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逼急了,一向冷静的司徒风,也忍不住严厉回嘴。
言香儿听了不但不感到同情,甚至觉得愤怒不已,“既然知道这个姓赵的这么坏,他为什么不废了他?”
“我母后的性命把持在他手上,宫中多是他的耳目,就连我皇兄的太子妃,都是他的女儿,你说要怎么废?”
“这还不简单,你若顾虑着你母后的性命,我们就把你母后救出来,然后派人冲进宫里,把这些耳目给捉起来,再抄赵家,抄他个措手不及。”
“怎么救?若是这么好救,两、三年前早就救出了,不是吗?”她的天真简直可笑,司徒风不以为然。
她倏地噗的一声笑出来,望向羞花,而羞花也脸露微笑,两人似乎心有灵犀。
他不解她俩为何笑,忍不住皱起眉头,“你们为什么笑?”
羞花淡然道:“想笑就笑,难不成王法说不能笑吗?”
她淡淡的话语,自有一股凛然跟傲骨,司徒风忍不住正眼看向她,见她的冰雪聪明似乎不逊于外貌的美艳。
“色胚,你一直盯着羞花干什么?”
他忽然一阵邪笑,转向言香儿,“难不成你希望我盯着你看吗?”
“呸呸呸!谁要你盯着我看,被你看了,只怕会全身发痒。”她急忙撇清,一张脸却涨成粉色。
司徒风一笑,“你不喝水,我就一直盯着你看,看你会不会像个拍痒的小猴儿一般的搔痒。”
谁像小猴儿?言香儿忍不住吼了声,“水拿来,我喝,被你一直盯着,岂不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运。”
司徒风见激将法有用,就要将竹筒递出,只是言香儿被五花大绑,除了一颗头可以稍稍摇晃之外,手脚根本就难以动弹,自然也无法自行拿水喝下了。
“你把我手脚放开,我才能自己喝水。”
她受不了自己被绑得像颗粽子一样不能动弹,更想趁着现在离边疆还近,等他一松绑,拉了羞花就跑,谁要到京城去啊,又不是笨蛋,更何况羞花才不想进宫哩!
“这里离边疆还近得很,我一放,万一你翻身下车,我岂不得在热烘烘的天气里捉你,这种傻事,我可不干。”
他怎么知道她会趁机逃跑,不过不跑的本来就是个傻瓜,她嘴一嘟,一肚子心眼,“那我怎么喝水?”
“我喂你喝。”司徒风答得爽快。
说着,他将身子靠过来,男性麝香随之扑进她鼻中,害她一时心跳有点怪异的乱了序,言香儿急忙喊停,他再靠近,她的心就会跳出喉口了。
“不用你喂,你离我远些,羞花可以喂我。”
“唉,说的也是,羞花可以喂你喝水。”
闻言,言香儿脸上又沾上了红霞,他干什么说得有点惋惜的口气,好像他不能喂她喝水有多可惜一般。
羞花默不作声的接过竹筒,一口一口的喂她喝水。
她借机用眼神询问着羞花该怎么办,只见羞花微一摇头,好像在说看着办,反正她们现在也逃不掉。
羞花进宫一段日子避祸,她还可以理解,但是自己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朋友,究竟在那儿能干什么,这倒让言香儿有点为进京后的日子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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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快马加鞭,不知坐了几个昼日,言香儿只知坐得都快开花,才终于见到了京城。
又因为她们一直赶路,每日在车上,车子颠得厉害,让她们就算睡也睡得很不好,一到京城,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她茫茫然的累得睡着,一醒来,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
她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在床上,而且还是精雕细琢的华贵木床,她身上的衣服有换过,看来她睡得很沉,才会连人家帮她换衣服她都没有感觉。
“香儿姐,香儿姐……”
言香儿一怔,叫唤声如此熟悉,她感觉仿佛自己还在暖玉楼里,刚睡醒一般。
“小青?”房门打开,果然看见小青端了水进来,她不敢置信的比着来人,“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该在楼里吗?”
小青卸下了平时的浓妆艳抹,一张脸白白净净,还扎着两条小麻花,看起来就是她该有的年龄。
“香儿姐,王爷将你带来京城的那天,叫县官把暖玉楼解散,他还拿了许多银两出来,说要让楼里的姐姐们从良,我无亲无依的,只有香儿姐你收留我,我说要跟着香儿姐,县官就派了个差爷,叫我跟着他到京城里来,这一路上,我的差点被马儿给震歪了,幸好到京城后,真的见到王爷,王爷就让我来服侍香儿姐。”
小青比手画脚的,还模着自己的,像是那段赶路的日子有多痛苦一般,说得活灵活现。
“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因为香儿姐你到京城后就病倒了,大夫说你只是中暑劳累,需要好好休息,你已睡了一整天。”小青回答。
“那羞花呢?”她想起自己最亲的姐妹淘。
“我来没看到羞花姐。”小青据实以告。
言香儿跳了起来,不顾头还胀胀痛痛的,她高声道:“怎么可能我在这里,羞花没在这里的道理,我们出去找找。”
然而,小青却面有难色,“可是这里是王爷府,府里的总管告诉我不能乱闯的,若是乱闯,闯进了不该闯进的地方,会被王爷责打一顿。”
“责打一顿?有本事他打我好了,我才不在乎,看到时是他打我,还是我打他!”
第五章
言香儿急急忙忙的推开门,只见门外景色迷人,园里种了许多奇花异草,花儿绽放着,显出千娇百媚的风情。
“这里倒是挺漂亮的。”
小青点头道:“是啊,香儿姐,我对这里也不熟,总管叮咛过不许乱跑,所以我也只走过厨房到这。”
“嗯,我们去找羞花,她一定是被安排在别的房间。”
小青跟在一边,言香儿性子原本就大胆,就算处在陌生环境,她依然无所惧的放开喉咙大叫。
“羞花,你在哪里?羞花……”
她现在心急如焚,羞花就像是她的妹子一般的亲,她出生比她大上几个月,原就该保护她,若是她遭遇什么不测,她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的。
两人走过一排房舍,像是没有人住,于是她再绕了几圈,又走过一个庭园,这里的屋子就显得美轮美央许多,前面种的花花草草比她住的地方更美丽许多,而且还挖了个人工湖泊,一眼望去,湖光粼粼,真有说不出的风雅好看。
小青惊叹的看着这个地方,边疆水少,她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湖,“这里比我们住的地方还漂亮,不知是不是王爷住的地方?”
“是他住的地方更好,我正好问他把羞花藏哪里去,这样就不会喊得喉咙痛死了。”
言香儿说话十分大声,摆明认定这里是司徒风的住所,偏要喊给他听。
“司徒风,你给我出来,听见了没?我要找你问事情,你别缩着脑袋躲在房里,信不信我照样把你从房间里揪出米。”
她连声的威胁跟怒喝,没有叫出司徒风,却叫出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那少女骄纵的脸上正皱着眉头。
“你们是谁?在这里胡乱唤王爷的名字,是不要命了吗?知不知道这里是谁住的地方?竟敢来打扰,嫌活腻了是吧!”
比气势,言香儿怎会输,她在边疆时可是靠嘴巴讨生活的,更何况这丫头不问青红皂白,一出门就乱骂一通,她就算有再好的修养,也要回嘴一番,更何况她可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