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是不可以随便爱上人,即使她的心总是唱反调,偏偏偏偏地偏到他身上,但是表面还是要做做样子,上帝是宠爱世人的。
不爱、不爱、不爱、不爱、不爱、不爱,所谓负负得正,六个不爱是不是代表她要爱了?!
不不不,原则呀!一定要坚持住,不然人家会笑话她不够矜持,贪吃还说自己在节食。
红颜薄命,幸好她是中等美女,否则下场就像那位大美女,付出了十来年的青春还得不到爱,趾高气昂地要求公平对待却没人甩。
男人是自私的,为何这美女就是看不清,小修女她就是怕成弃妇才不敢爱他。
不过,如果他给小修女很多“钱”的保障,也许她会考虑看看。
“你给我过来。”伊莉丝表情”恶地冷冷一唤。
其他人都望向要笑不笑的小逃犯朱黛妮,让她自知逃不掉的勇敢赴战场。
“对修女不敬就是对上帝不敬,对上帝不敬就上不了天堂,上不了天堂你会沦落地狱,永生永世受恶鬼侵扰,一辈子翻不了身。”
是她先挑衅的喔!不是修女爱吵架。天父我主,却要看清楚,千万别罚错人。
“你在说什么鬼话,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你配当神职人员吗?”伊莉丝的不屑明白昭显。
“伊莉丝,注意你的态度。”难得动怒的莫斐斯语气相当严厉。
她慑了一下,眼底有著悲伤的委屈。
朱黛妮不自觉地偎向地位最大的男人。“她刚才是不是在骂我?第二句我没听懂。”
“自视英语顶呱呱的人会听不懂?”他不难看出她在心虚。
心虚所以气弱,因此主动当他是救世主。但她在心虚什么?莫斐斯瞧见她口袋微露出钱包一角,心下有了答案。
“我是谦虚好不好,让你有发挥的机会,别让我瞧不起土生土长的英国人讲不溜英语。”她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神气地扬起鼻孔。
莫斐斯的手顺势搁在她腰上,看得伊莉丝的眼眯了一下,剑芒般的恶意射出。
“她是在赞美你有气度,不适合当个修女,太糟蹋了你的天生光华。”他毫无愧色的说著反话。
当她是小孩子哄呀!“真的?我该不该感谢她的称赞?可是我还是喜欢当个修女。”
要演戏嘛!大家一起来。
“顽皮。”他不认为她会相信他的翻译,一个多月来的恶补,她的语言能力进步神速。
“你不可以说修女顽皮,这样是一种亵渎,你应该说我拥有赤子心怀。”听起来庄重多了。
换下华丽的骑装,她重新套上无身段可言的修女服,一头微湿的发懒得包上修女帽,亮如黑夜里的精灵充满动感,活力四射地展现青春气息。
东方人的脸型本来就较圆润,她一双大大的慧黠灵眸正骨碌碌的转动著,细致的五官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一对照下来,伊莉丝抹上浓妆的艳容就显出老态,皮肤暗沉有了细纹。
年轻,使人嫉妒,尤其是对步入三十大关的女人而言,留住青春与美丽是迫切之需。
“你是哪间修道院出来的修女,与男人勾勾搭搭是违反教义的吧!”不过是个发育不良的小表也敢和我争辉。
莫斐斯正要开口请伊莉丝离开,可不安份的朱黛妮已早一步回答,神情显得兴奋。
“我是美美修道院的见习修女玛丽安,我们修道院目前正在筹款改建老旧房舍,你要捐款吗?”
噗哧的笑声很轻,艾德的掸子往杰汉生头顶一清,意思是垃圾勿语,一旁的茱雅捂著嘴偷笑。
伊莉丝一脸鄙夷的故作高雅,“好呀!看你穷酸的样子,我捐个五便士好了。”
五便士?嘲辱的意味甚浓。
“捐多捐少是个人诚意,上帝会祝福你,不过……”修女也是有脾气的。
“不过什么,嫌多呀!”这个小女孩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自认有办法让小修女羞愧而逃。
朱黛妮脸上笑得纯真。“你还是留著买白漆自个儿涂吧!你用的化妆品品质不好,有好多痘痘和老人斑。”
“你说我长了什么?”伊莉丝十分紧张地拿起小镜子和粉扑直抹。
“上帝知道你经济拮据,喏!三先令拿去买瓶遮瑕膏,当是我们修道院捐助贫穷的妓女,你不用太感激我。”朱黛妮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很心疼的拿出三先令。
存得很辛苦哪!某人又不肯捐献几英镑供她存旅游基金,她花的是私人零用金,修道院提供的旅费。
“你说我是妓女?!”
“人生而平等,我不会因为你身世不好沦落为妓就歧视你,上帝说众生皆姊妹,爱人如爱己,你用不著自卑。”美人也禁不起岁月的匆匆,内涵最重要。
“我自卑?!”气得眼神越来越森冷的伊莉丝咬著牙,“你再说一句羞辱我的话试试。”
她故作讶异的眨眨天真眼眸,“我说错了吗?你真的别为皮肉生涯感到羞耻,神爱世人……”
“我要撕了你那张贱嘴——”伊莉丝直扑向前的身子因被突然伸出的脚绊了一下而趴伏在朱黛妮跟前。
艾德若无其事转身步离。
“原来你对上帝的尊敬已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我好感动喔!”原来她的人缘不好呀!
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静观其变的看伊莉丝狼狈爬起,没人主动去搀扶她,他们只想了解小修女的爪子有多利,如何抓得她一脸花。
脾气不好又好战,泼辣十足且缺少同情心,这样的修女上帝敢收吗?
“莫,你未免大纵容她了吧!她根本不配当个修女。”恨得牙痒痒的伊莉丝灰头土脸的,怨恨的咬咬下唇。
“我没打算让她当个修女,而且……”莫斐斯目光一厉的说:“别在我面前失去你应有的风度,我的无情你是见识过的。”
“你为了个没姿色的小丫头怒责我?”不可否认,她的自尊受了极大伤害。
“伊莉丝,你跟在我身边十来年的目的要我挑明白说吗?我二叔给你的钱够用吧?”
脸色一变,伊莉丝极力稳住惊惶失措的心情。“我和乔治又不熟,他干么给我钱!”
“不熟的人你自然而然的唤他乔治,那熟稔的人该如何称呼呢?”不打自招。
“你挑我语病。”只要她坚不吐实,没人能定她罪名。
“再大的太阳都会有阴影,随人而行。”他不说是因为不足一提。
防人,是他进入艾德尔家族第一学习的课业。
每个试图与他亲近的人,父亲的正室萝贝塔夫人都会事先请人过滤,确定没有不良意图才会放松监控,而她是例外。
萝贝塔夫人是个生性高傲的女人,但以她对情妇之子的包容力而言,算得上是令人钦佩的主母,虽然她无法爱他。
自从父亲因中风而半身不遂之后独居瑞士,她毫无怨尤地将丈夫交由情妇照顾,她的坚强表现出英国女子的刚毅,不像母亲只为爱情而活。
伊莉丝骄傲的挺起胸膛,“别把不实的指控硬往我身上扣,少了你我还是可以活得很好。”
“我相信。”她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你……”她的颜面有些挂不住。“你和她不会有结果的,卡罗家的克莉丝汀娜可是你甩不掉的责任。”
“不容你费心,我自有打算。”他眼神低冷,探不出一丝情绪。
伊莉丝不甘如此退让,苗头一转,“无礼的小修女,你晓得克莉丝汀娜是谁吗?”
谁给了她难受,她会全数奉还。
“与我无关吧!”下意识地朱黛妮不想听,心的沉沦已让她自顾不暇。
“她是……”
“伊莉丝,信不信我有能力让你在英国社交界彻底消失?”漠冷的表情显示出莫斐斯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