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没有男朋友,不排斥姊弟恋,我们门医生是资优生,医学院连跳两级,以第一名毕业……”噢!粗暴,他的……不,是形状优美的臀部肯定瘀青了。
老用这一招--偷捏,真是下流,亏她还是唯美系的梦幻教主。
“端木医生,你不打算让我为家属解释伤患的状况吗?”再多嘴就把你分配边关,让你去最冷门的精神科待上一阵子。
一接触到温柔眼波下的戾色,他识时务地退开,“火爆小绵羊”的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他可没多生一颗胆来承受她的怒火。
“是啦!妈,先问问小翔的伤势如何,别捉着人家医生的手不放。”看来颇有教养的端庄妇人柔声地说道,不卑不亢的态度显示出一定的社会地位。
老人家不太甘愿地松开手,让出身世家的媳妇代为开口。
“医生,小犬的情况还好吗?妳不用顾及一个母亲的心情,请妳告诉我最坏的打算。”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不用顾及一个母亲的心情?她分明是采取柔性威胁嘛!门开心不快地在心中轻哼一声。
“蓝夫人,妳大可安心地回去休息,伤者的伤势只是看起来比较严重,并未伤及内脏,取出铁管紧急输血已恢复正常血压,观察七十二小时没有发烧,没有并发症,伤口愈合良好即可转普通病房。”
“真的吗?他流很多血,整个脸苍白又冰冷,呼吸一度停止……”一说到当时的情景,她忍不住发寒地哽咽了。
“他没事,相信我,我治疗过比令公子更严重的病人,他们现在都跷着二郎腿享受生命。”有的更夸张,在走过生死大关后决定包二女乃,三女乃,把金钱和时间花费在当中。
不知该说他想开了还是过于悲观,利用捡回来的一条命,做他认为最有意义的事,不用汲汲于工作的成就上。
“可是……”做为母亲的,没看见健健康康的孩子始终无法安心。
“妳要对医生有信心,常年运动的孩子复元力一向惊人,等过两天他转出加护病房,妳会发现他好动得令妳头痛。”年轻就是本钱,身体修复能力不用担心。
一听医生的解说,吊着十五个桶子的蓝夫人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一切就多拜托医生照顾了,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妳客气了,这是我们份内之事,理应尽心尽力。”谁没有孩子,难道她会故意医死别人的小孩吗?
已经很累的门开心实在笑不出来,虚应几句好应付心急的家属。
“谢谢医生您的圣手仁心,这点小心意不成敬意,请妳收下。”忧心的母亲取出一只红色纸袋,十分诚心地送到门开心面前。
收受红包的陋习似乎成了一种趋势,打通关、包工程、贿赂官员都会用上这招,好像没有钱就万万不能,什么事也做不成。
尤其是医院收取红包的恶习更是成了一种默契,在一床难求的情况下,不少走后门的达官贵人会以金钱换取包良好的医疗品质,一窝蜂地迷信名医才能够妙手回春,想尽办法要排上名单。
最后演变成一般人家上医院也得塞点好处给医生,有钱没钱还是会凑出个数见人,不然他们担心医生不会尽全力医治。
这简直是医界之耻,收红包风气已经带坏整个医疗体系,医生没有医德沦为医匠,病人及其家属叫苦连天,住院已是一大笔开销,还得养肥不肖医者的口袋。
“蓝夫人,请不要侮辱我的品格,救助伤患是我的本份,绝不是病人家属的慷慨赠予。”她不缺钱。
说了一句抱歉后,门开心头也不回地接过病历表便大步离开,把用钱评估医生医德的贵夫人留在身后,不接受无心的羞辱。
虽然她知道这是各大医院流传下来的恶性循环,稍有能力的家属想给亲人更好的特别照顾,可是她觉得非常愤怒,认为神圣的职业被商业化。
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何况不少人甘愿成为那颗屎,医界的弊端层出不穷,力挽狂澜的改革制度缓不济急,这才叫她生气。
“咳咳!门医生,那柜子是铁制的,一踢下去瘸的是妳的脚。”不要怪他没提醒她。
“幸灾乐祸呀!你这个黑血的大元朝遗民。”居然陷害她。
他一定早就知道那个女人会塞红包给她,因此故意挑她快累翻的时候替她安排一份“消遣”,让一向老叫他收尾的她也尝尝当神的滋味。
噗地一笑的“前朝遗民”大声喊冤,“冤枉呀!学姊,我是热心地宣扬妳热忱的医德,以免别人不晓得妳的身份是医生。
“还有,我的血保证是红的,我的元人祖先不是外星人。”
他和章鱼没有亲戚关系。
她冷笑地玩起拆信刀。“让我割一刀看看,我才能明白这个笑话好不好笑。”
以为她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吗?当了两年同学、三年学姊,她还会不清楚他脑子在转什么。
“呃,别太冲动,我绝对没有取笑妳的意味,医院内的刀器未经消毒都可能有传染源,妳不会想换个跟刀医生吧?比如那个徐医生。”
那才是一大灾难,徐品慧是出了名的花痴,而且正作着院长夫人的梦,谁敢挡她的路都会过得非常痛苦。
“嗯哼!你倒是懂得威胁我。”她的确不想自找麻烦。泌尿科的实习医生狂追副院长是众所皆知的事。
而她,一个不像医生的医生却是副院长追求的对象,现任院长内定的媳妇人选,不遭妒也难。
“我哪敢威胁美丽如玫瑰的学姊妳,只是好奇几时和黑道大哥攀上交情?”端木康奸诈地扬起一抹贼笑。
医院里藏不住秘密,一会儿工夫事情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一到十楼讨论得热热闹闹,连她的病人都由护士口中得知此事。
脾气不好的门开心怒拍桌子。“该死的陈雅雯,嘴巴过大就该缝起来。”
“哎呀!别恼羞成怒,说说妳的雨中艳遇,同学兼学弟的我也想去学学小提琴……”呼!闪。
头一低,厚重的医学原文书从发际掠过,练出闪躲神功的端木康惊呼地拍拍胸口,庆幸又躲过一劫。
“什么雨中艳遇,再啰唆就把你送给康生医院的院长当礼物,他对你的非常感兴趣。”他有这方面的癖好,是出柜的一号同志。
不会吧!这么残忍。他不安地打个哆嗦。“门同学,开心学姊,妳真的不透露一二吗?”
好奇心不被满足是会积郁成伤的,辗转不成眠多出一双熊猫眼。
“这么闲就把柜子里的资料整理整理,按照年月日一一排档入册,明天一早我要验收。”对付长舌的男人不用跟他客气。
“什么,妳要我一个人整理……”天呀!这是什么世界,龙困浅滩遭虾戏。
无视端木康一脸世界末日来临的惨状,神情得意的门开心抱起她的小提琴,轻松愉快地打开办公室的门,让同样连续七个小时待在手术室的学弟去自食恶果。
早说过别在她面前点火,他偏是不听,莫怪她使出高压手段电他,适当的刺激能灵活脑部细胞,不致再做出蠢事。
经过一场耗时的手术后,走出医院门口的门开心只瞧见一片无星的夜空,雨停了的空气变得潮湿,带来淡淡的草气。
蓦地,梁柱旁的地面多了一道长影。
“咦,你还在?”
搔着头的大男人尴尬一笑地打了个喷嚏。“妳叫我等妳开完刀,所以我就一直没离开。”
“你……你等到现在?!”她的语气不无惊讶,不敢相信有人傻得将她的玩笑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