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进则却笑道:“无所谓,你不帮我,我只好娶古月儿回家,总之,我就是要娶一个女人回去,你自己选吧。”
黄进则在威胁他了,看他十分坚决的眼,齐远史叹了口气,“你先跟我说你想怎么做,我再想想看要不要告诉你。”
黄进则明白又简单地道:“还能怎么做,就是把她给娶回家啊,那个林心兰我要定了,谁都别想阻拦我。”
总管总算听得懂林心兰这三个字,她是县官的女儿,又是这里有名的美女,几乎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林心兰这三个字,他没料到黄进则竟然想娶她。
齐远史怕会伤到黄进则的自尊,压低了声音开口,“我听古月儿说,你那天流了满身血,料想是林小姐要人打的吧,她对你这样,你确定你还是要她?”
黄进则想到林心兰,心情很不错地猛笑,被打的事一点也没伤他的自尊,“没错,我就是喜欢她这种脾气,你只要告诉我,她到底是哪个人家的小姐就行了,其余的我自己打算。”“好,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只怕你要用硬的手段是行不通的,林心兰是这里县官的女儿,她的爹亲是个小小的芝麻官没错,但是她有些亲戚官位颇高,你别乱来,以为将她掳回去就是你的了,没这么好的事。”
黄金则之前的确有这个想法,被齐远史这样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一般人一定会恼羞成怒,但是他不但没有,还拍头道:“我的意图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他都要胁他说出林心兰的消息了,还不明显吗?齐远史笑着摇了摇头,“我希望你打消这个念头,南方这里不是你的天下,你一乱来,我怕你要吃亏的。”说着他将眼光转想古月儿,“对了,我还得跟你取消古月儿的亲事,这一件事真的是对不起你,至于林心兰,恐怕我还是不能帮你。”
黄进则看得很开,他豪爽地大笑几声,“没有关系的,你不能帮就不能帮,无所谓。”顿了有一下他又道:“古月儿的事,你根本就不用道歉,当初我一看古月儿跟你在河边拉手的情景,就看出了端倪,那时我还很奇怪你们南方的人,为什么要将心爱的人往他人身上推,当时我还搞不清楚情况,不过娶一个朋友爱的人回北方,这种尸我万万不干,你要古月儿我才高兴,你把她推给我,我就烦恼了。”
他用力拍拍齐远史的肩,安慰他,“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你不敢要古月儿,原来你以前的妻子是她的姐姐,还给你带了些苦头吃。你就心胸放宽,别再想这些事了,反正那个女人都死了,她做了什么错事都已成过往,你要往前看,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让它给绊住了呢!”别人的隐私当众揭露,还当众劝解,这种事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但是黄进则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齐远史原本僵冷的表情缓缓变得温和,只因他知道黄进则并无恶意,是真心地关心才会这样对他,他叹了口长气,“有些事不是想忘就忘得了的。”
黄金则点点头,“你的话也没错,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也要放得下,你这么梗在心头只是苦了自己。”他比着古月儿,“再说,你现在有人陪着你,你的身体就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古月儿着想,更得为你以后的胖儿子着想。”齐远史听他说到后面越扯越远,忍不住摇摇头,“你想太多了。”
“反正就是要你放宽心,不要再想过往的事,我保证你长命百岁。”
对于黄进则的朋友之情,齐远史感动地道:“多谢你的金口,进则。”他在桌子底下拉住了古月儿的手,第一次感觉到幸福就在身边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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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月儿昨晚陪着齐远史一夜没睡,因此吃完早饭,齐远史就要她回房间去,她看他醒来,一心想陪在他的身边,不肯地摇头。
知道她是一只小瞌睡虫,睡不饱对她来说很痛苦,他轻声道:“你回去睡,我也很累,让我们两个都睡一下。”
“不要。”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红着眼眶很小声地说:“我好怕你又睡着不理我,真的好怕喔。”
齐远史心头一热,涌起无限柔情,他抚着古月儿的头发,柔声道:“不怕,现在的我舍不得离开你,你乖乖地去睡。”他伸手轻触着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心声怜惜,“你看你睡不饱,眼睛都肿起来了,黑眼圈也好深,听话,乖乖去睡,睡起来之后马上就来找我,好不好?”他轻推她一下,示意她往自己的房间走,“你再不去睡,我就要生你的气了,你要让我生气吗?”
迸月儿猛摇着头,“好,我去睡,可是我醒来就要去见你,那时你不能不理我喔。”齐远史微笑地点了头,“去吧,我不会不理你的。”
她紧抱住他一下,才依依不舍地走向房间。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后,他有些累地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进去就见到总管在里头为他铺被。本来铺被是婢女在做的事,但是齐远史现在生了病,他便时时服侍在身边,知道他的用心,齐远史语气温和地对他说:“总管,这些天忙坏你了,你也去休息吧。”总管急着摇手,“我不累,少爷,只要你把身体养好,再怎么样我都不累,你不知道你病的时候,我们有多焦急担心,这都得感谢黄少爷一路骑快马去请那位高明的大夫,否则不晓得少爷你先进还有命在吗。”
讲到当初紧急的情况,总管忍不住流下泪来,但他马上斥责自己,“你瞧瞧我,真是个老糊涂,你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我不知道在这边哭什么,我……”
齐远史握住他的手,感谢道:“总管,你是从小看我长大的,这些年在我们齐家也受了不少苦,我病了的这些日子,多亏你的帮忙。”
总管摇头,“我一个人怎么可能管得了齐府这么多人,还是仗着黄少爷的威势才压住一些作乱的人。少爷,是我没用,我什么都不懂,社呢们都做不好,要不然也不会……”总管脸色黯沉了下来,“你这心病有一半是我害的,都是我不对,我还没向你坦承呢。”见他说得奇怪,齐远史不禁问:“怎么了,你怎么说得这么严重?”
“当初你把古香儿娶进门的时候,她对你是言听计从,看起来百依百顺,但若是你不在,她就完全不一样,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偏偏又不知该不该对你说,总觉得这个女人表里不一,以后一定是个祸害。”
总管叹了口气,“老爷病逝之后,虽然多数的家财全托给大少爷,你一点也没沾上边,但是大少爷除了吃喝嫖赌样样都会之外,其他一窍不通,但他又权利薰心,从来没把你当兄弟看,根本不把家里的事放下来给你做,你的才能高,他心里对你是又嫉又恨。”这些往事齐远史早就知道了,过去的已经过去,放不下的人,永远在为这些事受苦,他已想通了,淡然道:“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别再说了。”
总管却激动起来,“你让我说下去,少爷,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当初大少爷借故把你调到外头去帮他做事,你以为他是想开了,要把事情分些给你做,其实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那时把你叫出去,让你常常一、两个月回不了家,图的就是跟古香儿在一起风流快活。我发现了这件事,想要告诉你,但是古香儿在你面前百般柔顺,我若说出自己的发现,你一定不信,我只好想办法让你眼见为实。“总管说得声音开始颤抖,“他们目无伦纪,让你在暗地里戴了顶绿帽子,我为你叫屈,故意假冒大少爷的字写了封急书,要你快快回来,而大少爷的章都随便乱摆,我偷偷地印上就叫人送了出去,你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们在房间乱搞的一幕就被你撞见了。”齐远史的确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他脸色变得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