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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君情怯 第24页

作者:左晴雯

但是,害怕受伤的心和配不上季洋的丑小鸭自卑感,令她始终不敢面对、更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就怕会因此而认真,因认真而失去。

于是,她便彻底的逃避自己真正的感情,利用实验必需的“假装恋爱”做为掩护,恣情的溺在季洋的温柔与呵宠之中,独享只有真正的惰人才可以拥有的所有特权,并用实验的名义,独占了季洋整个学期。

现在,终于到了她该放手的时候了!

进到龚季洋这个熟悉温馨的小窝,何翩翩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无限的感慨,更有难以言喻的伤痛。

景物依旧、她的心也依旧、季洋的温柔亦是依旧,只是不再属于她!

想到这儿,她不禁悲从中来,眼眶也跟着红热了起来。

“翩翩,妳先坐坐,我去洗个澡再回头来做国科会的计划。”龚季洋温柔不减“哦!好”何翩翩赶紧垂下头,深怕被他瞧见她恼人的眼泪,而泄漏了心事。

幸好龚季洋并未发觉而径自走进浴室关上门,洗澎澎去。

何翩翩这才敢让泪水消落,脑海不时浮现这些日子来,她不知已在纸上、心上、梦中写过几千回、几万回的心声——靠君愈近,爱君愈深:因为情切,所以情怯。

这首自她心灵深处所抒发的四字诗,一直是她对季洋真正的心情写照。

而龚季洋一进浴室,便赶紧拿起放在浴室中的电话,飞快的拨了一通电话到“赖着不走”去找董纤纤。

将近一个学期的相处,让他树下家这匹春姊妹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遇到像现在这种事,找迷糊的盈盈或翩翩的吵架对手楚楚都无济于事,只有话不多的纤纤才派得上用场。

幸运的是董纤纤也很有心帮忙,而把她所知的事全告诉了他。

莎莉娜?是她?她怎么会认识翩翩,又怎么会找上翩翩?

币上电话之后,龚季洋是既意外又匪夷所思。

难道——他似乎有了个谱,迅速穿好衣服便不动声色的悄声走出浴室。

如果他没精错,翩翩现在一定坐在研究室的计算机前发呆。

丙然没错!他很快就捕捉到她发呆的倩影,并无声无息的走近她。

当他在她背后站定,神游太虚的何翩翩依然没有发现他;反倒是他发现计算机键盘边的草稿纸上,有许多涂涂抹抹的文字,而且全部都是重复的字词。

他定睛一看,发现那居然都是同一首诗。

他会心一笑,朗声将它念出——

“靠君愈近,爱君愈深;因为情切,所以情怯。好诗,好话,这是在说我吗?”

他不但动口,还动手将那张涂得满满的草稿纸取走。

“还我!”何翩翩吓得魂不附体,慌慌张张的夺回龚季洋手中的草稿纸,将它撕得乱七八糟又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

整个人像犯错被当场逮着的小孩一般,心如悬旌的垂着头,安静无声。

报季洋俯子,在她耳畔低低沉沉的呢喃:﹃莎莉娜跟你说了什么?又对妳做了什么事?”

何翩翩心头一惊,慌乱的搪塞,“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你不要胡猜——”说完后才惊觉大事不妙,又力挽狂澜的矢口否认:“你在说些什么?什么莎莉娜,我根本不认识那个英国佬!”

“我并没有说莎莉娜是从英国来的唷!”

报季洋神色自若的提醒她。

何翩翩顿时哑然,表情在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的瘫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低垂着头。

报季洋绝对不是那种有耐性和行径怪异的心上人穷磨躁的男人,他要的是尽快查明真相!所以,他冷不防的抱起佳人。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何翩翩花容失色的拼命挣扎,然而,一触及到心上人那熟悉的体温和温柔的触感,她的心口便失控的烫热起来。

对于这样的反应令何翩翩暗吃一惊——她一直以为她对与男人亲近的害怕同样会发生在她心爱的男人身上,没想到居然没有,反而在重温怀抱中,激起了一份惊涛骇浪的激情与渴望,昔日的甜蜜记忆更趁机兴风作浪,占满牠的心尸,让牠的心更加澎济汹涌、兴奋不已。

在她惊讶与恍憾间,龚季洋已经将她抱到床上,柔情万千的将她放在熟悉的位置上,按着又在她耳畔吹气低吟:“妳的初体验报告写好了没?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再写得更详细或者加以补充说明的?”

何翩翩被他吹耳根吹得浑身发痒,心慌慌的说:“是……是有一点问题……”奇怪,她应该会排斥季洋的,怎么没有?反而有种好想抱紧季洋的强烈冲动?

“是什么样的问题?”龚季洋不安份的手不知在何时已加入战场,很有技巧的抚模着她的香躯,逗弄得她难以自制的全身轻颤。

“是……关……关于性感带的问题……”老天!她居然说得如此费力,而且呼吸自来愈急促,身体里渐渐产生一波波愉悦舒服的熟悉波动。

报季洋像只最狡猾的狼,辆吻着她的耳垂、颈项和欲拒还羞的纤指道:“我明白了,我会把妳的性感带全点出来的。”

“不……不是的……”她话还没敛口,全身已开始发烫。

一种本能的原始和冲动,让她情难自禁的伸出双臂,紧紧的楼抱住心爱的男人,身体也毫不犹豫的往人家身上贴,把所谓的“主动投怀送抱”解释得淋漓尽致。

报季洋眼见自己屡试不爽的“请君入瓮”技俩再度奏功,自然是顺水推舟的大享软玉温香了。

不一会儿,小俩口已经变成了连体婴,浑然忘我的共赴鱼水交欢的甜蜜国度,小别胜新婚的幸福流泄满室。

激情过后,何翩翩酥软无力的瘫躺在龚季洋的臂弯里娇喘,此时的她内心充满了疑惑,她明明真的变得很怕和男人亲近的,为什么……

“莎莉娜跟你说了什么?”龚季洋又回到先前的问题上。

何翩翩默不作声。

报季洋似乎早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并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她是不是跟你说,我是一个因性而爱的男人,而且还找人恐吓妳,害妳变得怕和男人接近?”

“你——怎么知道?”何翩翩睁大不敢置信的倩胖。

“是纤纤告诉你的?”她突然顿悟。莎莉娜的事,她只跟纤纤说过,就只有纤纤知道所有的事。

报季洋并未否认,只是一脸沮丧的说:“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妳居然宁愿相信一个陌生女人的话,也不肯相信一直和妳朝夕共处的我,为什么?”这点真的合他很颓丧。

“我”何翩翩无以对,眼眶一红,委屈至极的翻转身子,挣开他的拥抱,背对着他,蟋缩成一团。

“翩翩?”他见状,不禁自责方才语气过重。

“妳不会了解的……”何翩翩悲从中来的低泣,“像妳这么有女人缘、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是不会了解我的心思的……无条件的信任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那是对自己充满自信、条件出众的人的专利品。像我这种丑小鸭凭什么相信自己有足够的魅力能吸引住心所爱的人?更遑论无条件的相信对力不会变心,会永远的忠于自己,我凭什么啊?……你不会了解的……妳的条件太好了,所以你永远不会了解我这种爱得愈深,愈怕失去,所以愈无法相信对方的矛盾心理……”何翩翩愈说愈伤心,愈说愈委屈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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