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半,似乎觉得自己好像失言了,她又急忙解释。
“晴雨,我没有什么意思,你不要怪我多嘴,凌将军跟钱于娇在一起,也是别人说的,也许是假的也说不定。”
她越慌乱,解释得就越糟,乾脆小声的道歉。
“对不起,晴雨,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害得你现在那么悲惨,却还在对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若不是我这怀孕的乌龙事件,说不定你现在已跟凌将军在一起了。”
罗晴雨一直没作声,柳如月像要哭了的问:“你怪我吗?晴雨?”
她叹了口气,“不怪,反正钱于娇早就想要结这门亲事了,又不一定轮得到我!”
“可是……凌将军真的是个很好的结亲人选,皇后娘娘、皇上都很疼他,常常宣召他人宫。”
罗晴雨不想再听这些,她催促她道:“你快回庙里去吧,要不然等下你家侍卫找不到你就糟了。”
柳如月有愧在心,她点点头,快步的离开。只可惜她一直见不著凌将军,要不然若能解释一下当初的事情,还晴雨一个清白不知道会有多好?
雨是下得不大,但是淋久了,衣服也是会湿的,再加上下雨,出来逛市集的人也就更少了。
等了许久,也没几个客人,於是罗晴雨收起东西不卖了,加上雨水淋得她一身狼狈,低头可见她的夏衣湿得紧贴住身上的曲线。
幸好现在人潮下多,没几个人往她的身上看,要不然羞死她了。
她只顾著收东西,也没听到达达的马蹄声往她这边走来,她收好东西,正在抹脸上的汗水时,刚一抬头,就看到两颗黑黝黝的眼珠子朝她看。
罗晴雨心里卜通的跳了一下,又跳了一下,急忙假装没看到的继续收她为数根本就不多的东西。
只是她收了很久,眼前骑马的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开始满头大汗起来。原本以为他向皇上退了亲之后,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了见面的机会,想不到他现在竟出现在她的身前。
每个东西她都翻过一遍,再重新装了许多遍,凌群玉还不走,雨势开始下得有点大,她不得不站起身,以便到屋檐下躲雨。
当她一站起来,凌群玉就紧盯著她,而她想装作没看见他。
罢要走到屋檐,就听到他冷冷的声音传来,“你想装成不认识我吗?”
罗晴雨也知道自己不与他打招呼,未免也太过分了,只好扯开嘴角,要笑不笑的打了声招呼,“凌将军好。”
她打了招呼,拔腿就到屋檐下躲雨,想不到他也策马到屋檐下躲雨。她紧张的发汗,却听到他冷淡的声音问她话。
“看来肚子还没大起来嘛!”
罗晴雨一僵,没有回话,却能感觉他的目光紧盯著她的身体,像在看她肚子有没有隆起。
“还是你用药,打掉他了?”
听他越说越不正经!她在市集里也听过别人有身孕时,用药打掉孩子,但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问,她不禁有点生气。
他凭什么这样问?好像她是婬娃荡妇一样。就算她是婬娃荡妇,那也不关他的事吧。
“那个男人没有娶你?”
她撇过头去,当成没听到他的问话。
想不到他越问越下流,这绝对不是一个有身分的人,对良家妇女的有礼问话。
“还是太多男人,你记不清是哪一个了?”
她抬起头,正要义正辞严的反驳他一番,这才发现他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望著她胸口,刚好一眼望尽她被衣衫紧贴住的雪白酥胸。
罗晴雨抱住胸口,遮住胸前,又气又怒的道:“你,你放尊重一点,眼睛别乱瞄。”
想不到凌群玉不当一回事的冷冷一笑,“有什么关系?我还碰过呢,只看几眼又没怎么样?”
这人连这么下流的话都说得出来,真是无耻至极!
她气愤不已的大骂,“下流。”
“你的作为比我看几眼还下流呢。”
“你……”
原本她可以解释的,但是这一解释起来,如月跟那穷书生的事就会被第三个人知道,於是她就乾脆闭口不言。
第六章
“没话说了吗?”
凌群玉的语气多了几分的苛刻,更多了几分的阴寒。
“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罗晴雨也学他的口气,想不到惹怒了凌群玉,他策马往前,像要威胁她,而她也不认输的瞪著他。
就在两相僵持其间,远处传来了快迅的脚步声。
她不意间一望,随即脸现笑容,“金公子,你来了。”
金勤业有些羞涩的跟她打了声招呼,“罗姑娘,你早,今日的生意好吗?”
“差死了,你看雨下得这么讨厌,哪里好得起来。”
“是啊,这场雨下得真是讨厌。”
明明下雨时,天气是冷的,但是金勤业竟在擦汗,可见他是迫不及待的赶过来的。
他眼巴巴的看著她,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话还没说,一张脸就已涨得通红。
罗晴雨见状,就知他是为了柳如月的事,才这般羞涩。
噗哧一笑,她掏出个香袋递给了他,并且小声的对他暗示,“老地方见,你可别来迟了,叫人心焦。”
金勤业也知她在打趣他跟柳如月两人私会的关系,不禁从脸红到了脖子,呐呐道:“罗姑娘,你爱说笑了。”
凌群玉穷凶恶极的脸色,从上到下评量著金勤业,过了半晌,他像是打量够了,就往罗晴雨身上瞧,见他们俩有说有笑的,他眼现妒火,不待两人招呼打完,便冷酷的道:“是这个穷酸般的男人吗?”
她恶狠的瞪他一眼,既生气他叫金勤业穷酸,更为金勤业抱下平。
这位英俊书生正是如月的心上人,是个客气的老实人,今年上京来赴考,希望能够光耀门楣,却遇见了如月,现在两人火热得紧,他希望今年能够金榜题名,好向柳王爷府提亲。
罗晴雨当成没听见凌群玉的问话,金勤业则注视著这位坐在马上的英挺男子。
虽然对方骂他穷酸,但是感觉他好像不是对他怀有恶意,只是要让罗姑娘动气的样子,於是他有礼询问:“请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凌群玉不但没有回答他的话,还纵马狂奔,马蹄差点儿就踢到了他,害他吓了一跳。
金勤业奇怪道:“这位是谁?能在京城里策马,一定身价不凡、家世显赫。”
罗晴雨懒得理那狂人道:“别管这些了,如月正在老地方等你,你快去吧,要不然我怕她家侍卫又要带她回去了。”
提到心上人,他眉开眼笑,不住的道谢,“谢谢你,罗姑娘,我先走了。”
望著金勤业兴奋的离去,罗晴雨有点羡慕,也有些儿落寞。看来如月的好事很快就近了,而自己的不知哪时才有著落……
罗晴雨回了罗王爷府,罗王爷府在凄冷的秋风下,更显萧瑟。
她对柳如月说的话并非假,她爹自从卧病在床,就比较没办法撒银子出去,所以家中还有一点现银。
只是这点现银,她还得筹措著她爹的医药费,哪有心思去做新的衣裳。有时候想想,她虽贵为郡主,但是家中这么贫困,可能还比不上一般的民女呢。
自从凌群玉向皇上当面退亲后,爹就一直耿耿於怀,回来还问她,究竟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说她不检点?
凌群玉自己误会,她能说些什么,当然只能回答,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爹越想越气,气了一夜,怒火上心,没几天后,就忽然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