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真是存心减我寿命。”啊!今天不能乱说话,忌言、禁言。
黑新气到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可又不好明白的表示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好像他脸皮厚得似熊要人家一句恭贺好词。
花是够鲜够艳了,可眼前这三朵花分明是来讨债的,他都做得这么明显还不能领悟,她们是真傻还是装笨,难不成要他把身份证往桌上一掷让她们瞧个分明?!
唉!聪明人怎么也有不聪明的一刻,她们是来折腾他一把老骨头的。
“杜小眉,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呀!我说过要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哈啾!谁摆了一堆死人花,用花圈不是比较方便。
憋著气不敢笑出声的女孩们看向脸一沉的老板,很同情这个翻花山越菊岭的俊伟男子,他正好来领受老板发不出的怒气。
而杜小眉这当事人心虚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并默念佛祖保佑,她祈祷那个人能留半条命把琥珀观音还给她,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死他的。
一切是无心之过,愿真主宽恕。
“小眉,他来寻仇的是吧?”很好,黑新卷起袖子等人来送死。
“呃!不……”不过看他来势汹汹的模样,和寻仇没两样。
“男朋友?”眉一挑,那也许他会下手轻一点,见面三分情。
她支吾地咬著下唇,害怕的藏头缩尾。“我们不是很熟。”
“你敢再说一句我们不熟,我非扭断你可恶的小脖子不可。”该死!台北市的花全集中在此了吗?
黑大老板隐藏多年的暴力一举发挥。“谁都不许伤害我可爱的员工。”
一拳挥出,拳风和哀嚎声并起。
见鬼了,迎向他的怎么会是一记又快又狠的拳头,他的鼻子八成歪了,一股血腥味沁入他牙缝间,激起他嗜血的本性予以还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当前的形势未免暴力些,这个老头在搞什么鬼?拳头硬得要命全往他身上送,当他是宿世仇敌来宰呀!
正好,江牧风的火气也不小,小眉的不听话让他积了一肚子的火药,有个较劲的对象省得他憋不住气掐死小收藏品,她胆小得禁不起他一吼。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家伙自个活腻了休怪他出招狠厉,几届的武术冠军可不是拿假的,他想死还怕没棺材装吗?先宰了老的再来教训小的。
谁叫她敢放他鸽子,这笔帐有得好算了。
“好壮烈哦!”
不知是谁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一室残枝破花惨不忍睹,漫天飞舞的花瓣像是哀悼自己的早夭,怪他们鲁莽不怜花。
拳来脚往的两人激战十分热烈,不管痛楚地问候对方的身体,实力相当地打得非常快意。
较技嘛!只为一纡心中郁气,真要拚个你死我活可就太严重了,黑老板的眼中有激赏,上了年纪还真不耐动两下,骨头都在抗议了。
神情冷傲的江牧风似乎察觉到什么,慢慢地缓下动作不攻他左肩,逐渐退让的结束这场无妄之灾。
“夏姊,怎么办?他肯定会杀了我熬汤。”手脚发冷的杜小眉直偎向温暖的一方。
殊不知她的举动看在占有欲强烈的江牧风眼中是件多不可饶恕的事,她居然违背他的规定靠近别人,即使是一个女人。
“别怕、别怕,有老板在不用愁,杀人是要偿命的。”身手真好,他来要债肯定没人敢赖。
“他们好像打完了,我要先溜了。”她颤著身子往后门退去。
只是她的运气不好,溜的时机不凑巧,绊到电话线跌了一跤自投罗网,硬生生地抱住来救难的人柱还直呼好险。
“小收藏品,你很不乐意见到我吗?”要是没他及时一揽,她不跌个鼻青脸肿才怪。
耙逃,嫌白米吃多了想改吃香烛吗?
吓!好近的声音,像在头顶。“我在作梦,我没睡醒。”
当鸵马吧!
“把头往上抬两寸,我的鞋子不值得研究。”他说过的话她全忘得一乾二净,不可低头的毛病老是改不过来。
“我的脖子扭到了,抬……抬不高啦!”颈部以上都僵化了。
“需要帮忙吗?”轻柔地长指游移在白皙玉颈,不重不轻像在。
看似温柔她心却跳得快停上,屏住呼吸玩著他胸前的扣子。
“我回家推推疏筋精油,我们可不可以过几天……”啊!他掐她耳朵,好疼哦!
江牧风故意拧疼她左耳好惩罚她的不乖。“我们不熟呵!”
“呃!熟啦!我们很熟,熟到我快月兑皮了。”她发出猫似的呜咽声,不敢看他发怒的脸。
她不是有意要怕他,天性使然。
“你没在家里等我。”罪名一条,缓刑十分钟。
“我来工……工作啦!我有说……”可是你没听进去。杜小眉气弱游丝的解释。
她是当真忘了和他的约定,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地吃著母亲准备的早点,心里做好建设地想著今天该向谁要债,要坐什么交通工具。
不会开车当然别指望晋身为有车阶级,杜家的车子虽多却不是给她这个私生女使用的,司机只为服务几位长辈而存在,她顶多看看,休想有专车司机接送。
身份不同就要有自知之明,想提升在家里的地位非把传家之物抱回来不可,否则她和母亲永远是别人眼中的寄生虫,杜家剪不掉的枯枝。
不过她有些气馁,他和家里头那些人一样强势,不知道会不会如千佳所言,他纯粹是戏弄她,无心归还杜家物。
一个月的期限说短不短,胆小如鼠的她可不敢挑战大野狼,一口吞了还被嫌塞不满牙缝,外公和舅舅们会更看不起她们母女俩。
哭给他看妥当吗?
好像每回一遇上这招,债务人都会二话不说地掏钱还债,用在他身上应该不算太差。
“你在给我哭吗?”想装凶恶的江牧风看到她的眼泪就狠不起来,不自觉的放柔音调。
有效耶!“没…没有,我在闻你……你的味道。”
淡淡的古龙水不呛鼻,混杂著他个人的体味,闻起来很舒服,她自觉像花痴,恬不知耻愈靠他愈近。
“小眉,坦诚罪行可以减刑,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讨好我是没有用的。”即使他眼中已泛著身为男人的得意神采。
喔!要命,得意过了头,腥甜的红液顺著地心引力往下滚落,他流鼻血了。
那老头趁火打劫呀!出奇不意的送上一拳,让他在劈花斩叶之际没留心有怪拳接近,冷不防地以正面迎接,才会造成重大伤害。
年纪一大把了身手倒不弱,出手的架式十分有黑道作风,霸、狂、不要命,非赢不可。
心头微微惶然的杜小眉紧抓他胸前衣服,“人家……人家脑容量小嘛!老是装不下太多的金科玉律。”
“你是说我太严格地约束你的一举一动,所以你乾脆全忘了省事?”哼!他根本怀疑她没脑。
“我胆子小没敢忘……啊!这是什么?”血呐!大白天也会有灵异现象?
背一僵,她动也不动地盯著手背上鲜红血液发怔,呼吸几乎停滞。
“不许晕倒,你给我瞧仔细。”他箝制她下颚使力向上抬。
吓!表呀!“你…你要不要先把血擦掉,我有万金油。”
不怕,不怕,他是江牧风不是恶鬼,他只是脸稍微变形,我不能歧视颜面伤残患者,那有失道德,他还是一样的好看。
可是,那两管鼻血真的很难看,刺目的瘀青实在叫人无从忽视,怎么会刚好打在鼻梁上呢?老板太神了。
不过眼角瞄去,老板的情形好像也很惨,额头肿了一大块,下唇似乎黑了一片,今天八成是黑煞日,难怪老板一大早直提醒,买来一堆花冲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