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陪妳去吗?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两个人还可以有一点照应啊。”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让聂鸠跟着去的话,她要怎么开溜呢?
“怎么了?还是蒲先生觉得,和我这么乏味的人一起去公园散步很无聊……也对,那我就不打扰蒲先生了。”他的眼神看起来既孤单又落寞。“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妳,因为妳有师兄,而我是家里头的独子……”
呜……好可怜……聂鸠为何要有那种表情呢?
母性的光辉一瞬间在偷心的头顶上发光,她开始有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拜托、拜托,千万别让她有这种情绪好吗?她可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打算逃跑的耶!
“蒲生先你慢走吧。”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想走回自己的房间。
偷心嘟起了嘴,她有时真的怀疑聂鸠是不是抓到她的弱点了。
而且……他应该不是这么笨的人,他有看见她手中拿着的包袱啊!为何她说她是要去公园玩溜滑梯,这种蹩脚的理由他也相信啊?
如果,聂鸠指着她的鼻子斥责她不尽责,那她绝对会二话不说拍拍就走了,可是……
呜呜,到底是谁生给她这一副软心肠的,害她总是被人给吃定了。
“呃,等等!聂鸠……”偷心开口唤住了聂鸠。
好吧,去公园就去公园,就当是恭喜她变成了一个傻瓜。
抬起头,看着墙上所挂的钟——半夜两点,有谁会在半夜两点去公园玩啊?果然!她是笨蛋一个。
“什么事?”聂鸠停下了脚步,转头望着偷心。
“我……咳咳……”她咳了几声,“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不嫌弃,不怕这么晚公园里头蚊子多的话,要不要和我去公园走走?”她虽然嘴巴是这么说,但内心则是在哭泣着。
没用、没用,她真的是太没有用了!
“真的可以吗?”他露出了像孩子一般纯稚的笑容,“我不会打扰妳吗?”
他已经打扰到她伟大的落跑计画了,现在既然跑不掉的话,她又能说什么呢?还是去公园里头散散心好了。
“可是妳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愿意。”他故意说道。
他看到她那个样子,早知道她是想偷跑了,只不过他不想这么轻易的就让她离去。
“怎么会呢?我的脸上可是带着笑容啊!”虽然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那妳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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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到公园来玩很像蠢蛋吧?”偷心自嘲着,反正这样也好啦,既然跑不掉就到这里来玩玩好了。
“怎么会呢?”聂鸠可不觉得哪里像是蠢蛋了,“小时候我没有什么童年,长大自己一个人也不可能到公园里来玩,我很感谢妳。”
靶谢她?
他做什么要感谢她啊?她曾经想弃他于不顾耶,她这种人不值得他感谢。
偷心爬上了阶梯由上溜了下来,而聂鸠也跟在她身后溜下溜滑梯,他一点都不在意身上名牌服饰被弄脏了。
“你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
懊怎么说他呢?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大孩子一样。
“奇怪?有吗?”
“有啊!只是到公园里头走走而已,你看起来也这么愉快,又不是出国。”偷心摇着头说道,她真的很不能理解聂鸠。
“我就算出国,也不是纯粹去度假,都是去谈生意。”他解释道,“很少有机会像现在一样整个人都放轻松。”
“像你这种有钱人,会不会有很大的烦恼啊?”偷心坐上了一旁的秋千问道。
“有啊,很多。”
“例如呢?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吗?”
听说有钱人的烦恼比穷人还多,她挺好奇的。
“钱太多了不知道怎么花。”聂鸠开玩笑的说道。
“哈哈……”偷心拍了拍聂鸠的肩膀,“钱多不知道怎么花啊?不然这样好了,你钱太多就拿来给我花好了。”好好喔……她也想有这种有钱人的烦恼。
“妳很需要钱吗?”
他的眼神黯了下来,她与一般的女孩子一样吗?
从他接下“聂氏”之后,女明星、模特儿常借故约他,甚至连他的秘书都想从他这里捞到一点好处,这种感觉让他厌恶。
就算有生理上的需求,他也不想在这些人的身上发泄。
并不是说聂鸠太过于纯情,他也不是个处男……只不过,他不想做那种无意义的事情。
必于这一点,晁敦就与他持不同的立场,他常常笑他将送到嘴上的肥肉结推掉,像个笨蛋!
“还好啦!”偷心吐了吐舌头,“有钱当然是最好的了,没钱也没关系。你除了钱太多之外,还有什么烦恼吗?”
“嗯,我家里头在催婚事、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忙的我喘不过气来,还有……”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偷心给打断了。
“等等,你的烦恼真的是太多了,原谅我没有办法听到最后。”哇咧,再听下去的话,她的耳朵可能就要受不了了。
“那妳的烦恼呢?”聂鸠反问着。
“我想变成一个平凡人啊,这次的任务结束之后,我想和我师父谈谈,看能不能当个平凡人。”
“任务结束之后,我们应该没有任何机会可以见面了。”
“是啊、是啊。”她跳下了秋千,却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小石子。
碰!偷心狠狠的跌到地上。
“哇……好痛!”她疼得大叫。
“还好吧?”聂鸠温柔的将她给扶起来,看着歪歪斜斜挂在她脸上的墨镜,“妳真的是怪人一个,都这么晚了还戴墨镜,妳这样看得到前面的路吗?”他好心的想将她的墨镜拿下来。
“可是……这个不行……”她想保护她的墨镜,但是太晚了!她的墨镜已经被聂鸠给没收了。
“这个白天戴就好了,晚上戴别人会以为妳脑子有问题。”
些微的月光撒落在他们身上,此时的偷心看起来更加迷人。
“没想到妳长得这么好看,像个女孩子一样。”他故意说道,“如果晁敦看到妳这副长相,一定也会吓一跳的。”他抚了抚她的头。
偷心因为他的话倒吸了口气,“我……我……”完了、完了,被识破了!
“我是男的。”
“我知道妳是男的,妳做什么这么强调呢?”逗着她真好玩,聂鸠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做过这么恶劣的事情。
她吞了吞口水,不习惯直接面对他。
那支墨镜就像个保护一般,让她可以感觉到安心及安全。
如今少了那层隔绝,她觉得聂鸠的眼神锐利极了,与他平常不一样。
“可是……可是因为我长相及身材的关系,很多人都以为……以为我是女人……呵呵……聂鸠,你想看看,一个男人被以为是女人,有什么好骄傲的?”偷心十分不自在。
“那妳是女人吗?”
“当然不是啊!”偷心大声的说道。
“既然不是的话,妳就别想这么多。”他的手抚了抚她的脸。
她不解的眨了眨眼,他不知道他的举动很暧昧吗?
“你……你……”
“不过妳真的长得太漂亮了,会让我忍不住——”
“忍不住做什么?”
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他……他是有什么问题啊?
既然都相信她是男人了,还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这会让人觉得他有毛病耶!
“想……吻……妳……”聂鸠低声的在偷心的耳畔说道,那温温热热的感觉让偷心耳根子发麻。
他说什么?他说他想吻她?﹗
这……这……有没有搞错啊!
没有给偷心多余的时间思考,聂鸠的手扣住了偷心的下颚,低下头吻了她……