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色微变的席善缘退到流理台,两手往外一撑。“我、我不饿。”
她光看就饱了,胃酸分泌过度变成苦水。
“是这样吗?我记得有个人在我耳边直喃着:『好饿、好饿,给我食物,其余免谈!』不知道妳认不认识那个人?”肠子蠕动的声响近在耳侧。
是呀!好饿,他干么坏心的提醒她刻意遗忘的事。“我是素食主义者,标榜自然食物。”她的眼睛直盯着那颗完整的苹果。
“好吧!我不勉强妳,那碗全是芹菜叶的『生菜沙拉』就由妳独享,请慢用。”好整以暇的瞧着,雷斯做出请用的手势。
“嗄!芹菜叶……”怪了,她几时把叶子留下丢掉叶梗?
忙中有错,再怎么迷糊的人也知道芹菜吃茎不吃叶,她怎会胡涂的错手,有负美食家盛名。
“用呀!别跟我客气,主随客便,就由妳来开动。”他在一旁催促着,一脸笑意好不愉快。
席善缘的手颤抖着,嘴唇咬出血色。“你们这里有医生吧!”
送急诊不知来不来得及?她的胃非常娇生惯养,不堪磨损。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还没医死过人。”他谑笑的自我推销。
在人的世界中,除了经营令人匪夷所思的爱情理赔公司,他的职业便是外科医生,而且小有名气,就医者大排长龙。
只是他这人有个怪癖,看不顺眼,不医……心情不好,不医;长得太丑,不医;缺手断脚,不医;智商一百二十以下,不医……
反正他的规矩多如牛毛,不医的理由足以填满马里亚纳,救不救全凭他一时兴起,等不及的病人只好先去投胎。
选择医生这行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主宰生命,他享受切割时的乐趣。
虽然他的行事作风过于任性,不像正规医生一般中规中矩排班看诊,但指定他为主刀大夫的达官贵人却多如过江之鲫,再久也愿意等,只要他肯进手术室。
因为他喜欢和死神抢人,不管病人是否病得只剩一口气,被束手无策的群医宣布早做准备,他都有办法妙手回春,将垂死之人拉回这个污浊世界。
“哼!也许我是第一个,你一直看我不顺眼。”借机报仇。
“呵……想象力丰富,相反的,我非常喜欢妳……”他顿了一下,眼带轻佻的一瞄她玲珑曲线。“的身体。”
一颗心扬起又坠落,不甘受戏弄的席善缘一发狠的拍桌子,“你够了没呀!人不是玩物能让你要着定,小姐我不玩了。”
、色胚、狂,他怎么不被石头雨砸死,好为苍生除祸害。
“别在心里诅咒我,不会煮菜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虽然有点小失望但不致受到重大打击,妳还是电视上说菜一流的美食大师。”这点没人否认过。
“你……”砍他、砍他,为什么她没有勇气一刀砍死他?这种人活着是一大公害。
“干么咬紧牙根握着拳头,胃痛吗?”雷斯的手撑着椅把,连人带椅的滑到她面前。
“你……你……你是魔术师?”口水一噎,她口干的忘了正在气头上。
“妳问过了。”手指轻轻点了两下,犹在惊诧中的人儿忽地跌向他。
这才是她的位置。宽子雷斯轻笑的拥着惊叫一声的女人,让她坐在腿上轻抚她细致的香肩。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心跳得飞快,捂着胸口喘气的席善缘不知该用什么汲光看待他这异能者。
很多事一开始没注意,但现在一回想却透着不寻常的诡谲,会走动的椅子,开口说人话的老鼠,自动归位的锅碗瓢盆,再再都不是人力所能及。
再看看这个一身邪魅的男子,好看得不像是个人,时银时黑的瞳眸如一口不见底的深井,彷佛要将人吸入他的身体里面。
不想不可怕,越想才越发觉他的骇人之处,若他一个不痛快想切根她的手指玩玩,她根本逃不开。
“我不是东西,我是魔。”眼眸倏地黯沉,他非常不高兴她眼底的想法。
他不会杀她,至少在她身上还存有他喜欢的特质时。
“魔?”她像无意识的游魂重复他的话。
“恶魔。”人们所熟知的专有名词。
“恶……恶魔……”唇瓣动了动,她忽然觉得世界在扭曲。
第六章
“我要回家。”
什么魔、什么妖她都不管了,别满屋子星星乱飞却看不到人,花开花谢只在一瞬间,鱼会倒着游,连四季都能自由变化。
一开始她以为是梦,再怎么光怪陆离都有合理的解释,因为那是假的,高兴时来个几头飞龙凑凑热闹也行,反正梦醒了一切都不存在。
但是身体被撕裂的痛让她回到现实,梦不会有感觉,腥膻惹火的画面是她亲自上场演出,她直觉的认为遇上一个性情孤僻的魔术师,离群索居不与人往来。
结果呢!他大剌剌的不怕卫道人士围剿,说他是个魔,还是等级极高的魔,也就是人家口中的恶魔。
她不玩了总可以吧!他要的是精通各国料理的名厨,而她已经用“实力”证明她不是,所以一拍两瞪眼就这么散了,不用多说。
“不行。”
“为什么不行?既然你用不上我就该放我离开。”她家的小念肯定急死了,说不定抱着枕头痛哭失声。
“谁说我用不到妳。”魔魅的勾唇一笑,他说了个床字。
“啊!你……你不要脸,干么扯到那上头?吃亏的人是我耶!”爆红的脸像煮熟的虾子,想到A级影像的席善缘觉得四周温度升高了十度,一阵热呀!
要命,气候多变化,来阵风多好……咦!风?
飘动的发首先感受到风的移动,一阵一阵不是很明显,轻轻拂过她发烫的脸,带来淡淡的凉爽,却也让她十分不爽,瞪着正在弹指头的臭男人。
“我的表现让妳感到不满吗?”嗯……是急躁了些,没料到现今还有二十五岁的处女。
对性开放的二十一世纪而言,十五、六岁的少女是个中高手绝不稀奇,不输经验老道的三十岁男人。
他还没碰过处女,她是第一个。
俏丽的脸孔又恼又羞,一口口水差点呛着。“这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我有人身自由,你不能擅自拘留我。”
满意、满意,当然满意,身为生手的她非常满意他的表现,虽然那一剎那的穿刺让她想咬下他一块肉泄愤,而她也真的反咬他好几口,不过后来的感觉真有如小说所形容的死过一回,天堂就在眼前。
但这不是重点啦,只要找对人同样有飞上天的快感,不然牛郎那行业早就绝迹了,哪能像雨后春笋越冒越多,连大学生都下海。
“妳不会有机会找别的男人,身为我的女人妳只能待在我身边。”没有自由。
“你管我要不要找男人,你以为你是谁,我……”瞳孔突地放大,她惊愕的发现一件事。“你……你会读心?!”
不然怎么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并准确无误的说出她脑中的打算。
“只要我想,妳是藏不住秘密的。”他不常窥心,很耗神。
尤其人类的心思太复杂,千回百转将心藏得深,看得眼花撩乱还不一定能看出所以然,必须耗费极大的心神才能完全看透。
而她的心很简单,坦坦荡荡没有阴影,或许有些伤心事,对生活有不安定感,但大都倾向正面的评价,很好“阅读”。
气急败坏的席善缘不管他是魔还是人,拳头一抡就往他胸前捶去。“小偷、小偷,你不可以偷看我的心?”
“看都看了还能还吗?起码我晓得妳挺满意我的表现。”他的视线落在她裙襬堆高的长腿,诱人的雪白散发玉质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