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我贪吃,谁叫你太可口,诱惑我去咬一口。”他身体力行地拨开她的黑发,在她玉颈上啃吮。
“菜……冷了。”她的声音有些无力。
“待会我再热一下。”他舍不得这份温存,专心的啃出一排淡紫。
脚麻了。“方羽,你不想养胖我了吗?”
“唉!就知道你很无情。”他用力在她颊边吮出一朵红花。
“不,那代表我比你理智。”她还没做好接纳他的准备。
是吗?他不揭穿言不由衷的她。“你的理智全靠在我厚实的胸膛。”
“你就不能有正经的一刻。”让人难堪。
清瞳一瞟,朱鸿鸿脸红心跳地拉开腰际的大手,故做镇定地稳住微乱的气息,不让他渐进的侵略得偿。
她无法欺骗自己没有对他动心,那温暖的怀抱有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带给她一种被珍惜的呵护感,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但是她不敢奢望,童年的记忆使她丢不开肩上的包袱,生怕是一场短暂的空梦。
梦醒后会不知足,失去原来的自我。
“鸿鸿宝贝,你再用那双充满魔性的双眸勾引我,我可是会不客气地把你当主菜给……吃了。”他的眼神饱含。
她轻颤地退到桌子另一端。“你的想像力太丰富,我目小如豆,眼神呆滞。”
“你……”他笑得非常大声。“我是很想吃了你,不过得先养胖才不会仅够塞牙缝。”
“你又戏弄我。”她不高兴的瞪他。
方羽以笑声化解她的防备,技巧性地走近她放松的身体,看似自然实则颇负心机的拥住她细薄肩膀,在她来不及惊呼时吻上微启的艳唇。
上一次在医院那个小儿科的吻才叫儿戏,根本还没尝到就草草结束,实在有点不太甘愿。
这回要吻个够本,顺便付点利息模模圆翘的小丰臀。
“方痞子——”
“有。”方羽不理会她羞恼的俏怒,意犹未尽地补上口水。
“你混蛋。”他辜负她的信任。
“骂得好舒服,再来。”他犯贱的讨骂,心满意足地噙著贼笑。
拿他没辙的朱鸿鸿一嗔,无语。
电话适时响起,她不介怀地拍打他一下,要他放她去接电话。
“一个吻。”
“痞子。”她被动地在他脸上敷衍一吻。
“没诚意,欠著。”
方羽右手一翻,一道银白色光芒射出,顷刻白色话筒落在他手中。
“你……”
“接电话,宝贝。”他将话筒贴近愕然的她耳旁。
怔仲的佳人不太用心的虚应了电话另一端的人两句便挂断了,一手翻看他长茧的掌心,怀疑袖里暗藏玄机。
“谁来的电话?”
“医院。”奇怪,没机关呀!五指全是皮肉。
“什么事?”
“五○二的病人又在闹房,院方要我去安抚一下。”他是怎么变的?
“别理他。”
“嗯!”
她尽彼著研究他的五根手指头,听不进半句话。
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方羽用同样手法接电话,不过这次他不换手自己听,将内容读出。
“宝贝儿,三民路发生连环大车祸,一辆运油车冲撞大型巴士,祸及旁车道的进香团游览车,已知十死三十重伤……”
话筒传来紧急的求援声,方羽手臂一空,救人心切的朱鸿鸿己穿戴好外出服正要拉开大门……
“等等我,蜜糖。”
第四章
“嗄?!这是怎么回事?”
开幕志庆的鲜花送错了地方吧!这里是医院。
正确说法是她的办公室。
“少装蒜了,你表面上清高,私底下不知道如何卖弄风情,吸引一群苍蝇蚊子乱飞。”
朱鸿鸿没有欣喜若狂的欢色,冷沉著一张脸退出被花淹没的私人天地,蹙著眉忍受任烟含沙射影的讥诮。
她不是不喜欢花,而是嫌整理、换水太麻烦。
今日以前她是收过不少爱慕者的花束,大多数她是不拒绝,转身将一束束盛开的花卉转送给其他病人,并用冷静的口吻表达谢意。
别人有权利爱慕她,而她有义务给予劝告,一束花代表开始也是结束,她不会造成爱慕情感的混淆,将感情错置。
“护理长,花是谁放的?”她应该清楚。
任烟一脸酸的说道:“还在故作无知,五○二的黑道大哥早放话说你是他的女人,这些花全是买来讨你欢心。”
“他太无聊了。”数大不一定是美。
“你现在可吃香了,先是有个小白脸男友,现在又多了个什么帮主,左右逢源。”
任烟克制不住冒泡的酸液,刻薄的嘴硬是停不下来,一古脑全倒出来。
暗恋的查医生虽然放弃追求朱鸿鸿,但是付出的情感收不回来,转而和放射科的华医生约会,根本不曾考虑过她。
她自认长相不差,为何仪表出众、条件优的男人全被牛屎糊了眼,看不见她这朵开得正艳的花朵等人采撷。
女人是虚荣心作祟的动物,见不得同类过得比自己好,钻石都能挑出鹅蛋,非要把人贬到脚底板下才能满足一时的不快。
女人的敌人是女人。
这是永远不变的定理。
“五○二的病人不是出院了?”三天前她就签下出院同意书。
“人家哪舍得出院,他当医院是宾馆,不把上你绝不甘心。”人比人,气死阎罗王。
习惯任烟的尖锐言词,朱鸿鸿知道她是心理不平衡,所以下予计较地吩咐几个实习护士,以善心人士名义将一室的花束全分送到各病房。
淡泊的天性激不起巨浪,笑骂任由人,她只求无愧於心的坚守岗位,以救人为已任。
悲天悯人太崇高,她承受不住。
为的不过一个简单的理由——
兴趣。
“院方不请他出院吗?病床已经不敷使用,他占据了别人的生存机会。”这人该转到精神科。
“哈!你在说笑话,医院开门就是要赚钱,有人像暴发户一样洒钱,一夜十万的往下砸,没人会拒绝财神爷上门。”有钱得叫人眼红。
“社会病态。”
任烟拉正名牌扶扶船形帽,“笑贫不笑娼,我是没你的运气,不然早匍匐在金钱势力下。”
当年她投考护校是为了钓个医生老公,一路辛苦地往上爬只求过安逸生活,衔金戴玉的当个医生娘,不要当个领死薪的公务员。
十年过去了,她是经历了几个男人,可都是穷哈哈的蓝领阶级,圆不了少女乃女乃的梦,所以她妒恨所有美丽的女子,不甘心平庸过一生。
可惜她的野心全用在排挤异己,不懂得充实内在,因此清丽的五官顿减光泽,尖酸的个性令人不敢恭维。
连带著失去飞上枝头的凤凰梦。
“我看你不必再故做姿态吊人胃口,现今社会是金钱当道,你不如跟了黑帮老大,咱们跟著沾利。”
任烟一定不知她说中了,方羽就是黑帮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手底下兄弟多得可以淹死鲨头帮帮主张箭。
“你忘了我有男朋友。”那个头疼人物。朱鸿鸿眼底有股暖意。
她不屑地摇摇手指。“长得好看的男人不安份,英俊不能当饭吃,趁著年轻多捞钱才稳当。”
“这倒是。”
“你……你赞成?!”任烟颇为惊讶地顿了一下。
“是呀!”她眉头一舒。“挑男朋友还是丑一点的好,太帅的男人易招桃花。”
“我就说你怎么转性,咱们根本是鸡同鸭讲。”她指的是白花花的钞票,谁在乎对方帅不帅。
朱鸿鸿拾起一朵实习护士掉落的蜀葵递给任烟。“平安就是福,虚伪的爱是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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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一室鲜花,花儿虽然不在,香气依旧萦绕在四周,各种香味混浊,不但不能令人神清气爽,反而有种沉重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