姓乔的,身边常有一群凶神恶煞的兄弟出没,还能有谁呢?除了老头子的宝贝外孙女外,他不做第二人想。

就算弄错了对象也没关系,反正不会有什么损失,顶多减少一些乐趣而已,在他还没夺回原来的一切前,找点有趣的事打发时间也好。

“报复?”耳朵嗡呜呜,她怔仲地看了一眼男子的脸孔。

“为什么要让他们过得太顺心呢?他们怎么可以让你伤心难过却毫无愧疚,恩恩爱爱地把你当笑话看,你不怨、不恨、不恼吗?”他蛊惑著。

抬起迷离的眼,脚步有些不稳的桑青扑向不想扶助她的男子。“我怨、我恨、我恼,可是伤害他们,我的心就会因此得到平静吗?”

理智与情感交战著,浓烈的酒精并未麻痹她残存的理性,犹自挣扎著要战胜张狂的怨怼心。

“当然可以,看到他们和你一样不好过,并受你曾受过的苦,你被他们撕裂的心才会有收口的一天,我想你一定不愿被人讥笑为失败者,连抢回爱情的勇气也没有。”

男子像伊甸园里那条蛇,不断引诱她走向充满荆棘的道路。

“我不是失败者,我不是……失败者……”拳头倏地握紧,她高声呐喊著。

“那就乖乖地听我的指示,我保证你会对自己所得到的东西感到满意。”而他也多了一股助力。

桑青荷并未醉得分不清是非,但是心中的魔鬼不停地对她喊话,拉著她的理智偏向邪恶,一步步朝罪恶的深渊走去。

要变坏,就从今晚起吧!她要坏得让所有人都记住她的名字,不再轻易地将她遗忘。

月是圆的,照在繁华的夜都市,她义无反顾地投入黑夜,将“嫉妒”酒吧抛在身后。

见桑青荷随男子走出酒吧,九穹低声询问老板娘,“凤姊儿,你不阻止她吗?”她这一去,怕是无回头之路。

“为什么要阻止,她欠了酒钱没付吗?还是你的情人?我看起来像是慈眉善目的菩萨呀?”他人的死活轮不到她管,让失恋的人受点教训才不会重蹈覆辙。

“可是那人是全国森。”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管他全什么,只要没在我地盘上闹事,也没听见有人喊救命,他们就算在我面前上演秀,我也一定大声拍掌叫好。”帮他们助兴。

“全国森是全老头的儿子。”九穹无可奈何的提醒。

“什么全老头……啊等等,你说他就是老爷子要找的那个人?!”天呀!她竟让他在她眼皮底下走掉。

“是。”

凤姊儿火大地给他一拳,像遇到滚水的虾子直跳脚。“你死人呀!这种事怎么不早点说,要是老爷子的乖孙女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送你去陪葬。”

无辜遭殃的九穹只是冷著脸,转身走向他能看遍整间店的角落,双手环胸继续他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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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绑架了。

唉!这也算绑架吗?

正确说法是乌龙绑架事件,虽然她的手脚被缚绑,整个人动弹不得,而且还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房子里面,只留下一盏小灯告诉她目前的处境,可是……

为什么绑匪也被绑了,而且状况比她更惨,被用胶布黏住嘴巴,额头还肿个鸟蛋大小的包,十分狼狈地被绑在倒地的木椅上,头下脚上身体呈九十度弯曲。

这未免太过悬疑离奇了吧!媲美侦探小说里的故事情节,叫人绞尽脑汁也猜不出凶手是谁,人人都有嫌疑,笼罩是谁杀人的疑云之中。

坐困愁城的乔品真发挥乌龟随遇而安的精神,她不急著挣月兑身上的束缚,由发疼的四肢得知绳子一定绑得很牢,她不做无谓的努力让自己更疼,这种结绳法是动得越厉害束缚得越紧,会把表皮肌肤给磨破的。

全叔的儿子她并不陌生,小时候他们一起玩过,在草地比赛谁得风筝飞得高,算起来还有青梅竹马情谊,更要认不出他来就逊掉了,即使他变得和以前大不同,留长头发像个雅痞。

“菜花森、菜花森,你有没有脑充血的感觉?”瞧他那样还真辛苦,令人心生不忍。

硬被叫醒的“绑匪”全国森不悦地一吼,睁开眼想痛骂胆敢叫他小时绰号的混帐,从他父亲死后就没人喊他菜花森了。

“谁在叫我菜花……咦!咦?这是怎么回事,谁绑住我……哎呀!我的头……”痛、痛死了,这地板好硬……不对,他为什么会是倒著的。

殊不知他才想抬起手,人就整个往侧翻,视线与地面平行,双脚屈曲绑在两只前椅脚上,正对一扇阖上的红漆杉木门板。

他看不到后面的人,只知道有个女的在身后左侧,眼角余光只能瞄到一只女人的脚,往上是一片黑暗。

“保重呀!菜花园园主,人的脑袋撞破了可就活不成了,我和你一样被绑住,没法子救你。”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抽搐,然后断气。

“是你,乌龟真?!”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他们会处在一室。

明明是他绑了她,还把她往后车厢一扔载往偏僻的小屋,怎么他也被绑了?

嘴角抽了一下,乔品真对自已的外号并不欣赏。“真高兴你还没变成白痴,近日在哪发展,过得可好?一餐照样三碗饭,吃鱼要挑刺、啃肉不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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