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呵呵呵……我是开玩笑的,妳是我温柔又善良的大姊,我哪舍得妳离开我半步,我们可是不离不弃的生命共同体。”为了钱,席恶念再谄媚的话也说得出口。
“是吗?”她可不想一辈子跟他瞎缠到老,太没志气了。
她的理想是赚足了钱,然后“一个人”去环游全球,绝不带个跟屁虫在后头碍事。
“当然,打是情、骂是爱嘛!妳爱掐哪里就掐哪里,我的身体属于妳,任凭作践绝无怨言。”他嘻皮笑脸的搂着她肩头,以防她伸出毒手袭击。
两人此时亲昵的举动就像一对两小无猜的小情侣,登对的外貌和相当的年纪都十分匹配,没人想得到他们真正的关系是明争暗斗的姊弟。
瞧他们笑得多开心呀!眼睛都笑瞇成一直线,扬起的嘴角不曾垂下,就像活在幸福当头的小俩口,不容任何人介入。
可是这个“人”下包括身后那道黑影,他有点……呃!应该怎么说呢!不是滋味的盯着两人的背影,想晴天劈下一道雷将两人分开。
“席善缘。”
“嗄!谁找我?”
一应声,席善缘懊恼得想用一把榔头敲破自己脑袋,她的警觉心几时变得这么低,居然毫无防备的回应陌生人的叫唤。
她是猪头、蠢蛋!人生悲惨的历练全都白混了,人家随便一叫她便顺口一回,完全忘了此刻不怎么合宜的打扮。
现在装死走掉成不成?她不是电视上那个教美食的席善缘,只是同名之误,绝非同一个人,抵死否认到底!
“想走?”
手一伸,一道无形的风墙绊了她的腿,身形一摇往后倒。
“啊!快拉住我,小念我要跌倒了……”唔!硬邦邦的好像家里的木板床。
“大……呃!席老师,妳没有跌倒,有人扶着妳。”脚被钉住似的席恶念没来得及接住她,有些疑惑双脚为什么突然麻痹似的抬不起来。
可也只是在一瞬间而已,在席善缘被身后高大的男子接住之后,他的脚又能动了。
“谁这么好心……”她态度倏地一变十分温柔,头一抬望进一双深如海洋的瞳眸里,身体却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
敝了,她竟觉得冷,脑海中骤然浮现:危险,快逃。
“这位先生,谢谢你在危难之际扶了我一把,你真是个好人。”可以放手了,她现在两脚非常平稳的踩在地面上。
“没人说过我是好人,妳是第一个。”他们都叫他恶魔,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嗄?!”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她遇上摧花夜魔吗?
镇静、镇静,先吸一口气,不要紧张,她有防狼喷雾器和电击棒,不怕他伸出狼手……咦!他在看什么?
顺着对方的视线一低,她看见自己起伏不定的胸部,高耸的胸线正昂然挺立如山峰,具有非常可观的视觉美,会让人流口水的那种。
啊!要死了、要死了!她干么做出无意义的挑逗动作,平白给人吃豆腐的机会。
“先生,你可以放开我了,多谢你的义行。”够客气了吧!别再得寸进尺。
“雷斯·艾佐。”他开口言道。
“呃!”遇到外星人了吗?怎么老是鸡同鸭讲?
“我的名字。”他的手仍然未松开,稳稳的搁放在她腰际。
“艾佐先生……”你能不能别表现得像个狂?
“叫我雷斯,我待准妳直呼。”这在魔界而言是极大的殊荣。
“你特准?”未免太猖狂了,“雷斯先生……”
“雷斯。”
这男人真挑剔,一定很难伺候。她在心里不快的想道。
“好吧!雷斯就雷斯,请问你要抱到什么时候?我还要赶回家做饭。”
如果她没忘记一杯米要放几杯水的话。
“妳一个人住?”她的身上有股非常清新的香气,可口得引诱人品尝。
看了看一旁的小弟,她硬着头皮掰出一家大小爷爷女乃女乃、姑嫂叔伯、侄子外甥等不存在的家人。“我们是四代同堂,都住在一块。”
天晓得她哪来的亲戚,早在父母背了一身债的时候,这些名义上的血缘亲人一个个溜得不见人影,他们有钱想还人情都找不到人。
怕被赖上吧!不相信穷得一天共吃一个馒头喝白开水的姊弟,有一天会出人头地,溜远些才不会沾上他们的穷酸气。
“妳负责煮给他们吃?”那就有点麻烦了。
“是呀!我们一家人都吃惯我煮的菜,没有我不行的,真有些伤脑筋。”初一十五的香烛就够他们吃个饱,不用浪费粮食。
“换人。”雷斯霸道的为她做决定。
“嗄!换……换人?”那是什么意思?她越听越迷糊,完全捉不到重点。
“就他吧!”他一指,指向正在发呆的席恶念。
“他?”
“我?”
吧我什么事。
吧他什么事。
两人茫然的神情如出一辙,猜不透他真正的用意为何,只能用怔愕的眼光看着他,希望他能好心点说个明白,别挖个地下迷宫让人找不到出口。
“我要妳。”
包大的深水炸弹往下投,炸得两人七荤八素,惊愕万分的瞠大眼。
“你……你要我?!”好麻辣的宣言,他会不会搞错对象了?
“当我的厨师。”他专属的,那几个懒惰鬼别想来分一杯羹。
“喔,当厨师呀!”幸好、幸好,吓出她一身冷汗……“等等,你刚说我要做什么?”
“厨师。”他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对这道美食特别纵容。
“什么,厨……厨师?!”她惊恐的大叫,像见鬼似的圆睁饱受惊吓的大眼。
天……天呀!头好晕,谁来扶住她,这是幻听吧!她无力的心脏正承受巨大的打击,不敢相信七月还没到就飞来横祸。
忘了拜王爷公还是少给三太子上香,为什么各方神明故意整她?虽然平时香油钱捐得不多,但好歹也是血汗钱,心诚最重要,神明不会跟一介平民计较吧!
“咳!咳!这位先生,席老师是位美食讲师而不是厨师,她恐怕没办法为你工作。”她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哪能喂饱一个大男人,就别丢人现眼了。
眼一沉,雷斯冷冷一瞟,“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滚一边去。”
喝!好慑人的霸气,心口给他小惊了一下。“我是人不是球怎么滚?席老师不会帮人下厨啦!只有我吃过她煮的菜……”
所以他成了她的助手,以免天下苍生受到荼毒。
“只有你?”眼瞇成线,阴沉得吓人。
一听出自己的语病,脑筋转得快的席恶念赶紧补洞,“我说得太快了,只有她的家人才有幸吃到她煮的料理,她不轻易煮给外人吃。”
这么说应该妥当吧!正人君子不会强人所难,她煮的菜真的非常非常有特色,特别到佛都跳墙。
“好。”
“好?”这是妥协吗?为什么他那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给人一种很毛的感觉?
“从今天起我以百万年薪聘用她为私人厨师,她只能为我一人提供服务。”他相信人性的贪婪,人是可以议价的。
“百万年薪?”
“为你一人服务?”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发出,抱持着高度的怀疑。
“美金。”
“美金?!”发亮的双眼出现钞票的符号。
“美金,上工日可预领一半薪资。”人类果然是不可取的生物,容易沉溺于外在的诱惑。
雷斯·艾佐勾起嘲讽的嘴角,冷视脂粉未施的清丽脸孔,眼底扬起一抹迫不及待的异彩。
“好,我接了,我……”华盛顿在她眼前招手,她怎能不财迷心窍。
“等……等一下,大……席老师,妳忘了三年前那只猫是怎么死的吗?”快回魂呀!大姊,别被钱财迷惑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