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小桃的名节,当初他才会饶过雷庞没将事情闹大,谁知道那女人竟是如此不知好歹,所有事情若是闹上公堂,吃亏的绝对不会是他!
陈浩又是一愣,接着马上咧嘴一笑。
“是,我马上就差人去办,那婆娘自知理亏,绝对不敢再刁难。”
“不过这次的价钱由我们来开。”雷厉迅速补充。“我不只要让那女人一毛钱都拿不到,还得支付所有的伤药钱、遮口费,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陈浩笑得乐不可支,不过下一瞬间他却忽然想到另一件事,不禁马上开口询问。“对了头儿,下个月初您得带一批人去郑州盖慈园,我家内人和我的意思是,要不那段时间就把丫头留在坊里,坊里人多可以保护丫头,也不怕雷夏娇那婆娘再耍什么小动作,您觉得呢?”
雷厉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拧着眉头不语。
他平时忙碌,已没多少时问可以陪着小桃,偌大的屋子空荡荡!没有人可以降着她并保护她,如今她会受伤全是他的硫忽,让她留在这儿是最好的选择,然而郑州此行,至少三个月以后才能回来,三个月见不到她……
“还是头儿觉得哪里不妥?”见雷厉许久没回话,陈浩还以为他是有所考虑。
“不,这事改天再说,先去看小桃。”雷厉连松回神,绷着下颚要陈浩继续带路,非要亲眼看到小桃的伤势不可。
当初他就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将她带出雷府;谁知道却还是让她受了伤。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陈浩领着雷厉,来到安顿小桃的厢房。
陈大娘闻声前来开门,一见到雷厉就打算报告小桃的状况,谁知道却被丈夫阻止,不仅如此,还被拉着离开厢房。
两人走后,雷厉立即跨入厢房,如鹰眼似的黑眸瞬间就锁住那在床上翻来履去的小女人。
陈大娘显然试着哄她睡下,但是她却毫无睡意,连续几个翻身后还是揪着薄被坐了起来,望着来角沮丧失神,美丽小脸蛋即使搽了伤药,还是看得出明显的红肿,一双美眸更哭得像是核桃一般,让人看了就心疼。
黑眸幽暗,他立刻迈开脚步走向床边。“为什么不睡?”
没料到会突然听见雷厉的声音,小桃猛地回神,迅速转头看向门边。
“大少爷?”她一脸错愕,怎么也没科到进门的竟是雷厉。
大少爷不是很忙吗?怎么回来了?
“还是脸疼得睡不着?”想起这个可能,他不禁瞬间加快脚步,想要更仔细地察看她的伤势,不料小桃却突然跳下床,当着他的面屈膝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他动作选如雷屯,赶在她双膝落地之前及时将她拉住。
“啊!”
大掌才圈住雪晚,粉润小嘴就忽然逸出一连串痛呼,哭得通红的水畔也跟着掉下泪水,惊得他连忙松开大掌,改而圈楼她的纤腰,将她抱回到床边。
“你手怎么了,快伸出来给我看!”他心急如焚地蹲到她面前,要她立刻伸出手,让他好好审视。
“奴婢……奴婢没事。”她却慌乱地猛摇头,将双手藏到了身后。“奴婢没有保护好房子,奴婢——”
“准说谎,快伸出来给我看!”
“奴婢真的没事……”她还是摇头,可水眸才对上雷厉严厉的目光,便瞬间失去声音,快生生将双手自背后伸了出来,搁到他的左掌上。
他绷着下颚,轻轻撩。起她的衣袖,瞬间就在雪碗上看到又青又红的指痕。
五个手指痕清清楚楚环着纤眺一圈,显然有人为了制止她挣扎而用力捉紧她,看那痕迹应该不只伤着了皮肉,恐怕还伤着了底下的筋骨——
懊死,陈浩为什么完全没有跟他提到这件事?
“什么时候受的伤?”他深吸一口气,命令自己不许发火,她已经饱受惊吓,他不能让她更恐惧。“为什么没有上药?”
“只是一点小伤……”
“若真的只是一点小伤,为什么一碰到你就痛得哭了?”他一针见血截断她的解释。
“那是因为……因为……”她吸嘴地说不出话,纵然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平稳冷静,然而他的目光却是那样的冰冷、那样的到人,让她轻易就感受到他的怒气。
他生气了。
他真的生气了。
怎么办?他是不是在气她没保护好房子?是不是对她很失望?
自从雷夏娇闯入屋子后,就一直纠结在心中的愧疚自责,瞬间再次庵没她所有情绪,让她的眼躯再度充满了泪水,眼看就要失控落泪。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雷厉忽然起身站挺,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厢房。
没料到他会突然转身离去,小桃一时之间竟无法反应,直到剽悍的高大身影完全消失在河外,悬在眼躯的泪水这才哗啦啦的滚落而下。
吗吗吗,她惹大少爷生气了,大少爷走了……
大少爷不要她了……不要她了!
就在小脸上小雨即将变成大雨之际,雷厉忽然又无预警折返回房内。
“怎么又哭了?”看见她脸上的泪水,他立刻飞奔至她的身边,伸手为她抹去如小雨似的泪水,向来沉定的俊脸难得露出了惊慌。
她却没有发现,只是满心的仓皇难过,就怕因为这件事再也无法待在他身边。
纵然陈叔一直说这件事她没错,可她就是无法不自责,始终担心大少爷会对她失望,因为她知道那座房子对大少爷有多么重要,更知道全天下大少爷最忌讳的人是谁,可她却还是让二夫人进入了那房子……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没有看守好房子真的很对不起……”她迅速扯住他的衣角,像是个害怕被人抛弃的孩子般不断道歉,紧紧捉住他不放。“大少爷您别生气,别不要小桃……吗吗……”
“谁说不要你了?”她的哭声一声又一声的揪疼他的心,让他怎么可能舍得不要她,大掌一伸,他想也没想便立刻将她抱到大腿上,牢牢楼在怀里。“我没对你生气,你哭什么呢?”从没安慰女人的经验,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扯起干净的薄被替她抹去泪水,动
作轻柔小心,谨慎地没触动到她脸上的红肿。
“可是您走了……小桃……小桃……”她哭得抽抽噎噎,方才他离去的景象又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中。
“我只是去拿药。”左掌心中蓦地出现一瓶药。
小桃一愣,泪水却还是沿着脸颊滑落。
“我的厢房就在隔壁,所以我回房去拿了伤药过来,你胡思乱想什么?再哭下去眼睛都要瞎了。”他再次替她抹去泪水,语气虽是斥贵,动作却是始终温柔,接着他报开药罐,用指月复蘸了些许药音,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手碗上的青红。
药膏清凉,宛如冬日的雪花一点一滴镇定手碗上的肿痛,而他的怀抱是如此宽阔厚实,紧紧地将她环抱,宛若一座安全的雄伟堡垒,让她再也不怕受到伤害。
不知不觉中,如小雨似的泪水停了,害怕被人抛弃的恐惧也神奇地淡去,看着他温柔地替自己上药,她这才意识到彼此靠得有多近。
大少爷方才只是去拿药,她却无理取闹地又哭又闹,还让大少爷不得不把她当作个孩子,抱到怀里安慰——
老天!想起自己孩子气的反应,小脸蓦地添上一层薄红,她连忙不自在地收回双手。
“别乱动。”滚烫气息伴着低沉嗓音,蓦地落在耳边。
小脸更红,她不敢违背命令,只好言听计从地将小手迅速伸直,然而全身感官却敏感地意识到他的存在,因此忍不住偷偷蹭了蹭小,企图自他怀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