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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爱 第26页

作者:寄秋

“为首的那个男子穿了一身白衣还满头白发,手里拿着我们的黄泉剑。”一脸凶恶的神色还真骇人。

“喔!是他呀!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她笑得娇媚轻点红唇,毫无忧色的抖落一鞋。

此时远在云南苗寨作客的司徒长风正开怀畅饮五毒酒,与好客的苗人载歌载舞,不知今夕是何夕醉生梦死,怀中兜着一张十万两的银票。

“不过很奇怪的是他们居然抬了顶花轿,有媒有礼还有类似西夏人的嫁衣,不知道要来迎娶谁。”八成是走错山头抢婚的土匪。罗菊衣暗想。

咚的一声,一旁的罗竹衣蓦然地羞红了脸,一颗心早飞出红叶小筑。

“啧!听来还真热闹,让人想跟着凑热闹,阿牛呀!”他想娶就一定娶得到吗?

“大小姐有何吩咐?”俊美的男子忽地现身,双手抱掌应和。

“去跟那些蛮子讲讲理,说大小姐我有孕在身不方便见客,叫他们先在外头候着。”等她有空自会见他们。

“是。”

“还有呀!别用我送的黄泉剑砍林,要是伤了我一棵枫木害我动到胎气,他们这辈子就别想见到想见的人。”

孕妇可是最贵气的,惊扰不得。

“对了,叫那个白发的跪上三天三夜再来打交道,咱们这些贼秽气得很,怕被他的贵气冲煞到,没跪足三天就不用说,我千枫林拱手送他盖别院。”

瞧他还软不软骨头。

第十章

“好可怜喔!瞧他憔悴得不成人样,比我家的病痨子还要糟糕,大姊到底要折腾他到几时?”让人瞧了心酸,于心不忍。

“看不下去就别看了,别人的死活与妳无关。”一道冷鼹飕的女音适时一接。

“也不是这么说,好歹他看来也挺诚心的,大姊要他跪足三天,他已足足跪了五天,还不吃不喝,怎消受得了。”她一天就受不了。

“魔不需要吃喝,他等着吃妳就好。”心诚不一定心服,狂肆的霸气仍在眉宇间。

喝!别吓她,她胆子小。“二姊,妳别板着死人脸成不成?跟死人说鬼话很辛苦哪!”

人鬼殊途,能不近身就避免,人行人道、鬼行鬼道,各不相干。

“妳说什么……”罗兰衣冷然的声音犹似从乱葬岗发出,冷得叫人打哆嗦。

“呼!冷呀!”算她说错话好了。“我是说妳要不要去跟大姊说说情,再这么下去人都被搞死了,还有什么乐趣。”

“妳去说。”她不蹚浑水。

“我?!”眼一瞠,罗菊衣笑得僵硬无比。

“妳多事。”爱管闲事的人就先去送死,擅自出走一事大姊还没原谅妳。

“我多事?”听听这是人话吗?难怪她像个鬼。“二姊,妳瞧瞧咱们小四失魂落魄、魂不附体的模样,妳就不心疼呀!”

罗菊衣的话让她眉头一拢。“不忍心又如何?大姊的决定谁敢违抗。”

她们已受足了教训,还在受苦当中。

“这……”说得也是,泥菩萨过江,谁也保不了。

没人敢质疑罗梅衣说出的话,狂暴的拓拔刚头一天进林时就企图硬闯,却被千变万化的红叶八卦乾坤阵法困住,进退两难得差点放火烧林。

但是从天而落的管家阿牛出手阻止了他,并转达了大小姐的意思才保住千枫林,而且还让阿牛小露一手绝技。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深藏不露的高手隐于山林,虽然年纪不大却有惊人实力,诡异的招武非中原武林绝学,实虚难测幻掌如绵。

在罗梅衣刻意的刁难下,来自西夏边境的一群人被困在千枫林的阵法里,一顶鲜艳的花轿特别醒目,迎娶队伍更是浩大可笑。

这明摆着要抢亲嘛!完全是不讲道理的大魔头作风,以为无人能挡住他来势汹汹的恶形恶状。

可是他错估了一件事,四君子之所以扬威江湖并非浪得虚名,盗家渊源维持数十年不坠,其狡慧贼性可见一斑,绝非名门正派可以比拟。

“咦,二姊,妳看那道鬼鬼祟祟接近大魔头的身影是不是咱们小四?”行迹诡异地叫人纳闷。

“是她。”她还真不怕死。

“啧!她到底在干什么?人家明明负了她还一脸不舍,她就这么心疼他吗?”换了是她才不管对方的死活,不泼他一桶屎尿绝不甘心。

“心之所系,情也。”女子一遇到个情字就难以自禁,不由自主为其牵引。

罗兰衣清冷的眼中浮现一丝暖意,看向正和两个男人谈笑风生的夫婿,淡得几不可闻的笑意在嘴角扬起。

“我看她蠢得无可救药,居然和女乃娘一起为他们送吃的喝的。”这点倒令她佩服,知道大姊绝不会为难待她们如亲儿的女乃娘。

懊说她聪慧还是愚痴呢?罗菊衣的叹息声轻轻逸出,以好笑的神情看着自家小妹像做贼似的接近阴风堡的人,还一副近乡情怯的迟疑。

其实那群男男女女根本不需要她费心照顾,千枫林里什么都有,鸟兽众多小河潺潺,鱼肥虾硕够喂养所有人,根本用不着她多事。

她不舍的还是那名滴水粒米未进的白发男子吧!不忍心他为情饱受折磨,甘受大姊的刁难。

不远处的罗竹衣正蹑手蹑足的靠近拓拔刚,手中的竹筒装满清水和干粮,怕人发觉地悄然接近,手指捏得通红像是心慌。

“呃,喝点水吧!别理会我大姊的疯言疯语,她这人一向任性惯了……”一瞧着他凹陷的容貌,她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才不过两个月没见,昔日的意气飞扬竟然颓废的不见光彩,只剩下暗淡惨白的肤色犹如行尸走肉。

呜咽的泣音含在哽咽的喉间,想伸手碰触他的罗竹衣畏缩地缩回,怕自己会忍不住满腔的激越抱住他,一诉离别的相思。

倏地,快如闪电的手臂忽然擒住她细腕,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将她拉入怀中,铁臂如丝紧紧缠绕,不让她再有片刻分离。

阖上的黑瞳缓缓张开,闇如幽谷的注视着,像是永远也看不够她似的凝眸专注,怕她是幻觉来折磨他已是满目疮痍的心。

“我,想妳。”低沉的声音来自多日未曾言语的口。

他的一句“想妳”逼出她眼中的泪意,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簌簌流下。“讨厌、讨厌,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等得头发都快白了。”

“白了也好,我们做对白发夫妻,一生不离不弃。”他绝对不会再让她离开身边半步。

白发如丝,随风扬起,将手中黄泉剑插入深泥的拓拔刚仔细睨着她,以指轻抚她清瘦的小脸。

“谁要跟你做对白发夫妻,你不是有未婚妻了,还来招惹我干什么?”一想到此事她就有气,拚了命想推开他。

“遥夜逃婚了。”算她识趣。

“逃婚?!”不会吧?除了她以外还有人敢逃离他的魔掌。

“她说我暴躁得像个随时会颠狂的野兽,她不要和个疯子成亲。”所以她走了,没带走半个随从。

“什么嘛!人家不要你才退而求其次的屈就我,你未免太委屈了吧?我为什么要当人家的替代品?”她不是非他不可。

眼眶一红的罗竹衣不断捶打他,气他没句好话惹她心里难过,骄蛮的行为看得躲在远处偷觑的姊姊心惊不已,担心她会激怒生性残暴的大魔头。

但她们都料错了,拓拔刚不仅不还手还由着她发泄,眼露深刻的情意小心护着她,生怕她一时力道没控制伤了自身。

“妳不是替代品,妳是我唯一心爱的人儿。”他只要她。

“骗人,你那些女人呢?我就不信你没有在意其中一个。”她吃味的翻起旧帐,却也为他的示爱感到心口一甜,暗自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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