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柳飘絮十分憎恨,仇人见面已是分外眼红,更别说是看见齐海瑄柔弱无骨的躺倚在柳飘絮的身上,这让他连心都像被冰冻起来似的,眼神跟表情愈见寒冷跟残忍。他出言极为不客气,像跟齐海瑄有千万的仇,“是你齐海瑄!别再来烦我了,我不想见你。”
柳飘絮一听到方破潮这么讲话,双眼大睁之下,继之而起的是无穷的怒火,小师妹从小到大哪里曾受过这种气,他这在旁听的人尚且觉得愤怒,更何况是小师妹本人听到,只怕更加的生气,他气得只差没有拔剑相向。
方破潮冷笑几声,似乎柳飘絮若要动武,他很乐意奉陪。
齐海瑄同样也双眼射出怒火。
青青没有见过齐海瑄跟方破潮之间对峙的情况,只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可怕,她退让在一边,低声对方破潮道:“镇国大将军,求求你,我们家郡主的病才稍好一些,可否请你让她到你们府里谈,否则太阳这么大……我家郡主……身体可能会受不住。”
方破潮虽然醉了,但是见齐海瑄满脸病容,虽然恨她,但是他毕竟没有那么铁石心肠。他奇怪的想,从茅草屋那一天之后,已经过了许多天,她的病为何还没好?他粗声粗气的道:“你的病还没好吗?”
齐海瑄紧闭着唇没有说话,方破潮见她神色不善,对她的好意也烟消云散,又回复淡漠的嘴脸。
柳飘絮半抱着病弱的齐海瑄踏前几步,好像在说明她的归属权属于他。
方破潮眼光变得更冷,他冷冷的撂下话,“我不想跟你耗太久,听见了吗?齐海瑄。”他对门房道:“开门,让齐郡主进去。”
齐海瑄一走进将军府内室,立刻要求跟方破潮两人单独谈话。
方破潮斥退了周围的人跟齐海揎的侍女青青。
而柳飘絮本来坚持要在场,但是在齐海瑄的婉拒下,他只好在室外等着。
方破潮见柳飘絮对齐海瑄这么照料疼爱的感情,更加不是滋味,他口气更冷冰的问道:“有什么事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齐海瑄不言不语低下头,然后才毅然的抬起头来,面对着他,“是你照顾了我一整夜是不是?那一晚在茅草屋里!”
方破潮不愿做正面回答,“我不知道这种事。”
“你……你……你看了我的身子、碰了我的身子,是不是?”她问得直接,却也问得伤痛。
他一僵,仍然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海瑄生性好强,见他不承认更加气苦,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你你……你不喜欢我也罢,要去退婚也罢!但是你用这种三流的手段,我—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样子破坏我名声你高兴了吧!”
方破潮见她病瘦着一张脸,十分惹人怜爱,想伸出手去搂搂她安慰她,却又想起她是柳飘絮的小师妹,而且刚才这两人还当着自己的面搂搂抱抱,他对自己想安慰她的冲动气愤起来,别过头去不看她,残忍道:“看过你的身子又怎么样,反正你不见得多清白,一个连妓院都敢踏进的姑娘家,三更半夜在外游荡,不知有多少人曾看过你的身子,我说不定只是最近的一个。”
齐海瑄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气得眼泪流下来,她掴了他一巴掌。
方破潮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掴他。
她又恨又伤心,但是自己的力量没病时尚且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是现在病弱时候了。“你无耻,我才不是那种人,我……我……”
方破潮更加残忍的道:“那真看不出来,瞧你刚才跟柳飘絮搂搂抱抱的模样,好一副奸夫婬妇的样子,我看你们暗地里什么事都干过了吧?以柳飘絮色魔的名号,你是他的小师妹,恐怕的功夫也不差。”
齐海瑄脸色变红,又羞又怒,一口气气得梗在胸口,“你简直恶心下流,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跟二师哥清清白白的,是你自己不要脸,你趁我没有防备的能力,对我……对我……”
“我就算没对你怎么样,你也硬贴上来,你还扭动得十分高兴!”方破潮一口怒气全出在这段似真似假的谎言里,当初齐海瑄是有扭动,但是那是高烧所致。
“无耻,无耻,我不要再听了,你……你……弄脏了我的耳朵,我没有,我才没有这样子做。”她终于羞怒交加的哭了起来,完全没想到会来这里自取其辱,她更没想到他会用这种眼光看她、说她,一下子心都四分五裂。
“不必假哭了,你回去,我这一辈子不想再见到你。”方破潮见好强的她掉下眼泪,心里也霎时痛起来,但又为自己这种怜爱她的心情气愤不已,他推倒桌面上的东西,“滚出去,如果这辈子从没见到你就好了,我就不会这样的莫名其妙,我就不会这样的不胜其扰,你根本就没什么好,既不娴淑、又不雅静,根本不是我想要娶的类型,我很高兴我摆月兑掉你,我很高兴我再也不必娶你,我很高兴我从来没有对你动过情。”
“啪!”一声,他击桌的手使力过大,整个桌子碎成碎片。
齐海瑄脸上溅上木屑片竟流出血来,她恍若对刺痛没有感觉的喊道:“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做这种事来伤害我?我哪里得罪你?”
方破潮抓住她的襟口,愤怒得脸都变了,“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是柳飘絮的小师妹,我天下每个人都可能爱上,都可能会去娶,就惟独不会爱上柳飘絮的小师妹,甚至娶她;柳飘絮是我的仇人,是我这辈子最憎恶的人。”
“我二师哥绝不会跟任何人结仇的!”齐海瑄终于知道为什么方破潮每次总会以她是柳飘絮派来的奸细来否决她,但二师哥不可能跟人结仇啊,更何况对方还是镇国大将军,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看过那个住在茅草屋身怀六甲的孕妇吗?”
“有什么关系吗?”齐海瑄痛心道:“她不是你的情人吗?”
“你胡扯什么?”方破潮抓住她的襟口,把她往前提,酒气混杂着无以伦比的杀气跟怒意直直冲向她。“她是我亲生妹妹,在我出关镇守这段期间,她被柳飘絮所骗,然后柳飘絮又置她于不顾,她身怀六甲,好几次想寻死,若不是我一再看顾着她,我妹妹早就死了,你说柳飘絮这婬贼该不该死?”
齐海瑄震惊过大,“你骗人!我二师哥才不会做这种事。”
方破潮冷笑,那笑意冷到极点,简直要冻彻人心,“我骗你?为什么?你以为这种家丑可以随便杜撰外扬吗?这几个月来我一直追着神出鬼没的神盗柳飘絮,最后终于探听到他在烟花地区常常出没,他是采花色魔,我若不亲手手刃他,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你骗人、你骗人!不可能的事。”齐海瑄仍是不敢相信,她喊道,但是神色已经变白,因为方破潮绝对不可能拿这种事来骗她。
方破潮鄙视的眼光一览无遗,“你去问他,山神庙的事,看他会不会露出羞愧的表情。”他恨道:“现今让我查到他出现了,我绝对会杀死他,你等着这几天替他收尸吧!”
方破潮说完后,强力的推开她,“他就算拿你来设美人计也没用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这是他欠我妹妹的。”方破潮的语气强硬,毫不留情,“我不会被你的美色所迷,你滚!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我这一辈子最恨的人就是柳飘絮这色魔跟你这个无耻贱人,你最好消失在世上,让我再也不必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