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周的气氛凝结得有点诡异,燕子手一拨,不屑的推开君向阳的手,“你这色鬼投胎的猪八戒,什么偷不偷,你爷爷我一生下来就有了,干么去偷。”
“胡说八道。”君向阳的脸色凶恶起来,“这块玉是个姑娘家才有的,一定是你偷的。”他揪住燕子的胸口,神色令人不寒而栗,“说,你从哪里偷来的?”
这股凶恶的气势,不怒而威的神态,别人怕,他燕子可不吃这一套,燕子手一拨,把他的手打落,一副鄙夷不屑的语气道:“你以为我燕子是被吓大的,省省吧,我不吃这一套,你爷爷我没心情陪你唱戏。”
君向阳硬拔下燕子的玉握在手里,燕子见了大怒,“你干什么?还我,听到了没,那是我的幸运玉。”他捉住君向阳的手,硬要扳开君向阳的手,但是他哪里是君向阳的对手,燕子大喊:“还我,要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话还没说完,燕子的脚一踢,正对君向阳的下阴,那是最下三滥的招数,君向阳身子一侧躱过了他阴损的一踢,但是他的表情可是不悦得很,手一捉就把燕子紧紧捉住。
“住手。”君向阳怒喝一声。
“你他女乃女乃的,你说住手我就住手,你当我是儍子吗?你爷爷我就是不住手,你能拿我怎样,你这贼王八,臭乌龟,把玉还给我,否则你爷爷我就跟你耗下去,看谁有本事挨最久,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你这个狗人的……”
燕子愈骂愈是顺口,君向阳简直拿这个耍赖的小乞儿没办法,忍不住好笑,也忍不住生气,但是他仍是冷冷的道:“说出这一块玉是你从哪里偷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你咬我的事。”
“哈,开什么玩笑,你肯跪下来向我磕头道歉,我就不追究你把我摔得七荤八索的行为,不过你把我伤得这么重,不赔个十两八两,我可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在这种情况下,小乞儿还在勒索,君向阳好笑之余,手勒得更加紧了,“小乞儿,好话不说第二遍。”
“你他女乃女乃的,我说是我的,你聋了吗?贼王八。”燕子手一挥,试图挥掉君向阳的手但仍是徒劳无功。
燕子眼一转,他显然正在思考月兑身之计,君向阳也烦了,只低低说话:“再不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这王八蛋,我说是我的你听懂了吗?你爷爷我没心情跟你耗,赶快放手,要不然你爷爷我要发火了。”
君向阳哼了一声说道:“我说过了,这块玉是个姑娘家才会有的,你这满嘴脏话的乞丐是个姑娘家吗?”说完后,他彷佛要印证他自己的话,君向阳玩笑似的向燕子的胸前一探。
燕子大叫一声,几乎是立即的,君向阳也跟着他大叫一声,手一软,将燕子重重的摔到地上去,燕子跌得灰头土脸,他满面都是愤怒的激红,“你这贼王八,敢对你爷爷我动手动脚,我非杀了你不可。”说完便往前一撞。
君向阳不拒,只是将他的手握紧,喃道:“老天,不要告诉我这个小乞儿就是宫臙脂。”
君向阳将挣扎不已的燕子困在自己的胸前,他再度的探手模一次,他不相信,这不可能是事实,这个满嘴脏话、粗俗不堪的小乞儿,不可能是他爹口中那个忠良之后的宫臙脂。
他的手探触燕子的胸前,燕子被他捉得太紧,连动也无法动,只有满面涨红,全身不断扭动,眼里射出狂烈的火焰,“我非杀了你这个贼王八不可,我要把你剁成一块块的喂狗吃。”
那乞儿的胸前微微的隆起,那触感温暖也令人心荡。君向阳认命了,没错,这个小乞儿是不容置疑的女儿身,他瞪着小乞儿,而小乞儿的眼光跟他相对,那是强烈的想杀人的眼光。
“妳叫什么?小乞儿。”君向阳的语气以垂头丧气来形容,绝对不夸张。
燕子恨极了,她手用力一甩,“放开我,你这贼王八,放开我。”
君向阳放松她的手,让她安稳的站在地上,燕子一站稳,她马上乱踢他的脚,君向阳不费吹灰之力就躲开了,燕子眼看自己占不到任何便宜,她掉头就想跑。
君向阳像一阵风似的立刻挡住她,“你叫什么名字,小乞儿?”
“你这个不肖孙儿,我是你爷爷,你连你爷爷的名字也记不住,真是够不肖。”燕子见拳脚上占不到任何便宜,就只好在嘴上占便宜,讲嘴上功夫,她可从来没输过。
君向阳一手就挡住她,明白要对付这个刁钻难缠的小乞儿,绝不能好声好气的请问,看来只有逼问了。
他手一提一扭,将她的手臂扣住,厉声道:“小乞儿,你的嘴巴再不老实,我就把你的手折断。”
想不到燕子立刻大吼大叫且哀嚎:“有个不肖龟孙子要打他爷爷,反了,这不是没有天理了吗?”
君向阳手微一用劲,燕子满面涨红,嘴里却仍是说些不三不四的瞎话,那眼睛跟他面对面的逼视,君向阳一惊,乍然觉得这小乞儿虽然满面泥沙,但是眼睛却美得出奇,那秋水横波般的玲珑双目,所包含的不是他一般所见的羞怯、挑情或柔媚,那是跟他耗到底的斗志,绝不妥协的意志。
他的手劲再加强了一倍,燕子不只满面火红而已,她全身痛得颤抖了起来,君向阳有点不忍心了,但是他要是没问个清楚,怎么会知道她是否就是他的未婚妻宫臙脂,所以他的手劲一点都没放轻。
燕子终于忍不住,哎叫了一声:“好,算你这龟孙子狠,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爷爷我叫燕子。好了,我说了,可以放手了吧!”
君向阳摇头,“我还没问完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不喜欢被人捉得紧紧的,你这龟孙子好大的力气。”话绕了一圈,还是在骂君向阳是龟孙子,君向阳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去理会她的污言秽语。
“你是哪里人,家籍何处?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知道,是别人捡到我的,那时有个老妇人病得很严重,手里抱着我,临终前一直叫着燕子,我的名字大概就叫燕子,现在你满意了吧?”
君向阳将燕子所配戴的玉佩在她面前一晃,“这是什么?真的是你的吗?”
“瞎了你的狗眼啦,这是我的玉佩,早跟你说了,你这耳聋的贼王八。”
“嘴巴放干净一点。”
“放你妈的狗臭屁,我凭什么听你这龟孙子的……哎唷喂……”君向阳手劲又加强了几分,以惩戒她满嘴的不干不净,燕子被他按得痛了,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只能唧唧哼哼的叫疼。
“现在老实的说清楚,这块玉佩只有一半,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生下来挂在我身上的就是一半了,有什么好奇怪?”燕子怒瞪着君向阳,虽然眼睛放出来的光芒想要置君向阳于死地,不过她还是学乖了,这一次倒是污言秽语都不敢加上一句,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燕子在心中劝慰自己。
君向阳也不回话,只是从身上也拉出一块玉佩,燕子大惊失色,“你什么时候又去模仿我的玉佩,做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君向阳放下她,燕子这会儿倒也不逃了,只是呆愣着看君向阳将这两块玉佩合一,玉佩上的花纹明明白白的显露出龙凤交织、琴瑟合鸣的祥和之状。
“宫臙脂,燕子,臙脂,燕子,那就没错了,你就是宫臙脂。”君向阳捉住她,“走吧,跟我上一趟京城,让我爹来验明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