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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郁情 第3页

作者:寄秋

她也不想太早谈恋爱,而且对象是名美人似的高层警官,满月复辛酸无处可投诉,只有咬牙暗吞了,爱情来敲门时谁也挡不住。

当是一时失足吧!爱上了有什么办法,让它搅和到底了。

倪想容直问:“你收了和风多少打工费,出卖左邻右舍报酬不低。”住在同一幢大厦很难不风闻此事。

嘿嘿两声的宋怜怜笑得一脸谄媚。“表姊一定会把你的爱情故事写得诡异非凡……呃!是非常浪漫多情,你要不要稍微透露一下?”

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像扒粪的小狈仔,只差没随身携带纸笔和录音机。

“等闪电击中我再说。”百万分之一的机会,她慢慢地等到地老天荒。

“想容姊别小气嘛!我是你最最可爱的小邻居兼全年无休的万能打工妹,你就多多少少告诉我一点点精采内容好交差。”人情放两边,利字站中间。

吃喝拉撒睡都要用钱嘛!

睨了她一眼,倪想容看了看页数盖上书。“你是来打工还是探消息?”

“两者兼顾不行吗?我很缺钱吶!”人生以赚钱为目的,小市民的心声。

“你哪一次不哭穷,刑大队长养不起你吗?”倪想容好笑的挑她语病。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是产权分明。”也就是吃他用他花他的钞票,她的打工费谁也不能染指。

一地的书籍不忙着整理、编码、入文件,三三两两纸箱子碍住通行,即使地点在偏僻的角落,仍有不少人来来回回走动。

一见信道被阻,大部份的人会绕到下一个信道寻找自己想看的书籍,少部份人会找立足点跨过,会到图书馆的多半是学生或学有专精的专业人士,鲜少有社会精英出现,因此进出的份子十分单纯。

但是若有陌生人在附近走动,通常对知识敏感的倪想容会不由自主的打起探照灯探索,进而判断对方是何来历,趁机观察。

她不是人们口中的书呆子,也没有戴上厚镜片的近视眼镜,明亮的双眸藏满了智能,不时发出淡淡慧光。

清清雅雅的阳光微射了进来,暖秋的味道总是催人一阵好眠。

在林荫的一角,有道驻足的身影似在思忖,目光灼灼的深不见底,叫人冷不防地感受到一股冬的寒意,不自然的引领张望。

“你踩到书了。”

脚一缩,宋怜怜讪笑地假意排书。“我太认真工作了嘛!”

“借口一大堆,下午三点以前把书排上柜子,所有的书后页都得编上码,我出去一趟。”再被她烦下去,大半天的时间全叫她浪费了。

“你要去哪里?”她顺口一问,看能不能顺便A一块蛋糕当下午茶的点心。

“散步。”

“散步?!”这么好命。

“有意见。”

人家也想去散步。“不敢啦!苦命的打工妹哪有胆子怠职,人生以服务为目的。”

她说得满口酸溜溜的,眼中发出某种期盼的目光。

“那就好好服务吧!别忘了我的办公室顺手打扫一下,垃圾倒一倒。”物尽其用。

“喔!是的,我会打扫得一尘不染……”好过份哦!想容姊居然这样就走了。

好歹问一声她渴不渴,需不需要一杯冷饮解渴,杂工都拥有基本人权,何况是她。

打工协会该申请立法,正式通过保障打工者的权益,扩大范围谋求更多的福利,“游牧民族”不是弱势团体,他们要走向街头抗争。

没一会,望著书堆兴叹的宋怜怜认命地弯下腰,谁叫她贪钱嘛!累死活该。

搬吧、搬吧!大不了Call她的同居人来帮忙,人民保母本该为民辛苦,舍他其谁。

一想到此,她眼瞇眉笑的轻快几分,拿起手机拨下刑二大的电话,快乐地当受娇宠的小女人。

“天……”

话才溜出一个音,如雷的吼声差点穿破耳膜,她为时已晚地想到和亲亲男友有约,而且他最恨她为贪一点小钱为人做牛做马的做奴才。

这下可真糟糕了,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乐极,生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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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追随着光。

落叶追逐着风。

沙沙沙的草声一阵尘雾扬起,薄薄一层铺上叶末,使得一片草坪灰蒙蒙地缺乏生气。

图书馆外的槭树已染上些许秋意,变化不大的季节尚存夏的余威,将近三十二度的高温仍蒸出一头汗,所以人们习惯走向树荫下。

非假日的入馆人潮一向不算多,得以偷闲的图书馆小避理员最悠哉了,一本书一本笔记本,一枝可涂抹的2B铅笔。

平常这个时候她多半在图书馆内调阅藏书,前些日子上头多派了两位图书系毕业的新手接手简易的信息管理,不愿办理升迁的她自然荣任元老级管理员,连馆主都对她另眼相待,放任她不用按时打卡上下班。

身为国宝级的活百科全书,她所受的礼遇不下于首长级官员,若非事先要求过别太张扬,说不定政府还会派专车接送及随扈呢!

谁能晓得一个看似平凡的小避理员有千万年薪的身价,每个月只需抽出几天为国家做事,大部份时间属于她自己,可随意安排要不要上班。

所以表面上她看起来很忙,其实她负责的范围并不广泛,除了整理整理架子上的书册和进行古书修复,最多帮着将各国文学原著编列在同一区。

倪想容号称有台湾第一,甚至亚洲第一的金头脑,但是绝顶聪明的她只有一项要命的遗憾,那就是让那所有家庭主妇都摇头直叹没救的生活白疑。

因为她永远分不清盐和味精的不同,太白粉和洗衣粉看起来都一样,洗碗精与色拉油常常搞混而已。

比较夸张的是她上水公司交电费,跑到电信公司说要缴保险费,凌晨三点当成下午三点出门跑银行领钱,一见到天空繁星满天还当是自己贫血眼花,咕哝着日全蚀现象怎么比以往常了些。

一直到看银行未开门,异想天开的当人家破产了,梦游似又旋回大厦窝进棉被里,以计算机转存在该银行的薪资。

这件事让大家笑话许久,连银行高级主管都打电话来询问是否程序上有所瑕疵。

“咦!是我太疑神疑鬼吗?老觉得有人在一旁窥伺。”在笔记本上打了个记号,才落坐没多久的她抬起狐疑的眼瞧瞧左右。

并非感染了芍药居常弄欢的被害危机感,那种被盯住的感觉异常强烈,锁住了目标,无法挣开。

不太好的感受,她有猎物的自觉性,彷佛是某人囊中物,生死不再属于自己。

收拾好随身的物品,企图摆月兑遭人监控的怪异战栗感,倪想容朝人多的十字路口走去,她想就算不能隐藏在人群中,起码能搭上市内巴士避开跟踪。

虽然走回图书馆是比较便利,但是顾及馆内人员的安危不直冒险,伤了其它人她于心不安。

走着走着,她丝毫未察觉身后有位推着婴儿车的妇女如影随形,视线专注在对街高大身影,老觉得那人给她一种熟悉感。

他到底是谁呢?

一颗金头脑拚命地搜索数据库,一页页向后翻,像是翻开旧年历,一年年以下递减,速度快如计算机的终端机。

蓦地,一个不可思议的名字跃入记忆中,一个在台湾宣布死亡的名字。

怎么会,大白天见鬼了吗?

她记得那个与她水火不容的男孩,总是以不屑的眼光斜睨越级就读的她,三句不离嘲讽的讥笑她人矮心高,小学生硬要占高中生的位置。

她本来就只有十岁,越了级升上高中还是一样只长脑不长个,十三岁才开始发育成少女,而那时他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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