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瞪他一眼,想起那天晚上,他是多么痛苦的蹲了半小时,又是多么痛苦的才站起身来,一步拖一步的走回家,他就有股想杀了白伊瑾的冲动!“她是真的不认得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她也对他没兴趣,不然哪会狠狠踢他重要的“工具”?
啧啧,口气很冲哦!冷傲青不怕死的继续说:“怎么会这样呢?我以为现在全台湾没人不认识你,想不到……”
严旭开始咬牙切齿,热血冲上俊脸。他实在恼得很想把好友的嘴缝起来,事情过了就过了,他也说过任他处置了,他还在那边啰哩叭嗦的。“那女人世面见得不多!”
严旭不知道,他说的气话,居然说中了事实。
哦,开始人身攻击了?冷傲青觉得有趣,这次的事可把严旭的骄傲给戳了个大洞。
这家伙干嘛不说话,光用那副“我了解一切”的表情看着他?严旭很火又尴尬,只觉没面子到极点,想到那个不起眼的小不点儿居然让他这么下不了台,他不太甘心。
“要不要再来打赌?赌我这个月内肯定把她弄上床!”
“你就那么想跟她上床?”冷傲青问。
严旭白了他一眼,嗤声说道:“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想证明,就算她不认得我是严旭、对我毫无兴趣,我也有办法在一个月内,让她改变心意。”
“这样说来,你不就是存心玩弄人家?”冷傲青不太赞同。
严旭置若罔闻,坚持的问道:“要不要打这个赌?”
冷傲青觉得那个服务生真可怜,但是一想到,严旭之前不但被狠狠拒绝,还被踢得惨兮兮,说不定,这个服务生是要来克严旭这个浪子的;而且趁这个机会,可以让严旭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买他的帐,更说不定,这个服务生就是严旭漂泊的终点……
“好,赌了。”
第三章
严旭藏身在小巷子里,观察着进出“茗茶馆”的人,时间己近黄昏,五月渐转闷热的天气,让蚊子纷纷出来活动,而站在外头的严旭,就成了最佳的吸血目标。
“啪!”严旭皱眉,瞪着手掌心一抹嫣红跟蚊子的尸体,只觉得自己窝囊到极点。
要不是上回被其它人发现他的身分,现在店内老是聚集一些追星族,他也不必为了躲她们,像根木头似的站在这里喂蚊子。
她快下班了吧?都已经五点了,严旭望望手表,再抬起头,精神振奋起来,因为他看到白伊瑾了。她穿著件白色及膝裙,还是式样非常老式的那种,上半身则罩了件薄薄的红外套,脸上还是戴着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她表情慌张的走出店门后,低着头疾走,根本就没在看路,一辆汽车惊险的与她擦身而过,看得严旭心脏狂眺。
妈的!他为她担心做什么?她不看路是她家的事,话说回来,她走这么快做什么?赶着去约会?
这念头让严旭皱起眉来,他没想过这个可能性,若是她已有男友,这个游戏还玩得下去吗?
没有想太久,严旭见她快要消失在视线内,连忙迈开长腿,追上前去。开玩笑,他在这里等了快一个小时,把这里的蚊子都给喂饱了,要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他还不如去撞墙算了!
“白伊瑾。”严旭追上去,与她并肩而行。
白伊瑾急着赶回家,听到有人叫她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只是自然的回头看。是那个奇怪的客人!他今天穿得好休闲,不但走在她身边,还走得跟她一样快,两个人像在竞走似的,让她觉得好好笑。
“有什么事吗?”白伊瑾看看时间,脚步未曾变慢。
“妳不能走慢一些吗?”严旭问,觉得很无奈。这女人一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搞得两个人像在慢跑似的,叫他真是呕。
“对不起,我急着回家。”白伊瑾嘴里道着歉,心里却不明白他干嘛跟着她走。
好,她说她赶时间,那他还能怎么样?严旭不再试图要她慢下脚步,转而问她:“妳家住哪里?要不要我开车送妳?”
“不用,我搭公车就好。”白伊瑾边走边说,分神看了严旭一眼,裙子不小心勾到路旁停放的摩托车,就这么绊倒,发出一声惊呼。
两人疾走着,她却一下子失去踪影,严旭紧急煞车,回过头,见到她狼狈的跌坐地上,包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她正忙着将东西摆回包包。
严旭走回去,问道:“妳有没有怎么样?”他伸出手来要扶她。
“我没事,可是眼镜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白伊瑾好急,她把东西胡乱的放回包包,但是高达六百度的近视让她看不到自己的眼镜在哪儿。
严旭四处张望,一下子就见到那副黑框眼镜,它掉到了机车前头的篮子里,难怪她在地上找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妳的眼镜。”
白伊瑾感激的接过来,抬起头对他说:“谢谢。”
严旭愣住了。
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快,脑里一片空白,只能盯着白伊瑾的脸蛋瞧。
白伊瑾对他来说,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下点儿,他对她最深的印象,就只有那副遮去她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这是第一次见到她没戴眼镜的脸,而他因此呆得脑中一片空白。
拿掉了黑框眼镜,她水汪汪的媚眼完全暴露在他视线下,长而卷翘的睫毛、秀挺的鼻子、娇女敕的红唇、秀气的瓜子脸,还有那白皙、吹弹可破的肌肤……
她真美。
他美女见得多了,但是,他从来不知道,光是拿下眼镜,就可以造成这样惊人的改变。戴着眼镜的她,走在路上他绝对不会多看一眼;拿下眼镜的她,却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这之间的落差,让在女人堆中打滚数年的他,也不禁傻了。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白伊瑾已经把眼镜安稳的戴上鼻梁,拿起包包,对他点了个头,转身又开始疾走。
“等等!”严旭张口喊道,连忙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有什么事吗?”白伊瑾又问。
我哩咧!这种对话要重复多少次?严旭翻了个白眼,决定把主导权抢回来,他直截了当的切入重点,“我想当妳的朋友,妳觉得怎么样?”
当她的朋友?白伊瑾停下脚步,站在公车站牌下,一边翘首盼望着公车快来,一边在心里思索他的话。女乃女乃跟妈妈说过,男人说要当“朋友”,其实只是想把她拐上床,这个客人,也是这样想的吗?
“妳怎么说?”严旭等不到响应,有些火。这种幼儿园级的纯情对话,他从小学以来就没用过了,这小不点儿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伊瑾终于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她望着他半晌,声音清脆地问:“你说要当我朋友,是想把我拐上床吗?”
咳咳!严旭变了脸色,尴尬的红晕漫上略微黝黑的脸庞,尤其当他注意到四周等公车的人开始对他行注目礼后,更是想掐死白伊瑾。
“妳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单纯的想跟妳做个朋友。”严旭很庆幸自己还能找到声音,并且把谎言说得跟真的一样。
“是吗?”白伊瑾点点头,见到挤得像沙丁鱼似的公车渐渐驶来,对严旭说道;“公车已经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严旭见她往前走一步,等待公车慢慢在她面前停下,不再回头看他一眼,他气得在心里狂爆粗话,而后深深叹了口气,跟在她后头上了公车。
“你也搭这班公车?”白伊瑾惊讶的问,拉着手吊环,心情有点愉快。
严旭嘴角抽动,开始觉得这个小女人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搞定。“我当然是跟妳上车的,因为妳还没给我答案,记得吗?”他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