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喷喷!小猫猫,和警务人员谈条件,你未免太不济了。”
山口组下一任的继承者。
“我再不济也胜过你的穷追不舍,这么缺男人上街揍昏一个拖回去,凭你的姿色还不够暖我的床……”咻地一声止住了他的大话。
常若薇吹吹枪管的烟硝。
“把枪放下,别让我说第二次。”
“你……”子弹击中他手中的枪,将枪管射歪一边。
“你当真要与我作对?”
“加、菲、猫。”
声一冷,笑闹的眼顿时利如寒芒。
“好,我认栽了。”
他抛下重达二点六七公斤的MP5冲锋枪。
“玩我呀!先生,腰后及裤管的枪一并交出,我可以少揍你一拳。”
她摇摇手上的枪一比。
暗自咬牙的杜加非低咒着将两把枪往前一掷。
“满意了吧!常大队长。”
“转两圈给我瞧瞧,慢一点,像没电的跳舞女圭女圭旋过身。”
她小心的接近;用脚拨开三把长短枪以防意外。
“你的侮辱我记下了,只要我活着……晤!”闷哼一声跪趴在地,杜加非抱着肚子瞪视骤然出拳的女警。
“我不喜欢人家威胁我,非常不喜欢。”
常若薇将枪移到左手,脚尖挑他起身。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常队长需要我提供身体取悦你吧!”
“是的,我需要……你的身体。”
一记拳头狠狠挥向他下巴,咋声十分清脆。
他飞了出去撞倒一排铁条,腥甜血红溢出口角。
“敢让我辛辛苦苦的追,这一次再溜给我看呀!敖近可没有捷运让你跳。”
她拎起他又补上一拳。
杜加非向后退了几步,是往码头的方向,边战边退地忍受身体上的刺骨之痛。
突地,他眼尖地发现身后距离不到一公尺的堤防下有对父女在钓鱼,以常若薇的角度看不到这一景,于是他倒地一滚,抓住七岁不到的小女孩丢向她——
“送你个礼物,男人婆。”
“啊!什么鬼……”她顺势一接往右侧倒,忽地肩上一热。
懊死,是掌心雷。
吓了一跳的小女孩开始号啕大哭地抱紧她,呆若木鸡的父亲则手持钓杆看着开枪的男子跳入海中一潜,然后不见踪影。
“三更半夜钓什么鱼,你没瞧见此处禁止夜钓的牌子吗?”她把孩子还给愕然的父亲。
“我……我……”他害怕得说不出话,手直抖着。
“自己找死就算了,干嘛拖着你女儿陪葬,这里起码淹死过三十个钓客,你想当第三十一个水鬼吗?”气死人了,又让加菲猫溜了。
“警官,你……”你在流血。
“废话少说,身份证拿来。”
好想扁人,他最好不要跟她合作。
“我……我忘了带……”
“很好,我正等你这一句。”
她毫不迟疑地送上一拳,然后回头对小女孩说:“去仓库那边找个警察叔叔来抬你爸爸。”
小女孩“啊”了一声,看见父亲两眼一闭地倒在大石间,害拍地照可怕阿姨的话跑向仓库求助。
常若薇冷笑地走向另一侧,不觉得痛地满心懊恨,居然又把大好机会白白葬送,下回再要想逮到加菲猫的可能越来越微乎其微。
若要整倒那群色鬼得另谋方法,这条线算是断了,而且惹猫成虎,怕是噬人。
一道黑影莫名的出现在她眼前,枪才举起已落入对方手中,动作之敏捷令她惊讶。
“看清楚再开枪,子弹比拳头更具危险性。”
她太任性了,任意月兑队行动。
常若薇抬头一笑。
“沈敬之,我中枪了。”
“什么?”他大惊失色的扶着她忽然一软的身子,手指的黏湿感让他森冷的眼转深,燃起熊熊怒火。
第七章
“沈敬之,你笑一个好不好,我还没死用不着摆一张死人脸给我看。”
冤枉呀!大人,我又不是故意要中枪。
他竟然敢用白跟瞪她,好像她说了什么天理不容的话诅咒自己一样,该抓去面壁思过。
伤口很痛很痛耶,他没有一个好脸色会让她更痛,挨子弹的是她,但反倒他的脸色比她还苍白,一副余悸犹存样不说话,跟根木头差不多。
伤得多重她是不知情,只知道上一次睁开眼看世界是三天前,空白的时间是处于重度昏迷,连是谁挖出肩上的子弹也没看见,徘徊在生死关头。
她的生命力一向坚强,知道自己不会有事。
可是一整天面对不言不语的自闭儿,她的沮丧可想而知,要一颗跳豆不跳是件多恐怖的事,心理上的折磨犹胜的。
他好狠呀!当真不理会她,游魂似的尽在她身边走来走去.一下子换点滴,一下子量体温,一下子调整她枕头的高度,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话。
被了,她的容忍度到此为止,就算曾分隔十二年,她一样吃定他。
“沈敬之,你信不信我可以下床跑两圈。”
她作势要扯掉腕上的针头。
“住手。”
飞快的身影令人咋舌,一指按住拔了一半的针头冷睨着她。
再装哑巴给我看呀!“我为什么要住手,命是我的,我不想活不成吗?”
“你敢?”又是二字箴言。
“沈敬之,你认识我几年了,天底下有我不敢做的事吗?”
“你……你让我害怕。”
软了心,他轻轻搂她入怀,怕伤到她肩上的伤。
“害怕我没死成……啊!你压到我的伤口了。”
呼!好痛呀!说说而已嘛!哪会真的成真,瞧他激动的。
不过谈淡的窝心仍暖了常若薇的无情。
好像有点动心了。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说那个字,你是我的。”
他怕得手都发抖了。
在他的认知中,她一直是个强悍的不死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女超人,只要她愿意就可以拥有全世界,揍遍天下无敌手。
那时,鲜血的腥味传入他鼻翼,让他狂乱的心起了莫大的惊慌,印象里的巨木在瞬间倾倒,抽空的知觉像是四周的空气不再流动,呼吸困难得有如濒临死亡。
不能失去她的冲击使他慌了手脚,他好怕自己不能及时救回她,那种即将心碎的感觉痛得他无法言语,他不敢想像生命若没有她会如何阴冷。
看着她气息微弱的躺在手术台,忽快忽慢的心电图像在考验他的忍耐度,几度欲扯掉那些惹他心烦的红蓝绿管线。
他该信任龙门的专属医师,但是当第一刀划下她的肌肤欲取出子弹时,他几近昏厥,那犹似在割他的心一般难受,恨不得代替她躺在手术台上挨刀。
爱她的情绪是这么激烈,他怎么舍得见她受罪,心情忐忑地随着心电图起伏。
医师说等她月兑离险境后,只要不发烧、保持伤口干净,尽量别去拉扯肩膀,很快就会没事……她会没事?没事会昏睡三日?!
要不是不放心离开半步,那个蒙古大夫肯定会被他揍得只剩半条命,哪有元气大笑他太紧张,她没醒不过是在点滴里加些让她安睡的药而已。
“沈敬之,你偷用我的专利。”
这些话都是她以前说过的。
“你就不能让我安心几天,非要任性妄为的玩命才甘心。”
他的语气有着沉重的无奈。
常若薇装着可怜的表情。
“你要骂尽避骂好了,反正是我活该。”
“你……”他恼怒地抓抓自己的头。
“我没有骂你,我只是要你多为我保重一点。”
“为你?”他在做梦。
“对,为我,我爱你,薇薇,我不能失去你。”
经过这一次,他不保留地倾言一诉。
爱,要及时说出口,他不想藏在心里无人知。
爱她,从年少的梦里开始,每当午夜梦回时,最牵挂的人儿总是她,辗转难眠的抽出皮夹里一张怒目相视的照片以慰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