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哦!胃不好也就算了,现在加上耳聋,他的前景还有什么希望?蓝中妮佯装可惜地叹息,嘴巴不忘咬一大口土司摇著头。
眉一挑,楚天狂从报纸上方斜瞧。“吃你的东西少说废话,你才是那个刚看完医师的病人。”
没见过这么不安份的女人,穿他的衣服、睡他的床、脚踩他的地板、嚼吞地的食物却一点也不感激,口齿照样利如刀。
好歹这是他的家,对他至少也要有起码的尊重。
“吃东西不说话是件很困难的事。对了,我记得你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叫什么墨汁的。”
墨汁?亏她想得出。“他在家里。”他不想多谀这位对她有邪念的弟弟。
蓝中妮讶异得叫出来,“家里?!这不是你们的家?”难道是贼窟?
“把你脸上贼兮兮的表情收起来,这里是我的私人别墅,绝不是用来金屋藏娇或为非作歹的地方。”
才相处一个晚上,他就大概模清了她的个性,这个女人看似精明泼辣,其实很单细胞,眼睛藏不住心事,用心看即一目了然。
女人该有的温柔特质在她身上找不到,恶劣得教人又气又无奈,偏他就生不了气,或许是怕会先气死自己吧。
众人眼中的巨星狂虎在她看来却是只小老虎,尽避他狂傲如暴风,她就是有办法视若无睹,当成无关紧要的鹅毛拂过头顶。
冷眼旁观红尘俗事大概是她的生活哲学吧!
“光看你家中的布置那么男性化,可想而知藏不了娇,我才没那么无知。”何况连件女人的用品也没有。
“是吗?你不就是娇?”“她多适合待在这个家。”他自我陶醉的想。
蓝中妮闻言,没啥分寸的大笑出声,口中混合花生酱、蛋黄的土司也跟着往前一喷。
楚天狂眼明手快的拿起报纸一挡,免去遭一劫。
“妮儿,卫生点。”他无奈中带着纵容的宠溺。
“嗯……你说得太好……笑了嘛。你这话可别让认识我的朋友听到,不然他们会把你当疯子送往精神病院关到死。”
她不养情夫已经很厚道了,谁还有胆子藏她娇,又不是活得不耐烦,送上门当脚板,任由她东踩西踏。
“笑够了没?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拉下脸,楚天狂一脸冷凛。
“怎么不好笑?我……”蓝中妮的注意突然被报纸一版吸引了过去。“咦……这具人好象你哦!”
像他?楚天狂瞧了一眼她手指的版面,很不屑地说道:“娱乐版全是些夸大的八卦,看多了会倒胃口。”
只有她活在七O年代不看报,这一阵子哪天没有他的新闻见报,人一红,小道消息跟着水涨船高,连他自己都未曾听闻,可笑极了。
所以他早已见怪不怪,不知谁又编排出新故事,不值得花精神去认真研究。
可是……
蓝中妮念出报纸上所写,“名震亚洲地区最狂烈的猛虎陷入情海,神秘女子据获狂虎心。咦!狂虎是谁——”
“我。”他没好气的指指自己。“不要相信报导,十则有十一则是宣传手法,信老无知。”他已经放弃一再告知自己的知名度。
全台湾的老少都认识狂虎楚天狂,他的歌和人风靡大街小巷无人不晓,只有她仍抱著平常心当他是平常人,一点也感受不到他散发的巨星光彩。
也许就是被追逐惯了,反而被淡然的她勾勒出兴趣,一颗心老是挂念著她。
“据可靠消息来源,此一女子乃圆梦花坊的美女老板,名叫蓝中妮?妈的,是我耶!谁出卖我?”
嗄!怎么会?
楚天狂比她更惊讶,连忙抢过她手中的报纸,目光专注在模糊不清的大照片,然后细读几乎占四分之一版面的内容小铅字。
他边看边咒骂,质疑“目击证人”的身分,这张相片正是他抱著发高烧的蓝中妮奔出白氏企业,是谁偷拍的?
虎心深陷花坊美女?狂人磨尽狂性为佳人……道什么鬼话,他会爱上一个女人?去他的可靠来源,根本是诋毁。
“喂!妮儿,这个秋葵你认识吗?”
两颗头颅紧凑在一起研究谁是泄密者,楚天狂的手自然地揽上她的腰,而她也因为方便就将肘搁在他肩膀上,形成一幅和谐画面。
“王八蛋,这个秋葵就是那天帮忙送货的鼻涕男啦!死贼葵,你皮太久没剥了。”然后,她又发现一个泄密者,指著问:“暗!这个某季姓经纪人呢?”
楚天狂很惭愧的咬著牙。“季礼文,你好样的。”
愈看两人愈觉得朋友愈少,简直成了八卦王。
“楚狂人,全是你拖累我,我几时和你拍拖数年馀?充其量只见过两次面,加加减减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我要告报纸毁谤,你要作证哦!”
什么他拖累她,他才无辜受累呢!“看到没?圆梦花坊员工丁当雅证实,两人已同居多年,并育有一子。”
孩子?楚天狂看了她因气愤而酡红的脸庞,心想两人的小孩一定很可爱、很讨人欢心。
啐!都什么时候还胡思乱想,他可不想被女人绑死,不过他倒不介意和她生个孩子,只要个性不像她就好。
“死叮当,居然信口开河胡言一通。好,太好了,你们这群叛徒欠修理。”
蓝中妮不在意报纸怎么写,反正她向来特立独行,从不管他人异样的眼光,有没有孩子无损她的“威名”,反而增加她的传奇性。
真正意她冒火的是这些不知死活的员工,以为她不知他们脑子里转的思想,竟想挑战她身为老板的威仪。
“我看你乾脆和我同居好了,免得报导不实。”楚天狂打趣著开玩笑,脸上露出颇为可行之色。
谁知她二话不说的应了个好字,害他当场怔在那,报纸从手中滑落都无所感觉。
他惊疑的问:“你当真不怕身败名裂?”女人和他的名字扯在一起,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身败名裂的滋味我没尝过,搞不好你会先被我逼疯。”蓝中妮暗自在心中叹道,唉!他还不知道和她“同居”的可怕。
楚天狂回以“你在说笑话”的不信表情。“先说好,由你做避孕措施。”
除了她,全台湾都认识他这号大明星,他才不纡尊降贵,偷偷模模跑到商店、药局去买,那多折损他的英名。
只是他的声明很快被嗤笑声打散。
“拜托,你还真是人如其名的狂,谁规定同居就得,我的眼光有这么低吗?”她可不想得些和性有关的病。
蓝中妮的话引起楚天狂极度的反弹。“我配不上你吗?你嫌我钱少还是身份不是某某总裁?”
“咦——狂人先生,别当女人都爱钓金龟修好吗?我只是喜欢独来独往,不爱受牵绊,和对象完全无关。何谓?两人必定有一方心中有爱才能做,试问你爱我吗?还是我曾给你爱的错觉呢?”
她不是一夜的拥护者,更不是随便的女人,至少要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和熟悉,她才会考虑和对方上床。
到目前为止,那些曾经追求、爱慕过她的男人,不是被她当垃圾清掉,就是升华成为无话不说的纯友谊,她还没遇见值得自己另眼相待的男人。
“那你干么答应和我同居?”男性尊严再一次受打击,今他有些气闷和失望。
笑得贼兮兮的蓝中妮拎著印有两人合照的报纸说:“你不想报复吗?”
他不解,以疑惑表情偏著头,露出令女人尖叫的阴狂神色。
莫名地,蓝中妮心一紧。
“很简单,咱们同居就不管外面的事,让他们去急得跳脚!咱们俩凉凉地看他们被群众的力量给逼得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