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张文得好笑的露出揶揄神色。“到牢里去休息是吧,你知道有很多被你逮过的『朋友』正在里头等着你呢!”
有仇报仇,没仇当是练练体力,这只大熊会是很好的对手,帮助他们“在职训练”,日后好犯更大的案子。
“哼!少跟我说废话,上面要我来找一位姓张的助理,你帮我搞定。”萧沐风一点也不客气地使唤他、
什么叫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谁叫他活该认识自己,没及时逃开。
“哈……哈……什么姓张的助理,你们局长被你吓得语无伦次了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就是我,”不然他何必有鱼不模等他寻晦气。
地检处忙的时候可以叫人三过家门而不入,连回家陪妻小的时间都没有,整天和罪犯周旋像个陀螺直打转,想停下来喝口水都觉得有罪恶感。
可是闲暇的空档也不少,晃来晃去小猫三、两只,无事一身轻不知要做什么,东逛西逛尽量找事做,免得人家说他们干领薪水不做事。
鲍务人员难为呀!做得好是理所当然没人称赞,做得差马上举世皆知,前阵子才有政府官员闹笑话的画面传上国际,让底下的人恶劣地在门口贴上相片,并写下她的名字以资识别身份。
这让他想到二次大战的日本租界上海,日本人在上海公园张贴公告:狗与中国人不得擅入!靶觉与其有异曲同工之妙,像在嘲讽那位女长官与通缉犯无异,必须张贴画相好警告其他人小心此女出没。
“你?”萧沐风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扫描了一番,不是很相信。
“我怎样,你这双熊眼没瞧过美男子呀。”很蔑人喔!用熊眼轻睨。
幸好他脸皮厚不怕他的电光眼,否则身为检察官的尊严就要扫地喽。
啐!那张狐狸脸也好意思自称美男子,那警局第一美男子杜玉坎又算什么。“你被威胁了?”
鲍事公办,是他的话还可以勉强接受,这家伙是少数不让人讨厌的官僚。
“不是,是我另一位同事,刚由别的单位调来的美女检察官。”干他们这一行能看的女人不多,不是强悍得像花木兰,便是冷得不近人情的小龙女,高傲得没人想近身。
“哼!美女?!你的眼睛除了三围还看得到什么。”三句不离男儿本色。
张文得马上得意的一应,“有,还有她的脸蛋,五官精致得如同日本陶瓷女圭女圭。”
前提是她不戴上权威性浓厚的眼镜,那让她看来有几分距离感。
“去你的,到底要我来办案还是看你唱双簧,你不烦吗?真是下流胚子,同事有难还能嘻皮笑脸。”
两人走在宽广的走廊上,响起的足音回荡四周,显得特别的宏亮清楚,叩叩叩地向前走去。
恢复正常神色的女职员依然不敢相信熊一般的男人是个警察,惊魂未定地以手按住胸口小口喘气,以国家资源进行私人通话,连忙打电话和知己好友聊起此事。
反正是政府付的钱不用白不用,每个人都在污人民百姓的血汗钱,不差她一人,大官污大钱,小辟污小钱,她不过是造福电信业而已。
有冤大头当然有吃相难看的政府,不管哪个政党当权,贪污的现象时而上涌,其差别只在于有没有擦嘴,以及擦得干不干净。
“不烦、不烦,等你看过杨检察官就会感同身受了,那股我见犹怜的气质连神仙都会动心。”何况他是凡人。
“这次受恐吓的检察官姓杨?”萧沐风在心里过滤司法界几个特别令人厌恶的人名。
是杨采心还是杨文兰?千万别是最难缠的冰山美人杨薏云,这几个女人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高傲人,对不是同阶级的高知识份子向来不屑一顾。
对于文书工作的不在行,头脑简单的萧沐风却擅长记住每一个人的长相和特征,不论高矮、胖瘦、美丑,只要见过一面便会自动储存在脑海里。
所以他认人的功夫一流,就算易容乔装他也能一眼识破,对他的办案过程颇有助益,屡屡在紧要关头逮住必键人物。
“对,杨天款检察官,她从两个月前就不断收到匿名信件……”一封比一封简短,但更为搧动。
“等等,你说检察官叫什么名字?”他似乎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杨天款呀,毕业于……”
“政大法律系。”没等张文得说完,萧沐风抢着说出脑中打出的一排文字。
“咦!你怎么知道?事先做过调查不成。”张文得讶异的瞟向他。
“我忙得没时间睡觉还做什么调查,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他是猥琐的偷窥狂似的。
“嘿、嘿!萧警官,大熊先生,你是不是在暗恋我们新来的检察官?”是朋友他绝对力挺到底。
一向给人刚直印象的萧沐风蓦地耳根发烫,恼怒地捶了张文得一拳。“暗恋你的鬼啦!很久没尝到泥土的味道是不是?”
等他把他埋了,他就能永久呼吸自然的气味。
丙然是她。
一见到记忆中熟悉的面孔,萧沐风脸上别扭怪异地微露出一丝不自在的暗红,身体僵硬得像抹上石膏无法动弹。
眼前秀秀气气的女孩不算是个令人惊艳的美女,整体来说眼不够大,鼻子稍微垮了些,嘴唇因少上颜色而略微偏紫,看来仅是小具姿色而已。
可是她由里而外透出的光华让人眼睛一亮,眉细唇小像可口的小樱桃,鲜艳有泽诱人分泌唾液,暗自猜想她的甜度。
但是那股隐隐散发的高洁气质又使人却步,彷佛这是一朵生长在高地里的雪梅,经雪历霜傲立吐香,不让凡俗之气沾染。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就是景仰她一身流露的沉稳气度,不自觉地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使其心情不再浮躁归于平静。
“你是老打破门窗的萧同学。”杨天款记得他有非常强劲的臂力。
一听到她提起不怎么风光的陈年往事,萧沐风尴尬的露齿一笑。“过去的事就不用提了,每一扇玻璃我都有负责修好。”
“嗯!我知道。”就是她监视他将损坏的公物一一修补,恢复原先样子的。
“啊!妳知道……呵、呵,对喔,妳是班长嘛!什么都管。”他笑得好像小学生,一脸腆意的直搔头。
萧沐风因为家变而晚读一年,杨天款是小他一届的学妹,两人原本没什么交集各处学校一角,偶尔擦身一过会互瞄一眼。
俊来杨天款越级考上某一所公立高中,而他也刚好升上那所学校,两人意外的变成同班同学,结下一连串的不解之缘。
学武的人生性好动,因此常常一个不小心力道没控制好而失手,举凡桌椅、门窗、垃圾桶,甚至升旗台都曾留下他的战迹,辉煌的过往实在罄竹难书。
而爱读书的人偏静,名列前茅的模范生自然深受师长的喜爱、同学们的爱戴,理所当然的被推祟为一班之长,负责约束顽劣的同学。
他们俩的孽缘就是由一盒粉笔开始,然后种下日后纠缠不清的恶果,直到她高二那年又越级报考大学才断绝,从此没再见过面。
想想一晃眼也有十年没见了,她的容颜未变,只是添加了一丝书卷味,为人清清淡淡的一如从前,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若非身上那件过于死板的套装突显她的身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走错地方的女学生,正要去上某位教授的课。
杨天款微笑地颔首致意。“也没什么都管,至少你翻墙去教训那些欺负小狈的不良少年时,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