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责任感重仍觉得不够,以至于矫枉过正而让自己难以月兑身,越陷越深的造成目前摆不平的为难处境。
套句冬天的话:他活该!
“唔!我的头好痛,我想喝水。”
谁理妳呀!她的宝贝相机比她重要。
埋首调整相机快门的冬天听若未闻,连一眼也懒得施舍,她对人的喜恶十分分明,绝不会因为别人的请托而改变原则。
尤其是无举足轻重的“情敌”,她要是对她好不代表自己度量大,而是无药可医的笨,人家不会因她一时的善心而有所感激,反而会得寸进尺的攻城掠地。
兵家有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自私如她怎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对不起,妳可不可以帮我倒杯水,我嘴巴很干。”以为她没听见,殷水柔稍微提高音量,但仍一副虚弱的模样拜托她。
“不可以。”等她的价值比相机还高的时候再说。
“嗄?!”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这女人居然拒绝帮忙。
“水就在妳旁边不会自己拿呀!不要凡事都要依赖别人,我不是赵英汉那个笨蛋,承诺对我而言还不如一张底片重要。”
何况承诺要照顾她的人不是她,她只是临时被捉来顶替的倒霉鬼,没有义务伺候手一伸就能拿到开水的她。
“妳……妳怎么这样说话?我不过浑身没力气才请妳帮忙……”殷水柔故意装得有气无力,非常需要别人帮忙的样子来让别人产生愧疚。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不是每一个人都为她柔弱的外表所骗,身为杰出的摄影师有一双能透视的敏锐利眸,可以由一个人眼中看出真实与虚伪。
“没力气拿杯水却有力气将枕头拉高,妳没瞧见脚上还插着针,一瓶点滴正在补充妳体内流失的水分。”喝什么水,真是笑话。
好歹她家阿姊是一问医院的护理长,她多少懂一些基本的护理知识。
“可是我口渴是事实,床头的水摆得太高,我手一举全身就开始痛起来。”此时她的表情少了柔弱,声音也没先前轻柔。
“那就忍耐呀!看妳要渴死还是痛死,别指望我会当下女供妳使唤。”冬天哈了一口气擦拭镜头上的小污点,完全不看她。
圣人都会被她气得发火,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眼神一变的殷水柔再度捺着性子和她磨,尽量不表露恨她入骨的怨念。“阿汉拜托妳来照顾我,难道妳连他的请求也不在意?”
冬天瞄了她一眼,笑得很轻。“妳几时听见他拜托我来着?我以为妳一直昏睡不醒呢!”
啧!吧么急着把狐狸尾巴露出来,游戏才刚要开始。
“我……我在快醒来的时候有听见,妳想否认?”牙一咬,她口气变得有些迫人。
“我没打算否认呀!不过妳也应该有听到我的回答,我只负责他回来前不掐死妳,其余自理。”她说得沉稳而自信,一点也不像是“威胁”。
有些人天生冷静得吓死人,敌动我不动,气死对她怀有恶意的人。
“妳竟然心冷至此,妳的血是冰做的,为什么连一丝怜悯心也没有?”她简直是个魔鬼,可怕至极!殷水柔愤恨的瞪着她。
对她?不必了。“殷小姐,人要使阴心就不要露出阴险,我有必要对我的情敌怜悯吗?”
“妳……妳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她又缩回柔弱的模样,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不懂?”一抹很淡的笑意由冬天嘴角勾起,让人有头皮发麻的感觉。“赵英汉向我求婚。”
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到了,两人都有这层默契在。
“什么?!”殷水柔惊得由床上弹起上半身,看不出刚受伤的虚弱。
“对了,妳曾经有订婚的经验,或许妳可以给点意见,妳认为喜帖要印烫金好呢?还是直接以红色讨喜……”一只杯子在她轻挑眉尾时掷了过来,差点砸烂她的心爱相机。
冬天生气了。
“够了够了,阿汉才不会娶妳,他是我的、我的,妳听清楚了吗?他的新娘只有我,妳这个发浪的女人没资格……妳、妳想干什么?不……不要过来……”
殷水柔发怒的激狂在一接触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销声匿迹,身体微颤的多了恐惧,身体往后靠的盯紧她一举一动。
她想起她刚说要掐死她,难道她真要杀死她?
“害怕吗?居然敢朝我的相机丢杯子,妳活得不耐烦了……”
冬天的手伸向她。
第九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
急急忙忙冲上楼的赵英汉连车子都没停好犹自发动,医生住的地方离牧场并不远,所以他来回不到二十分钟,很快地去而复返。
当他车子刚开进牧场的车道时,一阵细碎的破碎声隐约传来,他没多想的弃车狂奔,以为楼上又出事了,急得短短的几步路都冒了一身冷汗。
但是撞开门的情景却让他有些错愕,两个女人同时看向他,一个惊慌一个气定神闲,让他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事发生。
但他就是觉得怪异,感觉有一丝诡谲的气流正慢慢散开。
他第一眼看的不是正等着他援救的殷水柔,而是他心里惦记的人儿,一见她没什么事,他急促的心也就定下来,没发觉一道带着爱意的眸光转为阴沉。
“阿汉,她要掐死我,你快救救我,她太可怕了,她、她想杀死我……”殷水柔的眼中有真正的恐惧,当冬天的手伸向她时,她的心脏吓得差点停止。
可是戏演多了,真的人家当成是假的,她的慌乱看来有几分不真实。
一脸无奈的赵英汉抹抹脸走向冬天,笑得有几分宠溺。“妳别玩了,水柔是病人。”
她不会伤人,只会吓死人。自创的黑色幽默有时挺逼真的。
肩一耸,冬天收回放在枕头两侧的双手。“我看她有被害妄想症,记得给她吃药。”
她本来就没打算伤害她,不过替她把枕头拉高而已,让她背靠着舒服才有力气骂她狐狸精。
可惜她不长进,人恶就少胆,她才一走近就吓得浑身发抖,害她以为她癫痫发作,差点要往她嘴巴塞袜子,免得她咬舌自尽赖到她头上。
“阿汉,你不要听她胡说,她真的想杀我,你要相信我,她刚说要掐死我,真的,我没有骗你。”殷水柔用力的捉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害怕得指甲都抓破他的手背。
“欸,随便说说也信,我说地上有黄金妳挖不挖?”愚昧。
“妳的眼神可怕得像恶魔附身,怎么可能会是随便说说,妳分明想要置我于死地。”眼一红,殷水柔流出一滴清泪。
眼泪是女人的武器,她知道什么时候该用它,又该用什么方式使人为她不舍;强忍着不落下的泪最令人动容。
“水柔,我想妳误会了,冬天向来爱开玩笑,她不会有杀人意念,妳别放在心上。”恶魔附身?这点他从不怀疑。
赵英汉用眼神拜托冬天别再作怪了,她的另类笑话没几人受得起。
而她的响应是懒得看他一眼,拿起干净的棉布擦拭已经光可鉴人的相机外壳。
“这不是笑话,要不是你早一步出现阻止她的恶行,我现在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无法控诉她的罪行。”殷水柔气愤填膺的指控冬天的犯罪事实。
“控诉?”水柔说得太严重了吧!他头痛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心上人,心想:她真会给他惹麻烦。
以为短短的几分钟不会有事,没想到她还是有办法搞得天翻地覆,让人信以为真。
“阿汉,你认为我会骗你吗?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是一点一滴的累积而成,你不信我还能相信谁。”她用私人情感勒索他的袒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