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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爱人 第13页

作者:寄秋

豆大的雨点打在身子,像是一粒粒拇指般大小的石头,虽然她没有痛的感觉,但是以身体为屏障护著她的他肯定不好受。

瞧他一脸冷肃的表情像是痛得没知觉,她不喜欢他现在的神情,感觉好陌生、好疏远,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成天胡闹的大男孩。

在他怀中她感觉到他是个男人了,有一双强壮的臂膀和温暖的胸膛,以前她是不是对他太苛求了,老是以自己的想法去左右别人。

“你最好别挑剔,我已经尽可能找最便利舒适的避难所。”再罗唆就叫她自已走回去。

瞟了安德烈一眼,唐莲华尽量往他身上缩好躲雨。“太高了,我上不去。”

“没人指望你会善心大发,蹂躏我是你快乐的泉源。”他早有认命的准备,掮夫舍他其谁。

“说得真酸,不然你放我自生自灭好了,我绝不怨你生性残忍,冷血没人性。”一个人的生活她过惯了。

“只是做鬼也不放过我,批了阎王令拘捕我下地狱做你的奴隶。”他太了解她了。

安德烈拉拉树干旁的小吊杆,一道摺叠式木梯由树屋下方落了下来,可直接通往树屋的正中央。

眉头一挑,她微颤的一笑,“有福同享,有难你自己担,我是看得起你。”

“谢了。抓牢我别掉了,我绝不会爬两次把你捡回来。”安德烈嘴上说著狠话,手臂倒是紧紧环抱著她。

口是心非不仅仅是女人的专利,它也适用在某些嘴硬心软的男人身上,尤其是对她狠不下心的时候。

他已经不奢望她有良心,只求雨势快快变小,两人困在一起太久铁定会自相残杀,他有大好的前程及宏伟理想尚未实现,不想因杀了她而进了布雷肯监狱。

一所专关变态及疯子的监狱。

“但是你会尝试第三次、第四次,然后懊恼自己不是男人。”他不敢丢下她,她有把握。

如同他所言,人的外表会变但本性不变,也许他会因为当了商人而市侩庸俗,不过对於她这责任他是放不下心,毕竟他年长於她是事实,根深柢固的习惯很难抹灭。

其实,他的为人并不坏,只是不幸遇到她人生的别扭期,所以不像一般人有个“正常”的童年,一不小心就成了她的出气筒。

他是个不幸的小男孩。

如果他失手不抱稳绝不是他的错,而是上帝的恩泽。“你闭嘴,早晚我会让你见识什么叫男人。”

“要当场解剖吗?我对人体构造是不太了解。”唐莲华不是不了解他话中的含意,只不过故意蔑视的一嘲。

平时在商场应对的流利口才,一遇上她全部失灵,到目前为止唯一不买他的帐还敢对他颐指气使的,除了她普天之下找不到第二个。

或许是小时候的印象太深刻,每回两人之间有摩擦,受惩罚的人永远是他,不管他是不是有错,反正在大人眼中男孩子就该让女孩子,何况他又是“哥哥”。

久而久之皮磨厚了,他在父母的强迫灌输之下,自然而然不与她计较,以至於变成后来的“百依百顺”。

因为明哲保身的缘故吧!他真怕了她的阴险,明明他所做的事并非有心,但一由她的口转述,一定会变成罪大恶极,套上存心、故意的诋语。

心中一喟,安德烈顺利爬上树屋,将她轻放在毛毯上,他弯著身关上四面窗户,潮湿的木板被雨淋湿一角,他顺手擦乾净。

一声惊呼忽起。

“你偷了我的洋女圭女圭。”唐莲华指控,放弃无谓的伪装。

他没好气的一拍她额头,“看清楚点,这是你命令我盖的树屋。”

当时的她立志朝巫婆之路迈进,坚持要一间林间小屋,而且指定了这棵看起来很老的大树表示有灵性。

结果不假他人手花了一个暑假建好的树屋居然没他的份,她以一句他磁场和树屋不合为由拒绝他进入,并在小门上挂上一张牌子,上面写著:

擅入者必遭巫婆诅咒。

不过因年代久远,那张牌子不知被风吹到哪边去了,偶尔他还会上来瞧瞧,凭吊逝去的无知岁月。

这会儿主人回来倒忘了自己的“家”,看在她刚摔了马又遭蛇吻馀毒尚存的份上,暂时原谅她的神智不清、一时糊涂。

“我的树屋?!”好像……有点变了。

“别再诬赖我偷你的东西,你总是不问原由地擅自定人罪,害我黑锅背个不停。”安德烈赶紧澄清,以免旧事重演。

唐莲华望望小如鸽笼的空间,不由得感到好笑,“我记得它很大。”

“曾经。小女孩总会长大的。”看了一眼曲线尽露的她,他喉咙一乾的咽咽口水。

“安德烈,你偷进来几回?”她发冷的拉紧毛毯,头开始昏昏沉沉。

“树屋是我盖的,我为什么不能进来……怎么了?你嘴唇好白。”他一急,身一直头撞到横板。

“我……我好冷。”她发出有点撒娇的声音,气力很虚。

“穿了一身湿衣服当然很冷,你快月兑……呃,把衣服换下来。”他一顿,迟疑地说完全句。

“你准备了衣服要给我换?”唐莲华不自觉地向他偎去,寻找一丝温暖。

这是生存本能。

“我当然……”没有。安德烈苦笑地月兑掉上衣环著她的肩膀。“你在毛毯里把湿衣服丢出来,我保证不偷看。”

“君子?”

“一向都是你欺压我,几时我对你扯过谎。”根本瞒不过她,所以他才叫她小女巫。

她点了点头,可是……“我的手没力气,我好像快晕了。”

“别……你千万别晕,外面雨那么大,你一晕很麻烦的。”他著急的模模她额头一探温度。

有点烫。

“你很怕我死掉是不是?”唐莲华轻笑的偎紧他。

“不要诅咒自己,你会长命百岁为害倒楣的我。”安德烈很凶的一喝,不许她胡说八道。

“安德烈,你有没有恨过我?”身子很冷,心很暖,好久没有人拥抱她了。

案母死了,卡鲁姆也走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无根的浮萍不需要家,随著流水东飘西荡,永远没有休息的一刻。

“你还是把衣服月兑下来,我看你快烧过头了。”安德烈规避问题不做回答。

她的个性是令人讨厌,但说真的,他心里对她没有一丝恨意,反而涌起惆怅的失落感,不时怀念有她在的时光。

匆匆地,就在他快遗忘她的时候,她又不知从世界的哪个角落窜出来,给他一个几乎破胆的惊吓。

任性是她的特色,所以他熟悉得不敢忘记,轻轻一提醒便唤回原来的记忆,那场恶梦果然是预警,一醒来便面对她。

可惜他来不及逃开,像一头过度自信的笨狼自投罗网,将自己送往猎人的枪口。

她骂得一点都没错,他的确是个笨蛋,而且笨到不知悔改,明知她是一株毒蓟还不知防备,傻呼呼地用手去摘,这会儿成了她现成保镖。

“你帮我月兑,我想睡觉。”昏昏沉沉的脑袋有点重,她没法施展魔法自救。

“我帮你月兑……”安德烈瞠大眼快被她气死。“你疯了呀!我是男人呐!”

“难道你说的君子是骗我的?”她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

“我……”真是自打嘴巴。

嫣然一笑的唐莲华轻吻了他一下。“我相信你,你会让我失望吗?”

“你……你真是巫婆。”他先是一怔,继而抓起她狠狠一吻。

她绝对是撒旦派来迷惑男人的魔女,每一个举动、每一记眼神都含著诱惑,叫人不由自主的顺从她,跟随她媚世身影步下地狱。

由气忿到无奈的安德烈屈服在她柔软的唇瓣下,他发现自己沉沦了,特别讨厌也有可能是特别喜欢的同义词,不然他怎会一再地往莱特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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