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不该惭愧一、两秒钟以示负责?一切皆由她而起,她是祸水。
“我还没听过万金油能止血,你打算让我痛个彻底是吧!”万金油是用以提神,她脑子里到底是不是空的?
“呃,人家是好心嘛!”怕他出去吓人。
眉儿弯弯,眼儿上扬,胸口直冒笑气的杜小眉不但不觉有错,反而笑弯眉眼偷模他脸上的瘀青,心情大好地没去想他可能会秋后算帐。
分心等於分散专注力,自然少了庸人自扰的因素,此刻她是开怀的忘忧草,忘却小小的怯生个性。
“小眉,帮你的他上药吧!别滴得到处都是血很难清。”夏尹蓝出声道,她的手是用来数钱的,不做清洁工作。
“他不……他和我……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杜小眉吞吞吐吐的羞红脸,有欲盖弥彰之嫌。
实际上,她还是认为两人没什么交集,顶多发生几个令人窒息的吻,除此他们和陌生人没两样,没理由为他心动。
这点,她很理智。
或许是母亲未婚生女的因素,她不太敢与人交心,和人相处总会先往坏处想去,单纯的朋友往来她求之不得,但是超过朋友界限她就会很害怕,赶紧退到安全范围当她畏头畏尾的小老鼠。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挡,万一高个子手软想坐下来休息呢?中等身材的她一定会被压扁。
做最坏的打算以防万一,人心是身体最脆弱的部位,碎了可是不易缝合,她当然要好好看守以免有人来偷,虽然它不值钱。
“她是我的收藏品。”
江牧风惊人之语一出,全场为之静默三秒钟,然后他发现怀中的人儿不见了。
“小眉,你到哪找的中古男人?口气狂得像口蹄疫末期的病猪。”嗥嗥狂叫吵死人。
“我……”
他上前一抓,将所有物拉回怀里。“你别碰她,她属於我。”
“放你的狗……呃!狈吠,我天天碰、时时碰,你管得著吗?”这男人有病。
手往杜小眉腰上一放的夏尹蓝企图“抢救”沦落狼口的小红帽。
“她已经标上私人专属,你的鸡爪子给我拿远些。”他一副要独占的霸势,眼神是气死人的蔑然。
像是天下惟我独尊,睥睨群雄,他说了算。
自大。“小眉,你过来,我和老板给你靠。”
“你敢?!”鹰目赤赤,他半眯起眼威胁怀中想溜的人儿。
“小眉,你别怕他,台湾是有法治的地方,大不了再叫老板和他过过招,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哎!老板,你打错人了,敌人在的方一公尺处。”
这妮子分明推我送死。“你巴不得我早日躺平呀!一把老骨头还叫我拚命。”
“老板,我是瞧得起你耶!你有一代大侠的风范。”但现在成了软脚虾了。
为黑新上著跌打损伤药的秦芷晴朝夏尹蓝努努下巴,“敌人”不战而逃了。
“喂!你别想把人带走……”嗟!走得真快,真怕他对小眉有不明意图。“老板,你怎么眼睁睁看人走掉,你很不负责任哦!”
黑新龇牙咧嘴的贼笑,“你不认为他们很合适吗?大男人配小女人。”
“是大野狼和小白兔,兔入狼口尸骨无存。”
小眉只是胆子小了一点,又不是没脾气,兔子也有两颗大门牙。
现成武器。
“看人甜甜蜜蜜你眼红是不是?赶快找个人来爱。”噢!还真疼,骨头都快散了。
甜蜜个鬼啦!她才不自找苦吃……咦!脑海中怎么浮起一张赖皮的脸呢?“老板,你慢慢作大头梦,我要去要债了。”夏尹蓝拍拍走人。
“嘿!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小没良心的讨债儿。他转过头来,脸企盼地望著收拾药箱的秦芷晴。
“老板,你好好守著办公室别偷懒,我约了人谈判,再见。”开什么玩笑,她不走人难不成要留下来整理一地的花尸?!
自私是人的天性,各自保重。
风一般身影迅速消失在眼前,留不住人的黑大老板肩垂,长吁短叹地埋怨员工不贴心,想当年他多威风,每年到这一天兄弟们争著朝他磕头呢!
时不我予,好汉不提当年勇呀!
蓦地,两道黑影站在他面前。
眼皮一抬,他欣慰地勾起嘴角,“你们来了。”
“黑老,你受伤了。”
“不碍事,和年轻人玩两下。”证实他宝刀未老。
一只素手往他左肩一按。“爸,『他』又来找你麻烦?”
“玫儿……”黑新眉头一皱的讪笑,什么事都瞒不过学心理的女儿。
“让南哥去处理吧!老处於挨打地位是一种纵容。”她一向不赞成冤冤相报这种论调。
当年的事纯属意外,不该怪到父亲头上。
“是啊!黑老,错不在你,适当的还击是必然的措施,我会斟酌点。”南杰同样的一脸忧心。
黑新笑了笑,“让『他』来吧!欠债总要还,拖太久了。”
生死他早已实之度外,左肩的刀伤不算什么,芒草小口罢了,真的……不、碍、事。
疼呀!
“爸——”
“黑老。”
他举起手故意扯开话题,“你们不会像我那三个不肖的员工,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两人对望一眼,无可奈何的一喟,都什么节骨眼了还惦著那件事。
“爸生日快乐。”
“黑老,祝你寿比南山。”
“呵呵……好,好,还是你们懂事。”他乐得直笑,不住的点头。
是的,今日十分重要,是黑新的小生日,他一早就等著小辈来拜寿,昔日的铺张已是过眼云烟,他没大张旗鼓开席宴客是为试试这些小辈的良心。
结果他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呀!一个个只会讨债不关心大老板的破蛋日。
好在女儿窝心,接班人不忘本,大日子送上祝福。
如果少了唠叨更好。
江湖恩怨江湖了,他绝不逃避。
“黑老,兄弟们在忠义堂设了个宴想帮你热闹热闹,沾沾寿星的喜气,就等您老了。”
“嗯!大家有心了。”兄弟们够义气,不枉费相交一场。
快意恩仇,是是非非尽岸一笑中。
第五章
“小收藏品你趁机报仇呀!你把整瓶药酒都往我身上倒了是不是?!”
好浓的药酒味弥漫一室,久久不散令人皱鼻。
扁果著上身的男子肌理分明,古铜色的皮肤泛著油光和药酒味,透进屋内的阳光一照,让他顿时散发属於男性的吸引力,身材健壮小肮平坦无半分赘肉。
不像一般肌肉男肿著一块一块的二头肌、六块肌,他的体格均匀似一头优雅的美洲豹,给人视觉上的美感而不带一丝肉欲。
拥有太阳神的光芒四射,灿烂夺目,俊逸非凡的江牧风卓尔而立,迎风的身体充满力与美的感觉。
其实,他更像一座雕塑隽美的无瑕艺术品,只不过多了几道颜色。
“你太高了,我擦不到你的肩膀啦!”手的长度是够,可是看不到瘀青在哪。
近看才知他真的很好看,平平的胸膛叫人好想模一把,触觉不会感到粗糙,毛毛地好好玩。
他到底是做什么运动保养,弹性更好,按下去的肌肉会弹回来耶!
“口水擦一擦,别调戏我。”接过她手中所剩无几的药酒,江牧风面无表情地往她头顶轻叩。
“我哪有……啊!你骗我。”她干么傻呼呼地往嘴角一拭,明摆著垂涎……
不、不,是欣赏啦!
她是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啦!但对好看的东西总会多瞄两眼,管他是人是物,她绝对没有私心哦!只有一根羊毛般细的小心动。
轻如绵絮。
眼底泅著薄笑,他自个上著药,“做贼心虚,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爱?!”她一脸困惑的眨眨蝶般睫翼。“你不是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