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那三个女儿多孝顺,把她们老公制得服服贴贴,女婿们要往东往西就只要她们的一句话,哪像他……无能。
真是生儿不如生女呀!左自云大叹。
“洁,你快点头说好,不然老爸会打死我的。”左天青顺势抱着孟洁求饶,看能不能拐到老婆应允。
她尴尬地干笑。“不会啦!虎毒不食子,院……呃,是在开玩笑吓吓你。”
“嫁我不好吗?”他认真地抵着她的额头问道。
“青,你知道我很迷糊,可是婚姻是终身大事,不能马马虎虎地下决定,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她的心愿是当只无尾熊,整天挂在尤加利树上吃饱就睡,睡饱张眼就有得吃,用不着费心去张罗其他事。
但一旦成了妻子的角色,无尾熊就得变成袋鼠,一天到晚跳来跳去,她一定会累得像一摊泥,怎么都捏不成一个人形。而且人家常说婚前受宠如同一位公主,婚后便顺理成章地沦为深闺弃妇,只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忙碌。
“原来你在床上的表现很马虎,人家才不肯委屈呀!”未能如愿的左自云故意酸他儿子一句。
“老爸,老妈最近很憔悴,该不会你已经打下班钟,老是处于六点钟方向吧?”左天青反讽道。他猛得很,她可爱死了。
已成了他们每日必上演的“家事”,一日不来个几回就浑身无劲,谁敢质疑他不用功。
“你……没大没小,我早晚会被你气死,你妈幸福得很,脸色红润得像水蜜桃。”他还没到弃甲归田的地步。
他们谈论的A级话题孟洁没兴趣,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准备回去小儿科病房,有些小病人该打针吃药了。
“洁,你要去哪里?”
握住门把的手停了一下,她侧着首。“上班呀,快两点了。”
“上班?!”左天青尖声怪叫。“我们在讨论终身大事,你却只想着要上班?”洁太不重视他了。
想他是炙手可热的黄金宠儿,名闻国内外的顶尖外科医师,多少名媛淑女前仆后继地只求与他一夜温存,她竟然不为所动的想去上班?!
他这辈子可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事,反而佛心圣手救了无数条生命,为何他的成仙之道如此坎坷、艰辛?
“不是已经讨论完了吗?”
“那你告诉我结论是什么?”他把她拉离门口,双手圈住她的腰。
她吞了吞口水说道:“结论是……以后再谈。”
“以后再谈?!”左天青的脸色泛青。“说,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
“不、不是啦!我只是认为还不是时候。”
“喔,那我不逼你,自个订个时间表,十天还是半个月?”这是他耐心指数的极限。
超过这个时限,就不要怪他使阴耍诈抢新娘。
十天?半个月?孟洁支吾其辞,“青,我……”
“好了,就十天吧!老爸,你可以开始发喜帖、量礼服,我们回去上班了。”
“青――”
左天青不给她反对的机会,一把扯着她就往院长室外带,到了门外她就会自动消音,因为他就是吃定她不爱在人前喧哗的个性。
“嗯!不错,有我的遗传。”左自云微笑地关上他们忘记合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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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樱,别呕气了,下楼来说给妈听。”乔玉英在楼下唤着女儿。
踩着优雅的步伐,全身泛着怒气的范樱樱走下楼,手腕上一束艳红的玫瑰被她手中的刀刃切成一片片,随着她摇曳的身影飘散,只剩下残枝碎叶。
她不会砸东西出气,一旦恼了她,她就会取出锐利的手术刀,将象征恶魔之血的玫瑰切成碎片,表示她在手刃痛恨之人。
飞散的残红代表人体飞溅的血液,让她拥有残酷的痛快感。
“我的心肝宝贝,谁让你受气了?快告诉妈,我非让他好看不成。”夭寿哦,女儿的脸都肿了。乔玉英看了好心疼。
“这个仇,我会自己报。”范樱樱随手放下残花,利刃挥舞向桌上的盆花。
“妈了解,你的脾气倔,凡事要自己来,可是我总要晓得是谁打了我的小心肝呀!”她就这么个女儿怎能不宝贝?
范樱樱玉颜一阴。“是我们院长的独生子,天才外科医师左天青。”
“喔,左天青那个混……嗄,你说谁来着?”该不是那个左家吧?乔玉英不安的想。
“左天青。”
乔玉英呐呐的问道:“左氏四胞胎之一的左天青?”她衷心希冀不是他。
“就是他。”范樱樱眼神一转,心带着不甘。“妈,你不会怕了他吧?”
“这……”她支吾了片刻。“樱樱呀,左家人不好惹,尤其是他那三个姊姊很厉害,随便一个都可以整垮我们。”
乔玉英是怕呀!
左家三姝,一个是律师舌利如刃,一个当警官狂猛似豹,另一个做记者笔能致命,她一个也惹不起,即使她的身分是国代。
还有她们的丈夫更不简单,一个是手段狡诡的狠厉商人,一个是杀人手不软的黑帮大哥,另一个更是操纵股市涨跌的鬼面大户,她……她怕到脚底都寒成霜。
“你怕我可不怕,这口气不出,我不甘心。”范樱樱从未受此屈辱,她非报仇不可。
“乖孩子,你听话,不要和左家人作对。”
她冷冷的勾起唇角一笑。“好,我不动左家人。”
因为还有一个更可恶的女人,如果不是孟洁的狐媚蛊惑了左天青,她今日也不会受此莫大羞辱。
她绝不原谅错待她的人。
第七章
“真是一间烂医院,蹩脚的三流医师,连护士都笨手笨脚蠢得很。”冷冽的嗤鼻声不断。
这是一间豪华的特别病房,可媲美五星饭店的套房,里面的一切奢靡用具一应俱全,全是采用最昂贵的高级品,没有半件次等货。
洁白柔软的大床上靠躺着一位发白如雪的老妇人,削薄的五官中有一双精明冷硬的鹰眼,令人望之生畏。
“妈,你的心脏不好,休息一下吧!”
一个卓尔温雅的中年男子苦口婆心的劝着,风霜的脸上出现疲态,沧桑的眼中有着深沉的累意。
“两眼一闭就可以永远躺在棺材里休息,我这老太婆就安静了,再也扰不了你。”
“妈,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真心希望你好好休养,不要太操劳,公司的事我会处理的。”
“处理?!哼……”孟老夫人冷笑着。“你放心我可不放心,何况还有个外人在,公司早晚变成外姓人的。”
“弘家年纪还轻,他是爱玩了些,以后会改好的。”孟仕德口是心非的说着。
“他还小吗?都二十五岁了还不学无术,到处惹事生非,你要像你大哥那样气死我才甘心呀?”
他眼底闪过短暂的痛。“妈,那都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何必再提起。”
“是吗?都三十年了。”在这一刻,她坚强的心有一丝感慨的脆弱。
想起三十年前,她的长子为了一个低下的女子离开家,至今仍音讯全无,她纵有思子之念亦无从诉起,只能暗自忍泪心伤。
不知他现在过得可好?可有怨过她?
“妈,这间医院的护士大都让你给骂走了,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为难下个照护你的护士。”
她倏地转头。“是她们素质差,禁不住我说两句就泪眼汪汪的跑出去,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
“如果走了一、两个护士可能真是医院的制度不周,可是你已赶走十来个护士,这已经不是她们的问题了。”
他觉得累,有些疲于奔命,同时要兼顾公司和母亲,他实在分身乏术。
“你是在指责我像个孤僻的老太婆,处处刁难别人好满足我的变态心理?”孟老夫人怒地直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