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相信报章杂志的小道消息。你现在还敢说我是同志吗?”他俯身啮咬她肩头。
“喂,尊重点,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她笑谑地羞羞他的脸。
“抱歉,钻戒既出,概不退回。”她是逃不掉了。
“不行、不行,我要求鲜花、美酒和星空下的烛光晚餐,不然不够浪漫。”还要有部编满花环的马车来迎接。
“要不要顺便跪下?”他挪揄地拿掉她裹身的被单。
她像个高傲的皇后昂起下巴。“如果你肯的话我不反对。”
“如你所愿,女士。”他猛地将她放倒,随即跪在她腿间……
噢!他……小人!
“满意吗?夫人。”不能怪他太粗暴,是她自找的。
失去言语能力的周慷文不断地吟哦出古老的旋律,迎合他的勇猛。
在载浮载沉之际,她想起那则临床实验,男人在清晨时最旺,果然并无虚言,她领受到了。
然后她飞向天堂,一生从此定了。
※※※
一扇门内外有著两种心情,门内春光无限,门外妒芒如炽,交错著喜与悲。
终夜无眠的文嘉丽扭曲著妒恨的脸,她很清楚在那扇门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她却没有立场阻止,只能任嫉妒腐蚀自己已然残缺的心。
幸福是她的,谁都不能夺走。
不管是谁阻碍了她的幸福之路,生命都得走到终点,不会有例外。
包括她的异母姊姊。
她们都该死。
第九章
“香姊,你怎么会在这里?”
比起周义军来更为错愕的江瑞香闪过一丝心虚,随即镇定的恢复平时应对的态度,当他是普通的访客不以为意,他们的过去已是一场回忆。
“我想你不是来找我,有事吗?”当年的小男孩长大了,多了属於大男孩的朝气。
“那件事不重要,当年你为什么先下山不等我,而且音讯全无?”害他找了大半年也找不到人。
“我出国了,不想有牵绊。”她说了谎,其实她是为了某件事不得不离开。
“不公平啦!你至少要留个地址好联络,别莫名其妙的遗弃我。”害他好像没人认领的走失小狈一脸茫然。
他可是为了她追上山摘橘子耶!她怎么能说走就走,未免太无情了。
她失笑地听著他稚气言语。“我没必要对你负责吧,义军小弟。”
周义军满脸不平,“当年我未成年耶!你本来就应该对我负责,你欺骗我的感情。”
想他多痴情呀!在联考前夕一瞧见她令人动心的身影,就不顾一切、二话不说的背起小包包,打算跟著她走过千山万水。
谁知她竟然半路落跑,不通知一声地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叫人怀疑她跌落山谷没得救呢!
若不是她的衣服也一起消失了,他差点要发动山难大队上山寻人,可见他多有情有义,不像她心如铁石无动於衷,连累他滴了几颗男儿泪。
“你小声点,大家都在看了。”他的出现根本是来危害她的形象。
“没关系,就让大家欣赏我的帅好了。”他装酷的摆了个明星架式。
“你到底是来找谁,顶楼除了我没人是你认识的吧?”真羡慕他的无忧,感觉上很像一个人。
咦……等等,他们都姓周?
“我说过不重要,你先告诉我这些年去了哪里,有没有红杏出墙?”这才是最重要的。
“义军……”哭笑不得的江瑞香巴不得将自己藏起来,瞧他说的是什么话。
当年表姊的婚姻出了问题,饱受家庭暴力的凌虐而无力自救,打了通电话向她求救,所以如同亲姊妹的她自然下山一趟。
可是情形严重的超乎她想像,表姊夫不仅殴妻成性还吸毒,毒瘾一发作就逼表姊卖婬赚钱以供他买毒品,最后连小孩子都打算开价出售,而且卖的是人体器官。
取得表姊签署的同意书让她带走小孩藏匿,这些年她一直担心表姊夫会找上他们,因此她谁也不联络,以防连累了别人。
“嗨!大家好,我是周义军,是这位美丽姊姊的男朋友,请大家多多支持。”先声明主权才不会有人来抢。
周义军拜票似的吆喝赢得一阵掌声,但也让江瑞香尴尬得无地自容,脸红得像番茄力求镇静,他简直是来胡闹的。
“香姊,你不用不好意思,现在流行姊弟恋,大家会祝福我们的。”他说得好像有天就有地般的理所当然。
一道戏谑的男音在他背后响起。“在祝福你们之前可否先将秘书还给我,我有一份急件需要她处理。”年轻真好,活力十足。
“啊!未来的姊……姊姊的老板,好久不见。”哎呀,糗大了。
不过无所谓,大家都是自己人。
“你可以直接叫我未来的姊夫,我不会介意你调戏我的秘书。”看来两姊弟有事瞒著他。
什么调戏嘛!说得真难听。“哇!你真的被我大姊诱拐了呀,你未免太不争气了。”
可怜的国家栋梁,社会精英,民族的最后生机,居然也和他一样落入魔女的掌控,真是可悲可叹。
“说话谨慎点,她是你大姊,你不希望她听见刚才的那番话吧!”有时他真怀疑她在他身上有装窃听器,她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大姊没那么厉害啦!她只是卑鄙一点、狡猾一点、心肠坏了一点、心机重了一点……”一点一点加起来刚好无一丝长处。
好笑的滕尔东摇摇头问道:“你找我有事吗?是问云太常打扰你了?”
“他比我大姊好应付多了,我是很奇怪他明明说好了要到学校找我,可是我等了很久仍是不见他来。”事情诡异得令人发毛。
“你没打电话去问?”八成是好玩,或许他和慷文两人联手在整治什么事耽搁了。
周义军大气一叹的坐上江瑞香的办公桌上。“我不仅打了电话还上你家敲门呢!你家门铃不会是坏了吧?”
“我记得应该没坏,怎么了?”
“我敲得手都快断了居然没人来应门,所以我就翻过墙……”他做了个翻墙的动作,表示墙高难爬。
“你爬墙?!”没被警察捉起来算是万幸。
“香姊,你很瞧不起人哦!你忘了当年我是摘橘子比赛的第一名呀!”想他多威风,多少女生暗恋他他都不要,就只要他的香姊。
“是出了名的山猴子……”啊!她干么回应他。懊恼万分的江瑞香埋首电脑处理文件。
“瞧吧!你还是爱我的,我……哎!未来的姊夫你别拉!我还要和香姊情话绵绵互诉衷曲。”真难看,他这么大的人还被人揪著后领。
滕尔东将他拉进自个办公室,不让他无厘头的疯言疯语坏了职员工作的士气。
两姊弟的个性真是像得没话说,老是出其不意地说些跌破人家眼镜的疯话还自呜得意,反过来数落别人脑中无一物,听不懂先知智语。
“你好歹给我留个面子嘛!我今年二十二岁不是十二岁,听得懂人话。”
“为什么我看到的是十二岁男孩所为,而非二十二岁男人的担当呢!”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向来清泠的秘书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没办法,我喜欢的女人和你喜欢的女人不同,香姊很害羞的,不像大姊脸皮厚得连子弹都打不穿。”大概要用原子弹进行核爆才可能炸穿。
“咳!你离题了,你刚讲到我家无人应门,而你翻墙进入,然后呢?”滕尔东忽然心生不安。
周义军激动的挥舞著手,“你家的狗好凶哦!我叫它不要叫它越叫越大声,一点都不知道敦亲睦邻是好狗狗的责任。”
幸好他身手敏捷又是长跑健将,三两下就跳上二楼的阳台,否则早被咬得大伤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