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见了,忙向身旁的人打探此人来历。“那个家伙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嚣张猖狂?”
“原来你们不知道!”旁边的人悄声说道。“那个人是咱们新县令龙大人的独子。”
“原来如此。”裴容谦叹道。“难怪他如此蛮横!”
“容谦哥哥说这话真是好笑,什么叫原来如此!”隋缘撇撇嘴角,说道:“如果因为他爹是县令,就可以目无法纪的话,那我爹是王爷,我岂不是就更有理由可以到处为非作歹了吗?”
裴容谦听了,忍俊不住,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呢,你不是一直如此吗?”
“容谦哥哥!”隋缘气鼓鼓的,扭过头去不理他。
“好了,好了!”裴容谦陪笑道。“缘儿,那个姑娘也怪可怜的,你快想想法子,过去替她解解围。”
隋缘“哼”了一声,说道:“奇了,这儿现成坐了一位普渡众生的活神仙,你不去求他,怎么反倒来找我这个坏丫头?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这话倒是问住了裴容谦。
性真大师听他们两人针锋相对,倒是有意思。但见龙盛荣行为愈发过分,忙对隋缘说道:“小郡主快别玩了,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好吧;看在大师的面子,我只好动一动了。”隋缘嫣然一笑,又说道:“只是,大师回头可别忘了替我跟菩萨说一声,请她在我的生死簿里记上功德一件喔!否则像我这样的小坏蛋,将来只怕要下十八层……”
“缘儿,你再这么胡说八道的,我可要生气了。”裴容谦沉了脸,说道:“还不快去!”
隋缘见裴容谦板起了脸,不敢再闹,吐了吐舌,便一个闪身跃入场中。
众人只见一位俊俏少年忽的闯了进来,手持一把折扇,三两下便格开龙盛荣与那位姑娘。
“姑娘,且先走吧!剩下的事,交给在下处理就行了。”俊俏少年的眉眼举止,流露出一股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泵娘乍然遇见救星,又见他一表人材、容貌俊美,不由得脸上一红,低声说了句:“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然后连忙离开客栈。
龙盛荣犹自迷迷糊糊,眼见到手的肥肉就要飞了,也来不及对付面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年,急急喝命手下。“你们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快追啊!”
“嘻,急什么!”隋缘一笑,以四两拨千金的方式,轻轻松松的便将那几个人打倒在门前。打完还故意看着裴容谦挑挑眉,笑了笑,然后甩开扇子煽了几下,好不得意。
裴容谦在一旁见她装模作样,故作潇洒,几乎忍俊不住,差点让嘴里的汤给呛倒性真大师则是频频摇头。
“真是的!这个丫头愈玩愈疯了。”他暗骂。
“臭小子,你找死么?”龙盛荣见自己带来的人,居然都被打倒在地下,忍不住大骂。“你竟敢在太岁爷上动土,你知道大爷我是谁么?”
“你又知道我是谁么?”她下巴一抬反问道。
龙盛荣一愣。“你是谁?”
隋缘却嘻嘻一笑,说道:“不告诉你!”
众人听著有趣,哄堂大笑起来。
龙盛荣愈发生气,怒道:“好!你就看看本公子怎么修理你!”说着,便挥拳朝他打去。
两人动起手来,龙盛荣使尽力气,而隋缘却是一路闪躲,总不还手,旁人不禁有些替她担心。眼看隋缘巳退至柜抬旁,再无退路,龙盛荣一拳又迎面袭来,正待惊呼,却听见眶唧一声,再夹着一声哀嚎。原来是隋缘算准他拳击之处,忽的抓了个酒坛起来当作挡箭牌。让龙盛荣当场就表演了一套空手破坛的特技。
只是他的功夫还不到家,否则也不会弄得鲜血淋漓、指骨碎裂。
隋缘还犹自挡挡衣服,皱眉说道:“讨厌,不但浪费了一坛好酒,还溅了我一身!”然后闲闲的回到原桌去。
龙盛荣和他的残兵败将临走之际,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怒道:“臭小子,你给我记住,有种你就别逃!”
“快滚!快滚!别再烦我了!”隋缘不耐烦的挥挥手。这当儿,她正为了衣裳弄湿之事烦恼,哪有精神理他?根本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只顾对裴容谦娇喟道:“容谦哥哥,你看,我沾了这一身酒气,待会儿回去要是遇上了我爹,肯定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回头我替你解释解释就是了。”裴容谦忙道。
“还是不成!”隋缘忧心忡忡的说道。“总之我溜出来,我爹还是要责骂我的。”
性真大师和裴容谦忙着安抚她,对于龙盛荣的一连串咕咕哝哝的狠话也是有听没有到。
龙盛荣眼看他们都没将他放在眼里,又当着这许多人,更觉得脸上无光,只得恨恨的去了。
稍后,裴容谦送隋缘回王府时,因两人一路上说着话,一时没留意,便撞上对面来人。
“对不起,不好意思撞了您。没事吧?”裴容谦忙道歉。
再仔细一看,那人手执一面旗,上头写道:“吉凶祸福、铁口直断”,原来是位算命先生。
“没关系!不妨事的。”算命先生倒是客气,眼睛自然而然地瞄向裴容谦。“嗯,我瞧这位小扮的面相……”
“啊,你会看相啊?”隋缘不谙世事,只管好奇,还傻傻地问道:“准不准啊?”
“缘儿!”裴容谦白了她一眼,慎她多事。他素来也不信那套,只客气的对那人陪笑说道:“我们兄弟俩还要赶回家去呢!不麻烦您老了。”
“等等!”那人忙拦道。“这位小扮仪容堂堂、五官俊秀,只可惜额上的这个疤破了相,日后恐怕还会多遭劫厄,尤其是为了女人……喂喂喂,小兄弟你听我说……”他见裴容谦拉着隋缘头也不回的走开,忙在后面唤道:“喂,喂,别急着走啊,小兄弟你得小心招惹上桃花劫啊……”
一听那人提起裴容谦额上的疤,隋缘立刻着急起来,本想问问清楚的,谁知裴容谦却一个劲儿的拉着她走开。
“容谦哥哥,你怎么不听他说完呢?他说你额头上的那个疤真的害你破了相,还说你有桃花劫……”
“缘儿,”裴容谦走了一段,才停下来,瞪了她一眼。“那种江湖术士的话,也能信么?”
她嚅嗫。“可是……听听看也没什么关系嘛!”
他反问道:“他要是说我和属马的人相克,以后千万不可以和属马的人在一块儿,你说咱们俩还要不要见面呢?”
“这……”
“缘儿,我爹常说人生的祸福缘分,皆有一定。纵使先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徒然凭添烦恼罢了。”裴容谦微笑道。“你应该比别人更明白这个道理才对啊!怎么反而却这么糊涂呢?”
她奇道:“我为什么该要比别人更明白?”
“你不想想你的名字?”
隋缘。随缘。
她一愣。笑道:“这名字是我爹取的,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再说,我高兴怎样便怎样,才不”随缘“呢!”
裴容谦故意笑她。“对对对,因为‘隋缘’不好,所以不随缘。”他捉住了她的话柄,存心打趣她。
“谁说我不好!”隋缘气呼呼地说道。“隋缘好!隋缘怎么不好?”
裴容谦哈哈一笑。
隋缘走了一段,忽然又开口说道:“可是容谦哥哥,他说你命犯桃花耶!”
“缘儿……”他沉声警告。
隋缘只得把话又吞回去,乖乖闭上嘴。可是过不了多久,她又忍不住问道:“容谦哥哥,如果那个人真的说你不可以跟属马的女孩在一起的话,那你还要不要和缘儿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