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妳不说话没人当妳哑巴,我是既纯情又专情,只爱我们二年八班的班长。”怎样?嫉妒呀!
“为什么是二年八班而不是三年八班,你少读一年耶!”她故意提出来消遣。
“要妳管,我老婆天资过人越级就读,哪像你们这些庸俗人等。”成天只会耍心机不用功读书。
骂到自己的熊……呃,是萧沐风,他没发现在场的人眼中都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眼神飘忽地不与他对上,似乎共同有着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心思单纯的人比较快乐,但也容易受骗,在不知不觉中走入别人挖好的洞里,摔个正着还喋喋不休地以为自己不长眼,没看好路。
一直到四枭各自散去,他仍没发觉心中最重要的人儿瞒着他一件事,一件他从头到尾反对,而且绝不允许她冒险的事。
爱她,使他盲目。
不够细心的他头一回后悔自己太过粗心大意,竟然忘了同伴们的任性妄为和他不相上下,为达目的诡计尽出。
包括将他所爱的人送入虎口。
她是饵。
一个为了钓出连续恐吓事件主犯的饵。
依照蓝青凯的安排,一向不主动与人亲近的杨天款找上美艳动人的徐嘉丽,并秀出早已准备好的钻戒加以炫耀,加油添醋地将自己形容成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只不过她是务实的人,夸张的言词她不会说,仅是眉眼带笑地形容爱人平日对她的娇宠,不时地说出他为了讨好她所做出的蠢事。
同样的内容在别人口中也许枯躁乏味,但对一个凡事讲究实际的人而言,她说出的话反而更真实、更令人信服,拥有纯金标志的保证。
如计划中的预料,听到她洋溢快乐笑声的徐嘉丽脸色忽地一变,露出忿忿的神情指责她没有资格获得幸福,她是办案不公的杀人凶手。
接着一阵白雾朝她脸上喷来,出乎意料的她并未加以防备,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哈哈哈,她终于落在我手中了,我要怎么对付她才好呢?”是一块一块切下她的肉,还是用针扎她全身?
“是落在我们手中,功劳不是你一个人的,我要她为我儿子的死付出代价。”哈,儿子呀,妈要为你出气。
“死老太婆,没事妳跑出来做什么?不要打扰我办正经事。”真讨厌,老爱凑热闹,就不能让人家清静一刻。
“哼!你能办什么正经事,不就用这张脸骗人,我老太婆的事比较重要,你给我滚远些。”尽会碍她眼。
“人是我捉到的没妳的份,人老就要服老,回妳的棺材躺好,别老是乱跑惹人厌。”他明明已经杀了她两次,为什么她还不死?
“你这死贱种敢吼我,要不是我在这附近名声很好,你有机会借着我的名义接近她吗?她该交给我来处理。”她要先挖出那女人的眼珠,惩罚她有眼无珠。
“妳想得美,她是我先得到,理应由我处置。”死老太婆休想跟他抢。
“我也有出一份力,你要不让我整治她我就大声嚷嚷,说你这不男不女的人妖绑架检察官。”
“妳……妳真是麻烦,我们一人一半……”
耳中传来两道争执的声音,眼睛有点不舒服的杨天款幽幽醒来,残存的药物让她识物不清,只隐约瞧见人影晃动。
她听见两个人吵着要处置她,一个声音较老迈像是徐老太太,一个声音沙哑略带磁性,应该是身材高挑的徐嘉丽。
当药性渐渐退去,眼前的白影变得清晰,她看见一头金发的女人在房里定来走去,不时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时而皱眉,时而发怒,时而挥动双手像在抗拒什么。
慢慢地杨天款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明明有两个人的声音,却只有一个人不停的走动,忽左忽右似在跟自己吵架,而且还吵得很凶。
“啊!妳醒了,杨小姐,招待不周请别见怪。”老者的声音。
望着那张艳丽的脸,杨天款什么都明白了。“你是徐老太太。”
“是呀,是我,妳觉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笑得很开心,似乎高兴有人认出她是谁。
动了动被缚绑的四肢,杨天款神色未变的回道:“还好,手有点痛而已。”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我不想妳在死前太难过,我会让妳吃饱点再上路。”瞧自己对她多好,以德报怨没让她当个饿死鬼。
“恐吓信是妳写的吗?”她搬来两年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有所行动?
“我……”苍老的声音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男女不分的低音。“当然是我写的,那死老太婆只会暗中监视妳,每天念着要妳好看什么行动也没有,真是没用。”
“现在妳是……徐嘉丽。”换了一个人出现。
“没错,妳还挺聪明的,能分得出我们,难怪能当个检察官。”徐嘉丽笑得轻佻地以指尖刮过她细女敕脸颊,留下一道不算浅的伤口。
眉一缩,杨天款未露出痛苦神情。“妳为什么要写恐吓信给我?我以前并不认识妳。”
“呵,妳是不认识我,但妳一定认识我心爱的男人,妳让他枉死在狱中。”他死得好冤,好不甘。
“妳心爱的男人是谁?”杨天款心中已有个人名,只需要确定。
“杏子,我心爱的杏子亲亲,不过死老太婆说他姓汪,叫汪建信。”一个很蠢的名字。
汪建信,果然是他。“妳不该叫徐老太太为死老太婆,太不尊重老人家了。”
这是她初任检察官第一次接下的案子,关于一起连续奸杀未成年少女的恐怖事件,受害者高达十七名,而第十八名少女因一名军校生路过加以拯救,使其免于受害才出面指证。
犯人的家世相当显赫,当时请了不少知名律师辩护,一审再审拖上两年仍没结案,因她的坚持才一直羁押在看守所未获交保。
后来不知为何汪建信竟在厕所上吊自杀,什么遗言也没留下走得仓卒,好像有什么无形之物令他恐惧不已,不得不以死寻求解月兑。
有人说他撞邪了,也有人说他见鬼了,但她比较能接受的是他抗压性低,受不了良心的苛责而压力过重,最后选择以死亡来摆月兑身上的枷锁。
“哈!为什么不能叫她死老太婆,她已经死了,我亲手杀死的,还连续杀了她两次。”徐嘉丽痛快的说着,拉下颈上的纱巾指指指痕未退的红印。
“妳为什么要杀她?她不是妳的祖母吗?”原来徐老太太死了。
“她是唠叨的老太婆,才不是我祖母,我是她在旧金山街头捡到的流浪儿,她给我吃、给我穿,还让我跟杏子一起上学。”那段日子真是美好。
“可是竟然勾引我儿子,跟他做乱七八糟的事,我一生气就把他赶出去。”声音一转又变成老者。
“死老太婆妳没人性,我那时才几岁呀!妳居然狠得下心将我赶走,拆散和我相爱的杏子。”他好恨她,恨得想杀了她。
“什么相爱,两个都是男的爱什么爱,我下半辈子的依靠就指望建信了,全是你逼着他变坏了。”连她的话也不听,跟他父亲一样无情。
“谁说男的就不能相爱,妳这变态老太婆才是丧心病狂的老巫婆,难怪妳丈夫不要妳,另结新欢。”因为她有病。
老音突然捉狂的大吼,“谁说他不要我来着,是我先不要他的,谁敢背叛我谁就该死,我只剪断煞车线他就完了,带着他的小杂种和野女人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